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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云丝因为这句温柔的事实一颤,久久才吐出一个「嗯」,又沉默下去,享受著烟岚的陪伴。
好半晌,诺尔云丝缓缓地仰起下巴抬头,一双恢复清醒的红眼对上烟岚的,後者停下动作,相视而笑;突然他快速地坐起来,用手撑著床、腰扭过去,对著烟岚迎上来的唇吻下去,交缠。
嗯,你回来了。
***
由於早晨陪烟岚在卧室里多磨了一回儿,早餐也是打情骂俏著度过,基本上诺尔云丝本来就很充实的一日进度,可以说是完全延误,但他丝毫没罪恶感或愧疚,只 是带著愉悦的甜蜜心情,整日拉著烟岚跑上跑下、进进出出,好不容易在书桌前坐下,却是三行一抬头、五句一对眼,与拿著书在旁边看的烟岚名副其实如胶似漆。
路过他窗前,刃心停下,正好看到儿子与???「那个谁」在相视而笑,又看到诺尔云丝搁下手中笔,端著茶走到他身边,用这一小杯茶水你一口我一口,末了还被亲了几下……
心底有莫名火烧了起来,刃心忍不住腹诽了一番,想他和小央也不曾这样肉麻,更不曾因此耽误公事,怎麽云云就……一定是被诱拐的!
当下他越想越气,脸色也就越臭,几乎就快爬进窗子把那个碍眼的人赶走……
「啧,还真没看过云云这副模样,唉呀呀那完全沉醉在两人世界的模样真让人忌妒,当初还担心著不知如何相处……亲爱的,乾脆我们也放假了,看他们这样让我都不想处理政事。」
刃心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婆大人,难得说了一句:「处理过什麽政事?」
「有啊!像是把亲亲小刃刃找回来、开导宝贝云云、确认咱们伟大的神还安好、细细照顾魔族最娇贵的紫息皇……唉呀,你可不知道这些多累人?」
看著装忧愁捧著脸的爱妻,他终於没忍住笑,轻拥老婆入怀,说:「好,集体罢工。」
「呀呼──亲一个──」
响亮的「吧唧」声依然未让屋内的两人多看他们一眼,诺尔云丝心里暗暗摇头叹气父母的幼稚。
会越来越减少对父亲以往的敬大於畏,还是因为父亲护子──也就是他──的态度过於激烈,常常一提到烟岚他就不爽,原先诺尔云丝还担心父亲是对烟岚有误 会,後来给母亲提示才发现父亲的心情,与嫁女儿的爹并无二致,当时哭笑不得地向父亲解释却意外看见父亲别扭的一面,自此,父亲在他心中更亲近些了。
「不是烟岚,就会是其他女人,我总是得有人相伴的。」那时他这样跟父亲说。
「来一个,我盯一个;来两个,我瞪一双,你要娶,先说服我。」父亲才冷冷地发完狠话,又迳自喃喃低语:「若非他一个身分是神,云云就一辈子我们的。」於是便落寞地走了,估计是去讨母亲安慰。
「噗──我就说你父亲不是个完全冷的人,不然央央可没兴趣玩哪!」烟岚听完这段小故事,笑得很开心。
「也是能体谅嘛!任谁和云丝相处在一起久了,都会想把你留在自己身边,谁也不许抢走。」
诺尔云丝才温柔笑著要回应,就让当真翻窗进来的父亲先抢去发言:「哼,那你还在这?」
这个抢走他和小央唯一一个宝贝儿子关注的人,看了就碍眼。
烟岚见刃心难得跟他说话,不禁好奇他是突破了什麽心理障碍……种族天性,才能这样讽刺出声。
「烟岚呀!我家小刃刃刚想通了你现在可不是『神』的姿态,显然不想被当作神对待,於是就把你当变态啦!」
「真谢谢你的解说啊!」烟岚没好气地说。
「不谢,小事一件人家不会不要脸的拿出来被谢。」
「所以你们进来做什麽?」
「噢,小刃刃决定放魔宫空荡几日,大家休假去吧!唷呵呵,名目便是给云云结婚做准备,一家出去玩啦──但是先说好唷!人家要亲亲独处,可别真跟过来呵。」
作家的话:
3篇了结水留!
☆、──水留──第八章(2)
「噢,小刃刃决定放魔宫空荡几日,大家休假去吧!唷呵呵,名目便是给云云结婚做准备,一家出去玩啦──但是先说好唷!人家要亲亲独处,可别真跟过来呵。」
烟岚翻翻白眼,说:「跟著你们,云丝只会被带坏。」
「啧啧,烟岚呐,你可别小看云云自己学坏的本事喔!再多跟他相处几日,你会发现他这十几年来有很──大的长进喔!」
烟岚回头看了眼诺尔云丝,他则无辜地偏著头,表示不理解。
忍不住,烟岚用手指捏他的脸,一边揉、捏、拉、戳,一边不理会对方的抗议说:「不要装傻,说你这几年都学了些什麽?」
「唔嗯嗯、会痛啦烟岚……」诺尔云丝好不容易从烟岚的魔爪下救出脸,一边用双手捂著脸,一边退了两步,但嘴里还是回答:「学了批阅公文和判断能力。」
听了他的回答,烟岚却眼睛瞪大,迅速地转头回去对著令央,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央!你是怎麽把云丝拐成这样的?」
「怪、我、罗?」
诺尔云丝认真觉得,母亲挑眉又抬下巴兼摊手的动作,真的……又升级了。
果然烟岚又转过来看他,笑咪咪地说:「所以云丝,放假一日你有什麽想法?」
微微垂下眼,原本捂著脸的双手顺著耳朵插进头发里,当最後一缕发丝从指尖离开,他原先半低的眸子又迎上烟岚的,接著坚定地说:「去找贝姊吧!」
烟岚微微瞪大紫眼,母亲却一个弹指,完全一副「正中下怀」,说:「贝儿这几日都会陪著小截朵,也不用过夜,打个招呼就可以了;顺便帮人家带信给她,记得别偷看哪!」说著,就从父亲身上拿出一封信,看来她完全料到他的决定了……有时候他都要怀疑,烟岚预言的能力是不是被母亲偷走了一点。
「说不定喔。」烟岚摸著下巴,冷不防地这样回答他心中的小苦笑。
烟岚!说好不能偷听的。
诺尔云丝才在心底抗议完,就看见烟岚装作没在偷听一样转过头,但就是他明摆著无赖,才让诺尔云丝每次都拿他没办法……
看他得意得唇角都勾起来,该是吃定他每次都笑笑就算了吧?
「果然是我的好儿子善体亲心,那人家就和亲亲去宣布好消息,然後你们就见不到我们罗!掰掰──」
才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或说一句「旅途愉快」,就拉著父亲愉悦地一蹦一跳翻窗出去──是说,明明有门的……──母亲远去的身影就像少女一样,纵使脑袋里总是盘算著各种乱七八糟的因果、计算著每种未来的可能,依然是那样欢乐啊……
「母亲能一直保持快乐,真是幸福啊……」他忍不住感叹出声。
「这就是我所希望的,每位魔族都能活在自己的快乐里:任性一点,所以不会有太多迷网和难过;也因此能理解别人的任性,所以无形中会在适当的范围里收歛,却不影响自己的情绪,依然能从各种角度找到快乐的事件,这就是我想要的自由种族。」
是的,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是任性的人,才能包容别人的任性,在爱自己的前提下爱人,所以没什麽负面情绪──就是父亲在改公文时皱眉,也只是嘴上表情上抱怨,能帮忙母亲基本上就是他快乐的泉源。
母亲何其幸运哪……
「只是,我把隐形的拘束全给了你们,有形的限制却全落在其他五族,有点对不起其他人。」
「所以你不是把最奇怪的大陆给我们了吗?你不知道要在这里生存也是会困扰人的。」语调略带玩笑地抱怨,诺尔云斯捶了烟岚一下。
坐在绿藤椅上的烟岚趁机捉住他的手,顺势把他往下拉过来一把抱住,蹭了两下,让他乾脆坐到烟岚腿上头枕著对方的肩,等待烟岚说话。
「……找她干麻?」
听著这闷闷的声音,他才知道原来烟岚还在介意刚才的提议,不禁感到有点好笑,同时小小的恶作剧心理升上来:「毕竟她将成为以後要相处的人,让你们认识彼此也是好的。」边说著,他清掉心里其他想法,就只是专注地想这个。
「……哼。」别过头去,烟岚非常不满这个回答。
吐吐舌头,他没再使坏,带著讨好道:「总是得让贝姊看到活生生的你,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不然她还是太谨慎了,会活得很不自由……每次看到贝姊匆匆避开我,都让我格外愧疚。」
「哼。」不料烟岚不领情,依然别著头不看他一眼,让他只得讨饶:「好好好、我错了,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