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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之余,她深深地明白:
如果不是孟皓有面子,任处长夫妇凭什么以尊贵之躯来做一桩小事?
其实为了打击女儿的爱情,建军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她托了许多人为雨馨物色对象,只是没有太合适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不是女儿爱上了那个农村特困生,她是犯不上这么早就为女儿操心的。
如今眼看着雨馨还有大半年就走上社会,要想嫁给郝良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建军再火也没有用的:没有合适的人选来配雨馨,也就替代不了郝良!她很怕女儿会像自己当年一样顾不上父母的反对嫁给一个太书生气的人,那时出身于大家族的母亲预言:“门当户对并不仅指门弟,还有生活上的细节,林书文来自工人家庭,为人木讷,会随遇而安,凭你的个性是不会幸福的。”她没有理会,换言之,是不理解,于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如飞蛾扑火般,然后化作灰烬。
如中盅般的命运,她的确没有感到幸福。
死灰怎能复燃?自己做过的错事不能在女儿身上重演。
建军让儿子打开电视,她跟着里面的歌声唱了起来:“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书文和着音乐用手拍着膝盖打着节拍,想起了什么,说:“这事好是好,就是咱们像你说的先不告诉她那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按理婚姻自由,怎么的也得先问问她的意见吧?”
建军把手中的抹布往地上一扔,不满地说:“你不也说那个孟先生你在电视里看过,人长得相当不错,又事业有成吗?那就别管那么多,和女儿商量?那她到时就得连去都不能去,你没看她这几天都不在家呆着,光顾着陪不回老家过年的郝良了?咱们怎么和任处长夫妇交待?我还对人家说雨馨根本没处男朋友,连看都不看,不得穿帮?林家的脸面往哪放?你在学校还怎么为人?和任处长的关系保不准就得僵,对了,你今年不是要竞争副院长吗?一共有三个候选人,可不能得罪了任处长,先看看再说。”自己的话惊醒了自己,建军猛然想到:也许此一事能促进另一事的发展,这个亲是非相不可的了。
书文点了点头,雨辰说:“妈,你说我妹怎么那么死心眼?那个郝良有什么好?放了假也不闲着,听我妹说他留在这里打工挣钱,他家一定是穷得净光光的,我妹要是真的跟了他就得受罪。要是跟了孟皓可就大在不同了,她自己享福不说,我出去都觉得风光。”
“那是!所以,咱们得讲究点策略,别和那个犟雨馨正面来,有了孟先生作参照物,咱们得好好地教育教育她。”
建军尚不知女儿已经认识并和孟皓过了招。她思忖,如何能在初九晚上如约把女儿带到酒店。
郝良寒假时白天要分别为4个中学生补习功课,晚上要到〃来来〃烧烤店打工。他对雨馨说本不愿意在烧烤店干,老板娘和小伙计背着老板不大清白,被他无意中发现了好几次俩人在一起亲热,觉得别别扭扭的。可是,他妹妹今年也要考大学,顾不了那么多干的原因是在给妹妹准备学费。雨馨开始怪他连晚上也出不来,去店里看了一次,看店里就老板夫妻和加上郝良在内的两个伙计,人手少,又赶上冬季,吃烧烤的客人多,郝良白天得跑学生家,还真就是连晚上也脱不开身和雨馨约会。她反心疼起他来,劝他不要太拼命了。趁着过春节休几天,俩人白天呆在一起,雨馨晚上才回家。
雨馨一进家门,便感受到了家中祥和快乐的气氛:母亲没有冷着脸而是高高兴兴地听着一向沉静的父亲高谈阔论中国入世的前景,俩人还时不时地夹杂着英语说,哥哥偎坐在二老的中间,白晰的皮肤上透着红晕,可能是被热烈的气氛薰的吧?雨馨很受感动,这可是林家少有的情景,多么像自己小时候啊。她连鞋都顾不上换,扑过去在父母的脸上各亲了一下:“我的好爸爸好妈妈,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大年三十也没这样啊,看来今年咱家要有喜事了吧?”她只顾感动着,没有看清建军脸上的暧昧色彩和听清意味深长的话:“要有特大的喜事!”
雨馨撒着娇腻在母亲的肩上:“什么喜事呀?去年香港回归是中国最大的喜事,今年谁回归咱家呀?说给我听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初九一大早,建军就吩咐雨馨:“今晚上你爸院里任处长请客,就是人事处的处长,她儿子小时候和你在一个幼儿园呆过的,他们全家加上咱们全家在一起好好聚一聚。你哪都别去呀。”
“妈,我有事要做的。”雨馨是想晚上到烧烤店看看几天不见的郝良。
“不行,说好了是全家去的。”建军的脸上现出不快来。
雨馨赶快不再出声,她不想惹几天来一直高高兴兴的母亲生气,想把融融的家庭气氛保持的时间长一些。
雨馨换好衣服,出现在母亲的面前,建军一皱眉:“哎呀,什么呀?连妆都不化,这样子是不礼貌的,快来,妈帮你化。”
建军领着女儿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口红仔细地给女儿涂,又给女儿擦上点胭脂,然后稍稍站远一点:“这还差不多。”
雨馨嘟哝着:“你平时不是不让我化妆的吗?我都习惯了,你这一化我连嘴都要张不开的了,还给我抹什么胭脂呀?现在哪兴这个?”
建军一瞪眼:“就化这一次。你皮肤太白,不精神,我这一化让你增色不少,别忘了,你妈年轻时可是部队文工团的名角。”
打扮好女儿,建军又觉得林书文打的领带不对劲:“什么呀?灰西服配红色领带,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老土,一点也没把你薰陶出来,去,配那条黑色的。”书文“嘿嘿”一笑把领带换过来。
到了大酒店门前,雨馨拿出纸巾偷偷把胭脂抹掉,对哥哥说:“那个任处长的儿子什么样,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雨辰神秘地一笑:“我可知道,可是,不能告诉你。”
等看到早已端坐在酒店包房里的孟皓和海琳,却不见任处长的儿子,雨馨全明白了:这顿饭可没那么简单。本想和海琳打个招呼,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孟皓只看了雨馨一眼,就在母亲的引见下转移视线和四个长辈寒喧起来,可就这一眼,雨馨的一切已尽收眼底:她并没有刻意地修饰自己,及腰长发从中分开,不时地用手撩一下额边的散发,暗紫色的棉布长裙,配以黑色的套头毛衣,毛衣外罩件和长裙一样质地的中式马夹,脸上没有化妆,眼波流动处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一笑,似是知晓一切人情世故,不像是个不解世事的学生,倒像个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女人呢。
大家一落座,就开始慨叹孟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骄人的成绩,吴高连连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大连市能出你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那是全市的光荣。”看到吴高都这么看重孟皓,建军更坚定了答应这门亲事的决心。孟母不失时机地提出让孟皓更上一层楼,吴高频频点头。孟皓大喜过望,想让市里同意由鲲鹏公司承建西城那块地皮的事也许就打开了缺口。雨辰呢,他找到了现实中的偶像,就像是本在黑暗中前进中的人有了光闪闪的目标。
一顿饭吃出了很多酒菜之外的东西。
只有当局者雨馨心中暗哂:求爱是个人行为,却被这个孟大老板搞得这么复杂,拉来个大人物就以为能成功吗?弄得跟演戏似的。叶海琳和张建军挨着坐,海琳装糊涂,自言头一次见雨馨,客套地询问了林家的一般性情况,挨着母亲坐的雨馨听见海琳说不认识自己,也就不好当众揭穿。孟皓揣磨着林家每一个人的品性,他认定张建军是一家之主,而且是个精明的人,那种精明和母亲的精明不一样,母亲是外露的那种,而她的埋得很深,于是,他尽量多和建军说话,以示亲近。
长辈们很知趣,曲终人散时让孟皓开车单送雨馨,都先走了,雨馨不好当着他们的面拒绝,站在孟皓的车旁,等他们都不见了踪影,才看定孟皓:“我想我还是自己走吧,不想劳您大驾,因为我要去找郝良。”此话显然是再次婉拒孟皓,又没有使他难堪。
孟皓似从前一样淡淡一笑:“我送你去他处。天晚了,又下着雪,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再说了,不能给我一个表现男人风度的机会吗?”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这种人会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行为方式,如果再不直说,那么以后他还会再向虎山行的。
雨馨自然不能上孟皓的车,她思索着如何使他彻底打消追求自己的念头。“我很爱郝良,你没有机会。”
孟皓上前要拉她上车,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