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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买橱窗里的那套小火车,麻烦您,可以帮我包起来吗?”
65
65、六十五
邵江一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监狱,关押政治重犯的监狱!
他们给他发了一套干净的囚服,但是邵江一拒绝穿它。他的拒绝并未带来任何麻烦,甚至他提出一些要求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这里的人对待他还算客气,也许华莱士在麦德斯有些门道,或者是大宾克斯先生好歹也是大总统。他们没有没收他的东西比如裤带、鞋带等等之类的东西来表达适当的善意,他们小心地说出无奈,看样子,这些人是哪一边都不想得罪。
邵江一的胳膊夹着一个大箱子,另外一只手里提着一堆发给他的东西,牙刷、杯子、换洗的内裤、两小块香皂,他环视四周看着这间比较特殊的囚室,虽小,却看上去非常干净。
床铺被褥也都是新换的,墙壁上的石灰还散发着新味。邵江一抱着那一大套盒子走进这里,他先是四下观望,接着回头看住在对面将脸塞进铁栅栏贪婪地看着他的那位邻居,那位邻居大概很久没修饰自己了,一些青苔均匀的长在他的皱纹里,他的神智已然模糊不清,眼神浸满浑浊。
邵江一将那些东西丢掷在床铺上,坐下,接着侧身躺倒。
挂在脖子上的兵牌因为活动,叮当撞击。
你知道在一个闭塞的空间,需要如何打发时间吗?大多数的人应该是不清楚的。邵江一知道,甚至他善于经营此道,从住进这里那一刻,他先是将自己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很整齐地叠放起来,接着,他就开始处理自己那些财产,牙膏、香皂等等,当天晚上,他用那些东西跟对面那人换来一本破书,不读,只是数,那书里有几个逗号。
在他数到第一百三十一个逗号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他可以去见自己的律师和一个访客了。
螣柏与华莱士安排的律师一起来到监狱,打从进入这里,螣柏的感觉就非常不好,所有的门径都是森严的,所有外界拥有的声音,在这里都是奢侈的,音乐、孩子的笑声、溪水声等等。
他们跨越重重围墙,来到一个会客室,不是隔着防弹玻璃的会见室,看样子伯内特总统给了华莱士很大的面子。
他们坐了一会,穿着一身干净囚服的邵江一被带了进来。三天了吧,已经三天没见到这个人,螣柏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不把私人的感情牵扯进来,他们只有四十分钟的会面时间,他愿意割舍情感,将时间全部让给律师先生。
“您好,我叫……”老律师站起来,主动跟邵江一握手,并介绍自己。但是邵江一越过他,主动拥抱了一下螣柏:“我很抱歉,我令你担心了。”
老律师的手,尴尬地滞留在空中,但是很快无所谓的放下:“邵先生,我们时间不多,并无叙旧的空余。”
邵江一扭头冲他笑下:“我知道,但是,请原谅,我很想他。”
老律师呆了下,却看到登门无数次的螣柏先生并未反对自己的当事人这么胡闹之后,他耸下肩膀,坐到了一边,他小声嘀咕着:“最起码,您也需要知道他们对你的那些指控。”
邵江一轻轻抱住螣柏的额头,轻吻那里:“对不起。”
“好吧……随你。”老律师彻底无奈了。
邵江一牵着正在发抖着的,螣柏的手,坐到一边,他安慰他,就像住在这里的人是他一般,他在他耳朵边低声呢喃,螣柏先生突然身体震动了一下,接着拥抱住了他。
“在那个农庄……格里芬士兵前哨,在羊圈下面我埋了……”
他们就像情人一般的亲密地说着话……看着监控的尤利克?伯内特听到他的侍卫长说了脏话。
“喜欢男人?该死的……”他滴滴嘟嘟地骂着,一直骂到尤利克扭头警告他。
螣柏看下手表,推开了邵江一,邵江一不舍的牵着他的手却扭头对一脸无奈的老律师笑到:“他们将会指控我谋杀、欺诈……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罪责,随便什么,请原谅,我拒绝别人为我辩护,我选择自我辩护。”
已然放弃的老律师笑笑,站起来与他握手并说:“您看起来似乎……很期待。”
邵江一笑了下:“已经等待了一生的时间。
螣柏放松了很多,他走到桌子前将一个巨大的袋子向前推:“探视的礼物。”
邵江一翻动了几下那些东西,有酒、奢侈的音乐播放器、特工香烟、两件做工考究的毛衣、内裤,还有干净的小牛皮鞋……
“华莱士说,请你不要担心,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取你的自由。这是我来的时候他这样说的,而且,他现在一直在为你努力着,法庭那边你更不要担心,伯内特先生推荐的法官已经被否决,为了公平起见,法官用了旧系的人,这样很好,那些人对我们两边都很厌恶。你不会呆太久的,你不是一个人。”
螣柏这样说着,有些不舍地看着被打开的门,直到此刻邵江一才认真的去打量他。三天,三天没见他就瘦了,因为担心,他总是发木的那张脸表情活泼了一下,他不遮掩自己的担心。
“别担心,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真的,最多……”邵江一想了下,笑了:“不,没什么。我会没事的,我保证。”
那两人在门口依依不舍,走到门口的时候,螣柏回过头:“老黑他们准备了很多武器,昨天晚上,他们准备炸掉这里。”
站在门口的狱警,脸上一顿扭曲。
“但是,华莱士请大家相信他,他说,如果他的办法不奏效,再炸不迟。”螣柏说完,好像得到什么一般的对他笑着说:“最近我读了一本书,一本好书。”
邵江一眨巴一下眼睛。
“我知道……有个人心里住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威廉。那是你吗?”
“不,那不是我。”
“随便是谁,那只是个名字,你在这里,刚才还拥抱了我,你有温度有心跳。这就足够了。”
邵江一低头看下石灰岩地板,又抬起头:“谢谢。”
“为什么道谢呢?”
“不为什么。”
“那个威廉很孤独。”
“曾经。”
“对,曾经很孤独,今后他亦不会一个人。”
“我知道。”
“阿尔平说,今晚的餐会,他会把你那份吃了。”
“他善于此道。”
终于还是要走了,不知道怎么了,在外面的不安,担心,都在此刻消失。螣柏安心的又看了邵江一一眼,这几天,他无所事事,似乎吃得好,睡得好。如此他便别无所求。他指指那个巨大的袋子:“如果睡不着……我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
邵江一扭头看那个袋子,当他回过头,门那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住在监狱里的时间与时代是停滞的,邵江一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这里的一切都与时代挂不上边。当然,现在这个时代也不能称为时代,时代也只是刚刚开始,重复过去的渣滓。
提着那个巨大的袋子,穿越一条五十米的钢丝墙,许多犯人就围绕在那墙之外寂静无声地看着这个特殊的囚犯。
在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年轻人身边、身前,簇拥着真枪实弹的狱警,当他出现,监狱就会拉起警报,站在岗楼顶端的狱警便会戴起他的钢质头盔,虎视眈眈地端着他的机枪向这边看。
在上千双眼睛的注意下行走,就像穿着厚重的太空服行走于月球,你找不到自己的器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尤利克制造了一切他认为最恐怖的气氛。
将邵江一关进死刑犯候监室,他却在那里吃得饱,睡得好,偶尔他还会跟住在对面的老疯子说话,不管对方说什么,吼什么,他总能找到乐子。他跟自己下棋,读了很多书,他要求看电影,一个人坐在电影院看最最烦闷的宗教英雄旧片。他不怕别人用眼睛盯着他看,他总是端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你,令你无所适从。
这一次,再不像从前,当源源不断的慰问品每天被狱警端着送进来,邵江一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
老黑送来很多饼子,华莱士送来许多绝版的书籍,有思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