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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经毁容了的女人。
……
如果是在一天之前,这群训练有数的特种部队队员们绝对不会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但是在这个晚上他们在深白大厦内部所遭受到的一切几乎已经彻底地摧毁了他们的信念和精神。
那群怪物……那群怪物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爬出来的生物一样,它们的攻击无声无息,几乎颠覆了这群普通军人们对责怪世界的认知,如果不是有波塞冬部队的协助,他们或许在半路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通讯器里时不时就有人失去了联系,他们惊恐的叫嚷之后是漫长的寂静,然后是骨肉咀嚼时响亮的声音……来到文森办公室的这一队小队已经是最精锐的团队了,但是队长却已经不想去思考当第二天的阳光亮起时,在他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人能活着。
整个深白大厦已经变成了炼狱,在彻底断电后空气流通系统已经瘫痪,整个大厦内部的空气是粘稠的,恶臭的,充斥着鲜血和碎肉的味道。
队长知道有人在尝试修复电缆,可是那群可怕的生化老鼠却成为了他们漫长战斗生涯中最可怕的对手——直到现在,他们的周围也依然只有黑暗。塞壬实验体的冷血体质与有着特殊结构皮肤让他们配备的微光夜视仪成为了彻底的废物,因此他们现在甚至只能采用最原始的照明剂在黑暗中进行活动。
而在他们对那只“怪物”进行射击后,他们谨慎而快速地进入了办公室。
在书桌旁边的男人被翻了过来,他的腿部受伤,已经因为失血而晕了过去……
在军人们对办公室内的那个人进行检查的同时,两团阴影——几乎与黑暗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的两只生物——以绝对的安静和灵巧,从他们的头顶爬出了办公室。
在越过房间中心的时候,兰德忍不住低下了头。
即使是在极端昏暗的光线下,兰德的眼睛还是让他清楚地看清楚了卡洛琳……的尸体。
那个女人已经完全的失去了人类的外形了。
在大量倾泻的子弹中,她变成了一滩碎肉与碎骨头的混合物,然而她的头颅却罕见地保持了完整。她的头颅在之前的冲击中翻转了过来,脸部朝上地搁在血肉之中。
她的眼睛是睁开的。
在逐渐变得浑浊的瞳孔之中,还残留着些许尚未消散的不可置信。嘴部微张着,像是在呐喊着什么。
兰德的目光变得幽深……
当时卡洛琳想喊的究竟是什么呢?
有一个念头飞快地划过他的脑海,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他对于卡洛琳忽如其来的死亡抱有一丝很淡很淡的悲哀,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兰德熟练地运用着自己身上长出来的鳞片在天花板山行动着,记忆中曾经温柔而美丽的女人被彻底地封印到了思维最深处的盒子里,然后推到了角落。
在之后的一生之中,或许兰德都不会再打开那个箱子了吧……
……
……
深白大厦在这个夜晚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它原有的面目。
在黑暗的狭窄走廊之中潜伏着许多的塞壬实验体——作为生物兵器所制造出来的它们对人类有着天然的仇恨——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在人类手下遭受到的痛苦,更因为它们本身就被设计成这样的生物。
它们从根本上就是为了杀死人类而被创造出来的——从**到精神都是。而这场对于人类来说是地狱的噩梦,对于它们来说倒更像是狂欢。
兰德的精神控制只能入侵有限的数只生物,而更多的……更多的生物在这个晚上遵循了自己的本能。
兰德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死人,很多人都穿着研究人员的白色外袍……他们一般是最凄惨的,很多人的残骸都看得出来,在死前他们遭受过很可怕的折磨。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在看到眼前的恐怖场景时,兰德还是觉得内心充满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巨大悲哀和绝望。
第156章
“我是一个罪人。”
他喃喃地说道。
“不是……”
芒斯特在他耳边急切地说道。从离开文森的办公室起;它身上就弥漫着强烈的不安与忐忑——“他们是坏人;他们一直在伤害我们,哪怕我们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
它说;然后假装不经意的,用手扣住兰德单薄的肩膀。
因为过于消瘦的缘故;兰德的肩胛骨就像是鸟一样凸出,引发了芒斯特心脏的一阵酸痛。
它还记得兰德曾经的样子,当它还是一条模样丑陋的怪鱼的时候它在兰德的肩头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它趁着他还在睡觉的时候溜到他的枕头上,将身体盘成一圈蜷缩在他的颈窝处……而更大一些的时候;它将下巴搁在兰德的肩头;看他手里的童话书。
兰德的肩膀曾经圆润如同少年。
芒斯特可以感受到兰德的痛苦,它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安慰他但是……它的脑海中依然残留着之前看到的那段影片带来的震惊和恐惧。
光是想到自己也许曾经伤害过兰德;芒斯特就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而兰德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它备受煎熬——他并没有发怒或者生气,他甚至很温柔地安慰了它,但是另一方面;他对它的疏离却是无法掩盖的。
在芒斯特企图靠近兰德的一瞬间;兰德下意识地避开了它。
“别靠近我!”
他说;看着芒斯特的视线在最开始充斥着无法抑制的恐惧,然后又过了片刻变为了自责。
“芒斯特,抱歉……”他说,声音变软了,但是身体却跟芒斯特拉开了距离,“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芒斯特沉默地垂下了手。
它身上的鳞片现在变成了一种惨淡的灰白色。
兰德看到了芒斯特明显的沮丧表现,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表现出一些基本的安抚,但是整个人却疲惫地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企图让自己变得冷静和空洞,现在还不到崩溃的时候——还有文森,至少要救出文森以后他才有资格让自己沉浸到那种极大的自责和痛苦中去。
兰德的身体颤抖着,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拳头,他新长出来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他的掌心,可是兰德甚至都没有办法感到疼痛。
……然而从他掌心滴落的血滴所弥漫出来的血腥味很快就在走廊中弥漫开来,并且引起了一些无声的骚动。
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之中晃动。
兰德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小块凸起,而那块凸起在兰德的视线中逐渐开始变大,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喘息。
再然后,它身上的伪装消失了。
蓬蓬的毛发支愣开来,在一张类人的凹陷着的脸上,两颗巨大的红色瞳孔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兰德。
它的上肢深深地嵌入到了天花板上,头向下俯视,从咧开的嘴唇中个露出了尖锐的牙齿——齿缝间还残留着鲜红的血丝。
“啊……啊啊啊……”
它对着兰德发出了一连串充满了关怀的声音,然后它轻巧地落了下来,尾巴盘在双臂的前方端坐着。
兰德眨了眨眼睛,他的嘴角泛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嗨,玛丽。”
他立刻就认出了这只怪物,那只曾经是猩猩的塞壬实验体。
从玛丽的嘴里又一次发出了嘟囔声,兰德嘴角的微笑变得苦涩起来。
“……不,我很好,玛丽,谢谢你的关心。”
他温柔地对玛丽说道,那种轻软的语调让芒斯特的瞳孔颜色瞬间加深了。
玛丽看上去很像想靠近兰德,它试探性地往前挪动了一下步子,但是在兰德身后的芒斯特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轻轻的鼻音,玛丽那可怖的身体却因此而震颤起来。
它往后退了好几步,腰部下塌,尾巴变成了一种难看的铁灰色。
看得出来玛丽非常地敬畏芒斯特,可是另一方面它又同时对兰德充满了依恋和渴望。
芒斯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它滚开的气息,正常情况下玛丽应该离开,但是它却徘徊不去,最后玛丽在矛盾的本能之中畏畏缩缩地却很固执地跟在了兰德和芒斯特身后。
在之后兰德穿行在几乎是废墟的大厦内部时,越来越多跟玛丽差不多的塞壬实验体聚集在了兰德的身边。
就跟玛丽一样,它们在黑暗中贪婪地吮吸着兰德走过时落下的气息颗粒,却又因为芒斯特的存在而无法靠近。
不过,也正是因为它们,兰德的行动变得比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