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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之前,年锦是不是真的那么深爱着罗冉冉,但是我知道,这之后如果年锦把苏小姐当做是罗冉冉的替身,那么,年锦不会爱你,他只会恨你。”
恨……听溪一口气滞在胸口。
“还记得上次我去加安的时候正是年锦因为苏小姐负伤住院的时候,苏小姐应该知道,没有男人会为自己不爱的女人奋不顾身,对不对?”
“可我……”听溪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很容易被说服,也许已经被说服她自还不知道。可是,心里总是隐约难受的,但是这样的难受,已经不完全似最初对江年锦的恨,也夹杂着些许心疼。
“谢谢你。”听溪说。
江年盛摇头,目光忽然定在门口。
听溪回头顺着他的视线,一个身着浅色套装看起来温柔雅致的女人正往他们的方向走。她清秀的眉目里写满了倔强和隐隐的委屈。
听溪大概猜到了来人。
江年盛冲着听溪笑了一下,豁然开朗的模样,他说“听溪,也许在爱里,我们都不该保持太高的自尊心,有时候我们得试着相信对方是爱我们的,才能更好的被爱。”
听溪还没将江年盛的话回味过来,那个女人已经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江年盛你……”
“嘘!”江年盛站起来按住了那个女人的唇,“老婆,我错了,有账咱们回家慢慢算,可别让未来弟妹看了笑话。”
江年盛对着听溪挥了挥手,当着餐厅众人的面,揽紧了被他称为老婆的这个女人的肩膀,大步的往外走。
听溪看着他们相携相偎的亲昵背影,心里腾起微微的暖意。
餐厅里其他人对她投过来的同情目光,在他们眼里,她一定就是江年盛用来刺激老婆的一颗棋子。可是这一刻,听溪毫不在意。
她忽然明白,只有自己把自己当做了棋子,才会觉得世界都充满恶意。
她无法心平气和的对待江年锦,只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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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溪母亲的骨灰被安顿在北城临安的公墓里,听溪这次回来的最大原因,其实是母亲的忌日到了。
寂静无声的公墓里,她手捧着一束白玫瑰,久久的站在母亲的墓碑前面相顾无言。
其实,她本来是想带着江年锦一起回来的,她想让母亲看看,终于可以有人照顾她了。她本想让母亲好好放心的,可是,她这样苦大仇深的回来,只怕是让母亲更担心。
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对听溪笑的沉静,可是她看着看着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妈,我回来了。”听溪伸手去触碰那张笑颜。
如果她在,一定老远就会应和她。她会将自己的手往围裙上蹭两下,然后才伸手过来拉住听溪。
“妈,你一直在等我回来是不是?”听溪哽了一下“我听你的,找到向远了,可是他不要我了。”
远远的似传来了脚步声,这里时常会有人走动,听溪也没有在意。
“妈,我找到了我爱的人,你是不是在天上也看到了?”听溪小心翼翼,凑到碑前“他叫江年锦。”
他叫江年锦。江年锦。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爱我?”
听溪的眼泪更大颗的往下掉。
“听溪。”
听溪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这才回神,那脚步声原来停在了她的身后。
她飞速的回身。
不是江年锦,是莫向远。
莫向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婆娑的泪眼,又唤了一声“听溪。”
听溪这才站起来,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你怎么来了?”
“知道今天是阿姨的忌日,我回来看看她。”莫向远说着,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他俯身放下了手里的花,又弯腰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阿姨,我回来了。”
听溪刚刚抹净的眼泪滚的更凶。她背过身去,不想看到这一幕。
这是她爱过的人,这是她母亲认定会和她终老的人,后来她们命运让他们分离,而今,他们又重新并排站到母亲的面前,该是会让她老人家多么心酸。
她不想让母亲看到这样的无奈。
莫向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面对这个妇人,他其实满心愧疚。他其实再没有脸回来见她。
他曾信誓旦旦的对她说过“听溪,我会让她这样无忧无虑的笑一辈子,我不会让她哭的。”
可是,哪怕就在这一秒,让苏听溪泪流满面的这一秒,他都食言了。
“谢谢你回来看她,走吧。”听溪的声音从他身后飘过来。
她已经套上了墨镜,那双哭红的眼睛挡在了镜片之后。
莫向远点了点头,他们一起原路返回。
这一路都是静悄悄的,他们也不说话,走出墓园的时候莫向远拉住了她。
“听溪,你能和我一起走走吗?”
听溪“嗯?”的一声,还未来得及挣开莫向远的手,就看到松树林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蹿出去了,就像是一只敏捷的豹。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
一定是她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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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挣开了莫向远的手。
莫向远的神色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只是……你知道我好久没有回来了,我可能有些陌生,你可以……陪我走走吗?”莫向远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他这样,让她觉得莫名的难受。她知道,这样的难受其实不参杂任何复杂的情感,只是她有些心疼,像是心疼一个朋友。
听溪将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耸了耸肩问他“你想去哪里?”
莫向远看着她不再防备的神色,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
不可否认,他笑起来的样子依旧很好看,似有朗朗清风穿过他的眉梢,让人也不自觉的跟着放松下来。
他可能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听溪也是。
莫向远要去的地方,是他们的学校,听溪也猜到了。
如果非要莫向远在北城找出一些遗憾,一定就是苏听溪和这所学校。
这个点正是刚下课的时候,校园的林荫道上不断有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那“叮叮咚咚”的铃声伴着风声,遥遥听来,就像是他们远去的青春。
“我记得我刚刚来学校的时候买过一辆山地车。”莫向远的目光落在刚刚从他身边经过的那辆山地车上。“也是这样银色的车身。”
听溪摇头“我不记得,我只记得你有一辆黑色的单车。”
“你当然不记得,认识你之后我就把那辆山地车给换了,换成了那辆黑色的单车。”
“嗯?”听溪下意识的想问为什么,可是又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能问。
“因为山地车没有后座,我载不了你。”莫向远没有等听溪问为什么就回答了为什么,他看着听溪,接着说“那时候我觉得,如果我的车载不了你,那它就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莫向远。”听溪打断了他,她有些害怕从他嘴里听到这些她不知道的过去,过去既然不会再回来,她只想忘记“我们要不要去图书馆坐坐。”
莫向远摇头。
“在图书馆只能看着你,却什么都不能说。而我,现在有很多的话想对你说。”他的目光赤忱。
“你别这样……”听溪试图阻止他。
“不,你让我说完。”莫向远攥住了听溪的手,然后又松开她。“我时常觉得我自己和那辆山地车一样,如果我保护不了你,那我的存在对于你而言就完全没有意义。我离开北城的时候,我根本连我自己都无法顾及,我想我既然无法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未来,那我放手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莫向远,都已经过去了。”听溪皱着眉。
“不,没有过去,我宁愿你现在依旧恨我,我也不希望我们之前的一切只存在你所谓的过去里。”
“我不想再让重温一遍痛苦。”
“我也不想。所以苏听溪,我们从现在开始,好不好?”莫向远按住了听溪的肩膀,他让听溪看着他的眼睛,他希望她能看见他眼里的真诚。
“你疯了。”听溪冷冷的。
“我没有疯。”
“我和江……”
“江年锦不是一个好人,我早就告诉过你。”莫向远打断了听溪,“我看到了他和沈庭欢的绯闻,听溪,他这样的男人,爱的不会只有你。”
“他和沈庭欢的绯闻是假的。”
“好,就算他和沈庭欢的绯闻是假的,可是他现在伤了你的心,这是真的。”莫向远笃定。
不然,苏听溪不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一个人回到北城来。
“莫向远你还不懂吗?当初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
“我有苦衷的,你也知道了这些苦衷不是吗?”
“是,我知道了,可是那能怎么样呢?隔阂在我们之间的,不是过去,是那时候的你根本没有相信那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