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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真并没有放在心上,边小心地倒车边看后视镜。那人渐渐走过来了,可以清楚地看到是个女人,因为穿了裙子,还是拖着很长裙摆的,粉白相间的裙子。
车倒出去后,霍真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后视镜,突然,全身一凉。
那条裙子,明明是古代女子才会穿的罗纱裙!哪个正常女人会在大冬天穿这种裙子!除非是花旦唱戏时穿的戏服!
那人越走越近,霍真甚至能从后视镜中看见她的脸,是她!不,是他!早上在鸿运茶楼唱戏的男人!
霍真手有些发抖,用力一踩油门,车摇摇晃晃地以S形冲了出去。
夜晚,路上没有什么人,不过好在是市区,路两旁的路灯足够亮,能照清路面。
霍真几乎是飞驰在马路上,过了好几条路口,才缓了下来。他回头往后看了看,果然已经看不见了,看来是把那人甩在后面了。
这才长舒一口气,刚把头转回来,想看正前方的道路。
却在一刹那,惊恐地发现,前挡风玻璃上竟然趴着一个人!一张浓妆艳抹的男人脸,正贴在玻璃上,咧嘴笑着看着他。那张脸是那样地近,和他的脸只隔了一块玻璃。
“啊!”霍真猛踩刹车,几乎同时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在空旷无人的街上拼命地跑着,不敢停步,不敢回头,幼年时的恐惧记忆再次涌现在脑海中,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老宅,路边的街景和老宅的回廊不停地交错出现。霍真就像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儿,害怕地闭上眼,不停地跑着,跑着。
耳边传来低微的呼吸声,霍真知道,那不是他自己的呼吸声,而是“他”的!
直到筋疲力尽,霍真才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地喘着气,几乎要窒息了。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四周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街道上没有人,远处依稀传来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他忘了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条街上。
霍真定了定心神,正想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却见前方的路灯下,渐渐出现一个影子,影子被灯光越拉越长。
“他”,竟然还在……
霍真再没有跑的力气,一步一步地后退,那人向他逐步逼近,咧着嘴,可以看到嘴中白森森的牙齿。
“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越走越近。
霍真双手握住了拳头,只想等他再近一点,就一拳挥过去。既然他有影子,就不可能是鬼!只要是人,那就能用对付人的办法对付他!
待那人到了跟前,霍真用尽全力一拳挥了过去,那人轻而易举伸手挡住了他的拳头,反手一握,将他整个人摔了出去。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居然能将他一把扔出去,可见这怪男力量惊人。
霍真摔懵了,他看到那人眼中充满了嗜血的杀意,这时才想起来大叫救命。
那人靠得更近了,呼吸声就在耳边,恐惧占据了霍真的整个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此时,一道人影闪电般地出现,挡在他和那怪男中间。霍真定睛一看,竟是白天那个穿军绿风衣的男人。
怪男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恢复了凶狠,如野兽般扑了过来。男人不避不让,等
他快碰到自己身体时,才飞快地出手,身手利落地剪住了他的双手,提腿用膝盖一顶,将怪男压制在地。
霍真听到他开口,声音冷冷的,“东西在哪儿?”
怪男张大嘴,发出奇怪的声音,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怪男发出类似痛苦的喘息。
“东西在哪儿?”男人再次问,声音更加寒冷。
“喂,你……”霍真挣扎着爬起来,刚响开口,突然一阵刺眼的光射了过来。
“那边是什么人?在干什么?”路口停下一辆车,有人头伸出车窗外,朝他们大声叫道。
是辆警车!
有救了!霍真心中暗喜。
两个警察下车来,举着手电向他们走来,“全都不许动!”
手电的灯光照得人晃眼,穿军绿风衣的男人不由眯了一下眼,那怪男趁机“嗷”地一叫,挣脱开他,朝黑暗处一窜而去,男人立马追了过去,两人几乎瞬间消失在街角。
两个警察看到眼前这一幕,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见霍真还站在原地,便问:
“出什么事了?刚才两人是谁?”
霍真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心想,难道告诉你有个男人扮花旦,和另一个男人打起来了!你信吗?反正我是信了!
于是想了想,回道:“是……抢劫!”
“抢劫?”警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对!”霍真说:“有人想抢我的钱,后来被一个路过的人看到了,然后去追他了。”
“哦!原来是见义勇为啊!”两个警察松了口气。“快过年了,外面乱着呢!晚上没事儿别在路上晃!”
7、
一夜无眠,霍真翻来覆去想不出来那怪男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要对自己不利,还有他是否和鸿运茶楼的吸血鬼有什么联系?
天刚蒙蒙亮,便再没了睡意,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茶馆,保全正在打扫,看到他惊道:“咦,老板,你咋这么早来?真是太阳从西边下山了!”
霍真扶额道:“太阳本来就是从西边下山!”
保全挠挠头,害羞地嘿嘿直笑。
霍真没有理他,目光被门外走过的一个身影所吸引。
“江老板!”霍真大声喊道,立马追了出去。
那人回过头来,是个消瘦的中年男人,面容有些憔悴,他就是鸿运茶楼的老板!
“是霍老板啊!”江老板含蓄地笑笑,看起来有些勉强。
“听说你去外地了,刚回来吗?”霍真道。
“是啊,去浙江进点货。”江老板苦笑:“谁知这么一天工夫,就发生了这事儿!”
“有眉目了吗?”霍真问。
“还不知道。警察通知我今天去警局录口供。”江老板摇头叹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流年不利!”
“你……你的茶楼里有没有一个唱戏的男人?”
“唱戏的男人?”江老板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我的昆曲班里都是年轻的小女孩,你也都见过啊!”
“我……”霍真脑中有些凌乱,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所看到的事情,他会认为自己精神错乱的吧!
“霍老板,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要赶着去警局呢!”江老板道。
霍真目送着他离开,他的背影有些佝偻,发生这种事,又连夜赶回苏州,一般人都会疲惫不堪的吧!
上午,霍真在躺椅上打了个瞌睡,总算恢复了少许精神。
“老板,你看!那不是昨天来过的那个客人吗?他在鸿运茶楼外看啥呢?”保全指着门外叫道。
霍真站起来一看,果然,是那个穿军绿风衣的男人,正站在鸿运茶楼外,仰头看着三楼的窗户。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满肚子都是疑问,正想找人问个清楚呢!于是,霍真飞快地冲了出去。
“喂,你来的正好!”霍真拉住他,那人不着痕迹地避开,转身就走。
“等一下,别走!”霍真追上他。
那人望着他,眼中一片淡然,“有事吗?”
“昨天多亏你出手,我想请你吃饭,算是感谢!”霍真道,心想,先稳住他,再慢慢问清楚。
“不用了。”那人拒绝道。
“要的要的!反正你也要吃午饭的不是?”霍真道:“我知道一家巷子里的面馆很好吃!就在附近!”说着,也不管他是否拒绝,拉着他就往巷子里走,好在那人也没坚持,似乎是同意了的样子。
这家面馆很不起眼,要穿过好几条只能一人通过的巷子,七转八转才能到达。说是面馆,还不如说是面摊,露天摆了两张破旧的桌子,几条板凳,老板和他媳妇一人煮面,一人收钱。一旁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地上,把一张小板凳当桌子,趴着看书写功课,见两个帅哥哥过来,不由捂着小嘴偷偷笑。
“别看这里简陋,面很好吃!我经常来的!”霍真介绍道。
老板见了霍真,乐呵呵地道:“小伙子,你又来了!”
“是啊!带了个朋友来!”霍真拉着男人坐下,对老板叫道:“老板,两碗招牌辣肉面!”
“好嘞!”老板熟练地抓起一把面,掂了掂分量,扔到煮开的锅中。
霍真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于是,只能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我叫霍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卫痕。”
“卫,卫先生是吧。”霍真道:“昨晚那个男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