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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更是为螣柏的周遭环境,加上了一份压抑的寂静。
自邵江一离去,这九曲十八弯的岩洞便放不下螣柏先生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岩洞内颠簸,灵魂在这里起起伏伏,上下飘逸。他空灵的难以找到自己,他觉着自己距离岩顶那么近,又那么远……最后,他甚至羡慕那些虫儿,恨不得自己也是那里面的一员,一起快乐的工作,寻找食物。抬着食物去仓库,安静的等待食物发酵。再把那些食物抬着,一起哼唱着歌儿去目的地。多么好,最起码,它们不寂寞,它们每一只都有事情做。抱怨,爱情,痛苦,不甘,气愤,这些东西它们没有!所以,它们是那么的快乐。
缓慢的于地面站起,螣柏晃了一下,身体上下摆动。他步履蹒跚,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邵江一消失的方向走去。他得去看一下,必须去看一下,不然,他想他一生都会想象那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有什么?如果看不到,他想,他会得失眠症,一辈子难以治愈的失眠症。他在洞口徘徊,犹豫了一下,终于迈出了哪一步……
“我对你说了,别进来!”岩洞内的黑暗处,突然传来声音。邵江一背着半口袋东西慢慢走了出来,他无奈的看着一脸迷茫,两个眼角都耷拉下来的螣柏叹息。
“我说了,这里不适合你。”邵江一又说。
“为什么?凭什么?我都到这里了,为什么不许我进去看看?”螣柏觉得很气愤,但是他又不敢违抗他,他用语言反抗,身体却屈从于对邵江一的依靠,他回到了原地,又缓缓的坐下。
邵江一将那个大口袋丢到地上,反手抓着袋子角,将里面的物品倾倒出来,顿时,成堆的若蚕豆、黄豆、大小的TO矿,出现在了螣柏面前。
螣柏呆了一下,表情未露出所谓的女人见到钻石一般的欣喜若狂。自来到此处,许多情绪,都奇妙的转换为麻木。他觉得此刻,即使自己看到邵江一变成了一只巨型甲虫,都无所谓了。他感觉一生奇怪的事情他都看过了,只除了那个洞穴。
邵江一细心的体察着螣柏那努力压抑着的惶恐,他坐到他面前,伸出手,抚去他满额头的冷汗……他知道他惶恐,可是这个时候,谁又能正常呢?螣柏呆呆的看着他。眼神犹如被伤害的一直流浪犬……不知道怎么了,一种微妙的感觉,直觉全然笼罩在了螣柏全身。
被安慰了,有所依靠了,可以抓住什么了。
细微的情愫,压抑不住的在螣柏内心升腾起来,开始,那只是一团火苗,但是透过手指的温度,那火苗便蔓延成了火海,燎烧着螣柏的整个内心,全身。他觉着自己要干涸了,他期盼做些什么,做些事情。
于是,他看着邵江一带着担心神情的那张脸说:“这里没人能看到我。”
邵江一呆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没人能看到我们。”
“也没人认识我们。”
“即使认识,也不会记得。”
“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去指责。”
“对,不会。”
“即使我说,华莱士?巴曼克是个傻瓜,疯子,混蛋,都可以……”
邵江一哭笑不得,只能拍拍他的脑袋说:“我想,如果你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你是个傻瓜,疯子,混蛋。华莱士看到你会喜极而泣,求你多骂他几句的。”
螣柏扭过头,带着一丝不遮盖的愤恨说:“才不会,他会恨我。我抢了他的任务,他一生都会恨我!”
又是一阵难耐的静,来此的任务已然被这两人忘记的一干二净。他们互相看着,打量着,衡量着,终于,螣柏焦渴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说:“可以吻我一下吗?没人能看到我们,没人能认识我们,没人能指责我们,即使华莱士也不可以,我需要一个吻。”
邵江一呆了一下,然后,很听话的低下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尴尬的立刻扭过头。这之间的过程,要比闪电,还要快一些。
螣柏抚摸了一下嘴唇,义正言辞,带着几分气恼:“这不是吻。”
邵江一只好又舔了一下。
这之间的过程,还是要比闪电要快些。
“不是这样!”螣柏更加气愤。说完,他伸出手,勾住邵江一的脖子,硬是将那颗可怜的头颅拧了一个个,接着,他将那颗脑袋拽过来,贴了上去,深深的……亲吻了那么一顿,这之间的过程,有闪电,有雷鸣,有成团的飓风,卷着大雨点,敲击在邵江一的身上。
邵江一不知所措,有些吓到了。
当那个剧烈的吻结束之后,螣柏觉得圆满了,他擦擦嘴唇,指指那边的洞穴。邵江一认命的捡起袋子,这一次,换成他步履蹒跚。他的脸臊的火热,心脏犹如熟练铁匠在击打生铁胚子。叮叮当当,没完没了,在进入洞穴的那一刹,他扭过头头,带着一丝惊慌看着螣柏,他有些害怕,又有些雀跃,他不知道这份情感是否真实,因为,这件事,发生在特丽娜。
螣柏很坦然的坐在那里,很坦然的看着他。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很清脆。而邵江一用落荒而逃回应了他清脆的笑声。
这一次,要去的更久。螣柏好过了,他坐在那里等待着。他找到了乐子,看他发窘,是一件有趣的事物。刚才的惶恐,仿若被丢到了九天之外,螣柏坐在地板上,拿着一块坚硬的石头刮去TO矿上的其他物质。他将那些物资打磨的碧绿,透过那些物质,他仿若看到了许多东西。新的城市,万丈高楼平地而起,社会在进步,在飞速的回归原本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回归废土之前,他们有的是能源,有了能源,世界又充满了活力。以前,没想过这么多,也没想过世界会从自己这双不起眼的手里再次前行。他伸出手,举在头顶看着,感觉那双并不大,甚至是苍白的手,是那么的有力,仿若巨人,伸开手,可以推动整个世界。他确定如此,觉着他自身一定掌控了某种力量。
这男人的举动,为绞尽脑汁想词汇的邵江一找到了突破口。他慢慢的走出来,不再悄悄窥视。
“在看什么?”邵江一问他。
螣柏笑笑,站起来,接过他的口袋,帮他倾倒出那些石矿。接着他们坐在地板上,喝水,吃食物。偶尔会有虫子好奇的过来,邵江一伸出手猛的将那虫儿拍的稀烂。就着就着一边的石壁刮着那些绿汁。他靠这些可笑的动作,排泄着尴尬,很显然,这种效果并不好。有些恶心。
“男人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在这些年,我的意思是说,那也是很常见的。在废土时代……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邵江一看着自己那只倒霉的手,喃喃的说。
螣柏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冰河时期度过后。许多女性由于自身因素,被自然淘汰。男人之间比例失常。当今女性,脾气越来越偏执便是一个证明。最初的委屈,被抛弃,到现在的不妥协。这种女性下意识的报复,导致现代同性恋大批增多,人类多寂寞,总要找个伴,管他是男是女呢!
螣柏笑了下,并没有去考虑以后会如何。自他来到此处,他是越来越大胆了,已经豁出去了。他慢慢的靠在一边的岩壁上说:“跟我说点什么吧,随便什么,至于以后的事情,那是以以后的环境以及将要遇到的事情来决定的。我活着,那么就去解决,我死了,那么一切都不存在。想那么多?!那是自寻烦恼。”
“呃?”邵江一发出怪声,低头在布口袋上继续擦手,他擦了一会后小声问他:“你想听什么?”他的语调陪着一份小心。
“您又能跟我讲什么呢?事实上,邵江一先生?”
“在。”
“我一直很好奇,你不是东大陆的人,为什么会有个东大陆的名字?”
邵江一呆了一下,向后挪动了□体,扭头看他,有些不解:“就问这个?”
螣柏点点头:“对,就问这个,其实早就想问了。”
邵江一仰头看着岩洞漆黑处,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开口:“那天,我的牌子丢了。士兵牌。”
“恩,你的士兵牌丢了?那你就不是邵江一了?”
邵江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很认真的想了下这个名字的来由,慢慢诉说起来:“他们不给我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