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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他惊讶的看着四周,是的,这里他认识,是他离开的地方。
邵江一慢慢走到老黑面前,缓缓的蹲下,用手拂去老黑眼角下流出的一条血线,没有回答螣柏的问题。他自己也在努力的组织着各种记忆。
那只巨大的母虫发了疯,这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螣柏发疯一般的捅破了一个卵,接着那只最大只的母虫发出强大的波……无数的虫卵开始毁灭一般的自我爆破,成群结队的自杀……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一点没受到波及。他就犹如一个旁观者,呆呆的看着螣柏发疯一般的将自己的脑袋往岩壁上撞击,他看到无数的记忆波在岩洞四下飘荡。他确定自己与螣柏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却无能为力。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自我毁灭一般的情形结束了,他能动了,他背着螣柏离开……那么危机的时刻,他竟然没忘记任务,他不费力的背起螣柏,夹了两块一两平米大的TO矿离开那里……回到地面,来到离开的这块地方。
在回来的路上,他感觉不到螣柏的重量,他健步如飞的跑着,甚至跳跃着,当他拼命奔回那颗离开的大树,看到老黑满脸是血的坐在那里。他害怕极了,从未那么害怕过,那种很久没感觉到的恐慌感蔓延全身。他大叫着摇晃着那个该死的家伙……那家伙却一动不动的坐着,在他身边倒着几只僵直的猫科动物尸体……
接着,火山爆发了,天摇地动一般的喷了很久,再后来……下了一场暴雨。暴雨将那块巨大的TO矿洗的,碧绿,碧绿且闪耀……后来,天地间挂起了无数的旋风,在这些个岛屿四周到处盘旋。无数巨大的山石,树木被卷的四下乱飞。很奇怪的是,他们三人呆着的周边几十米却如有神护,安静非常……这算什么?“他”在庇护自己吗?邵江一搞不明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或者更长……螣柏终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他?死了?”螣柏站在邵江一身后问他,语调却感觉不到他的悲伤。
邵江一摇摇头,老黑的心脏是跳动的,身体是有温度的。
螣柏慢慢坐到邵江一身边,跟他一起等待老黑醒来。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螣柏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只蝴蝶,努力的挣扎着,从它的茧里挣脱出来。阳光普照在特里娜的每个角落,这块可怜的土地,在刚刚经受了一场火山喷发与疾风之后,很快重组了自己的规则,新的生命,活下来的生命犹如那场灾难从未发生过一般的再次前行。
那只蝴蝶晾晒干自己的翅膀之后,慢慢的从草丛的那端飞起,它的翅膀闪过一个山谷的腰间,缓慢的,缓慢的从几个静默如石的人身边飞过。也许,是那只蝴蝶扇动的力量过大,老黑于沉睡中清醒,他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带着一丝新奇的看着面前两人。他的那双眼睛,犹如猫科动物一般的眼睛,是金色的,中间的颜色狭长是银白。快速的,急速的调整着视觉角度……
“嘿。”邵江一松了一口气,仰面躺在了草场上喃喃的说:“我以为你再也不醒了呢。”
老黑的双眼被阳光刺激的犹如照相机的光圈快门一般的迅速动了几下,他不舒服的捂着自己的眼睛,低着头反应了一会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动物疯了一般的袭击我。”
螣柏依旧呆呆的看着他,还没从巨大的变化中清醒过来。邵江一躺了一会,吸吸鼻子坐起来。他走到丢在一边的装备面前,打开包带开始翻找衣服,默默的穿了起来。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螣柏的体重和他一样消失了,他能感觉到,还有老黑的眼睛也因为某件事情,产生了变化。虽然目前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事情没有,但是他确定,一定有什么事情波及到了他们,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思考,他只想离开这里,回到那片海滩。
“你要穿衣服吗?”邵江一拿着衣服递给依旧呆坐着的螣柏。
螣柏仰起头,看着递给他衣服的邵江一。他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磁力虫山洞的那个方向,反应了一下才问:“你……带我出来的?”
邵江一点点头,拉起他,帮他一件一件的套上衣服,记好带子。
“我想留在这里。”螣柏看着邵江一的手说。
邵江一没理他,弯腰收拾行李。
“不行?对吗?”螣柏撇下嘴,叹息下,扭头看看依旧捂着眼睛坐在那里的老黑。他从医药包拽出一团纱布,帮老黑一圈一团的缠在眼睛上。
“它们比你更加倒霉吧。”
螣柏说的它们,那几只猫科动物。说不出的奇怪,螣柏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终于,这三人收拾好了行装,他们沿着来时的道路向回走着,这一路,归程缩短,快速非常。
老黑蒙着眼睛,却健步如飞,他走在最前面。十几米高的岩壁,他轻身一跃就跳了上去。他看不到东西,却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的障碍物,方向感强烈无比。
邵江一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与身边的大树,绿草一起呼吸。他知道那一朵花就要开了,他甚至感觉到了某片树叶下,两条爬行动物正在做生命的祭礼。他觉着他能控制那两只爬行动物的祭礼,他甚至能计算出未来,这两只动物能生出几只蛋,有那只蛋是公的,那只蛋是母的?
螣柏走在最中间,来时的笨拙已然在这个人身上消失,他一直在沉思者,偶尔他会奇怪的看邵江一一眼,接着继续前行,老黑蹦过的地方,他能轻松的跃上去,但是,对于这种变化,他毫无欣喜,理所当然。他表情呆滞,显然,这种变化不被他所喜欢。从最踏上来时路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再属于外面那个世界了。他畏惧着,不知道如何接受自己。
回去的道路,是一条直线,所有的障碍都不存在了。在接近海滩没多远的地方,螣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邵江一。
邵江一慢慢走近他,拉下他的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几年前,我跟兰兰兹也经历过这些事情,只是……那次的变化没这么大。我想,这是兰兰兹封闭自己的原因,习惯……就好了。”
螣柏没说话,习惯?他想在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了。他是作为人类出生的。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邵江一畏惧社会群体,为什么他怎么也无法融入人群,这种感觉并不好。
老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默默等待了很久。当身后那两人再次迈动脚步,他才再次的前行。
邵江一拉着螣柏,一步一步的走过成片倒下的热带植物,看样子。不久前的一场变动,连累了不少植物。当脚步再次接触到沙地,螣柏弯腰脱去鞋子。他被口袋里的一瓶东西咯了一下。伸手摸出来,却是那瓶镇静剂。他看下瓶子,顺手将它丢在一边。
那片海滩悄然的发生着变化,水位向前走了几十米。不久前被小组成员搭好的简易屋子淹在水里,那三条装满物资的皮筏子就剩下了一条。在那条孤独的筏子上……只有旭日,阿尔平两个人一躺一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小筏子被海水颠簸的轻微的起伏着,这海岸,安静的就如从未有事情发生过一般。
邵江一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四下看着。离开前夜的记忆不停的在脑海里翻转。他想起柏文的水果堆,还有兰兰兹那封信,那几张脸一直在脑海里翻转。他不死心的盯着小筏子上那两人死死的看着,并未得到该有的回应。
对视许久之后,终于,阿尔平从小筏子上蹦下来,趟着海水走到他面前,曾是瘦小枯干,总是做神仙梦的那个神职者,眼神里那种总是自己是全人类救赎者的表情再也看不到了。他一只手拍拍邵江一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就将他与老黑的行李轻易的提在手里。没回头的甩了出去,坐在小筏子上的旭日先生,轻易的接过笨重的行李,放置在一边。
小筏子因为重量猛的向下沉了一大节。
“劳雷尔?麦克突然疯了,他拿裤带勒死了动物学家亚罗之后,冲到山里……柏文追赶了他很久,看着他进了林子,后来……我们都听到他的惨叫……是你们离开不久……发生的……我该庆幸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