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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那里的?”他问爱比克。
爱比克顺手拿起一张报纸给华莱士看,在报纸的第二版,一位打扮奇特的中年人,举着一个牌子:寄生者俱乐部,梦的花园,都市的绿洲……
“他在各种城市流连,徘徊,从这个家庭到另外的家庭,他将自己伪装成各种家庭的成员之一。每次只是呆一段时间,然后消失,无论哪家人多么爱他,对他多么关心,越是爱,他越是无法待下去,他知道,一切的爱都是骗来的,都不属于他。”
螣柏的焦躁突然没有了,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无法想象。犹如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一般。
邵江一抬起眼,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很显然,你不适合特丽娜。”
螣柏有些生气,声音略提高的问:“为什么?”
邵江一看看爱比克医生。爱比克低头摸着那只猫,那只猫一脸狰狞,看看自己的爪子,接着一脸无奈。
“代入感太强,个性敏感,太过于自我,这些都不适合,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爱比克医生不在意的否决了螣柏先生去特丽娜的道路。
华莱士敲敲桌子,看着对面那家装饰豪华的俱乐部,他有些担心的问:“他会跟我们走吗?我们没什么值得他跟随的,对于国家,对于理想,他似乎是没有的。”
邵江一抬起脸,很确定的说:“他会的,真的,相信我,他有健忘症,虽然是轻微的,他说在一次事故中,他忘记了自己是谁,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想,正确是使用他,取决于您对他的态度,认同的家人,下属,随便什么,就看你怎么做了……就像,就像……爱比克……我该怎么说?”
爱比克医生这次没有挽救词汇浅薄的邵江一,他打开身边的竹筐子,将倒霉的猫放进去,然后他拿出一个练习指法的节奏器,放在了桌子上,在节奏器的卡塔,咔哒的声音中,一些微妙的变化,悄然发生。爱比克医生说:“他出来了。”
街对面的寄生者俱乐部,门缓缓的拉开,两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前面那位大约一米六几的身高,穿着一件嫩黄色的棉布衬衣,牛仔裤,他的五官很普通,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巴不厚不薄,至于他的身材,那也是不胖不瘦。这个人,他再普通不过。
他的身后,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此人的样子就比较惊悚了,他穿着艳丽的古代带花边金穗的衣衫,甚至他的裤子也都带着绣花。他留着长发,梳着的麻花辫子上连着无数的彩色珠串,他还化妆,很娇艳的那种装扮,他就像一位变态者,但是看他的表情,他是一位理直气壮的变态者,他有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全世界都低他一等。
爱比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看着那位夸张的中年人说:“那就是我的教授,着名的心理学专家,卡洛。那个人帮他释放出了内心的东西,从此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也许,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谁知道呢,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可怕的。”
又是一队收税人走了过来。
邵江一抬起头,开始读唇语。
“你说,卡洛,为什么每天我都要做这样的事情?”
“您总得找点事情做,亲爱的孩子。”
“下午好,先生们,我们的祖国需要你们的奉献,国家水利局正在修建新的蓄水库。您是个好公民……谢谢五百块。”
华莱士跟螣柏惊讶的看到每天一到午饭后,便成群结队出现的税务人,来到俱乐部门口说着收税的话,却拿出钱包,将自己的钱交到这位普通的年轻人的手里。
邵江一依旧在读者唇语。
“卡洛,我看中一个家庭。”
“你要去住一段时间吗?”
“我想是的,我在街角的报亭,听到一位先生说,他的日子特别艰难,妻子很唠叨,四个孩子总是要这要那,他不想再回去,不想再负责。既然他不要了,就给我吧!”
“孩子,你想去做哪家人的孩子?”
“不,我想做哪家的爸爸,每天早上听听妻子的唠叨,应付各种孩子,去见见孩子的老师。穿着妻子打的便宜毛线编的毛衣,坐在阳台的破沙发上看报纸,这种日子很奇妙。”
“您想好了?”
“恩……我最近很无聊……我想……”
街那边的人,突然抬起头,盯着这边的玻璃,那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突然裂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华莱士吓了一跳,担心的看着爱比克医生。
爱比克医生将那个节奏器拿起,顺手丢进身边的冰桶。
那位年轻人,慢慢甩开身后叫他的中年人,他步履不急不缓的来到了这家小餐厅,推开门,慢慢的走到了他们身边。
螣柏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想站起来,邵江一按住了他。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他伸出手,笑容爽朗犹如夏日骄阳:“我是,旭日,早上出生的那种太阳,崭新的,热烈的,没有任何污垢的太阳。”
华莱士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你们要去我的俱乐部吗?这里很吵。”
华莱士看看邵江一,邵江一点点头。
就这样,这几个人,一起走到了对面的寄生者俱乐部。
当那扇镶嵌着雕花,彩色玻璃的门打开,华莱士跟螣柏再次惊讶了。
这是一间,除了窗户,除了大堂中间的一个金花图腾雕刻环绕的古董躺椅,便什么都没有的空旷地方。
可偏偏,这里确实这个城市着名的销金窝、
邵江一跟爱比克医生倒是毫不在意,这在他们心目中也许都是意料当中的事情。他们一走进这间巨大无比的大堂,便不约而同的一起走到那张长条软躺椅面前占了位置。
没办法,谁叫这把椅子是唯一呢?
旭日对华莱士彬彬有礼的做出个请的手势:“请坐。”
华莱士有些尴尬,他下意识的看看身后,接着再次呆了,他身后竟然真的有一把跟那个沙发躺椅是同款的古董椅子。
他伸手摸摸,那把椅子它确实存在。
他坐了上去,感觉踏踏实实。
即使如此,他依旧像邵江一看去,他问他:“什么都没有对吗?”
邵江一点点头:“恩,没有。”
华莱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旭日悬空坐着,即使屁股底下什么都没有,他笑眯眯的看着华莱士说:“你的思想强大,我喜欢你这样的人,你喜欢什么动物?”
华莱士尴尬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边拍一边说:“我很高兴你喜欢我,如果你给我一把真正的椅子的话,我会更加喜欢你。我喜欢的动物是人,别把我想得跟别的蠢蛋一样!”
旭日轻轻的摇头:“有什么关系呢?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假的,这只是个字面上的词汇而已,先生,你看,世界就是如此,世界将分子组合成幻想,我们都生活在幻觉里……”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幻,华莱士觉得灵魂恍惚!
邵江一突然站起来,走到虚空坐着的旭日身前,他伸手将他扣入自己的臂弯,伸出另外的一只手,鼓出一个指节,举得高高的落下狠狠的敲打了旭日的头顶。
“我说,你这个寄生者,你可以将全世界变成那只五彩缤纷的老猴子,这不关我的事情。但是这个人,还有他身边的人不行!”
旭日有些狼狈的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喊:“为什么不行,你跟我不是一样吗,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帮他们找到自我不好吗?”
邵江一又狠狠的给了他一下,接着放开他,旭日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华莱士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肯定做了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但是显然邵江一阻止了他,
旭日惊讶的坐在地上,眼睛瞪着邵江一,一些恐怖,恐惧的表情慢慢露了出来:“你是谁?”
邵江一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们见过。你这个该死的健忘症患者,我们一起谈了三天三夜!”
旭日仔细想下,又抬头:“我不记得了?!”
邵江一看看爱比克医生,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