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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惦记有何用?”郭嘉慢悠悠地斜看她一眼,道:“如今他也要出仕了,我犯不着从中阻挠。”
“那就是你在意他暗中为袁绍谋事的过往。”司马黎刚说完,郭嘉就躺回了床上,一边盖被子,一边否决她道:“你都说是’过往’了,我又怎会在意?”
自荀彧的举荐奏效后,司马懿也没胆子再拒绝曹操了,况且有荀彧举荐,本就是撞了大运了,他也算得上是另谋高就。
司马懿那中风的病又“养”了一些时日,掐准日子,准备从河内过来了。
官渡一战结束后,郭嘉在那堆某些官员与袁绍暗自往来的书信里,发现了司马懿的踪迹。想来也是偶然,他将那两封证据带了回来。司马黎未曾过问他是如何处理的,只知司马懿这家伙又落下几个把柄,白白被郭嘉捡到。
“只是想叫你离他远些。”郭嘉没有多说,只道:“此人少时即有狼顾之相,不可小觑。”
郭嘉发现司马懿的“秘密”那一年,还真是少年时。
那时他们一同在长安,若非司马黎无意间吓了吓司马懿,郭嘉也不会发现这异相。
司马黎一边回想,一边替郭嘉掖了掖被角,愣出了神。
……如此想来,司马懿曾与戏志才在午后私语,说郭嘉手上拿捏着一个有关于他的把柄——或是可以拿来大做文章的软肋,若是被有心之人多加思虑,那可是要命的事。
人道狼顾之相的人皆谨慎多疑,是因其心存远志,有非寻常人不可比拟的野心。
若是被曹操想多了,那可就真是要命的事了。
毕竟现在的司马懿和曹操相比,稚嫩了不止一个段数。
事实上,两人也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阶级层。
司马懿折腾了许多年,被曹操安排做了文学掾,也就是个做做文书工作的小官,也就无从谈起叫他来参与到权力的中心来了。换句话讲,如今的郭嘉在曹营称得上占有一席之地,并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当他在曹操面前掷地有声时,司马懿连在一旁听着的资格都没有。
纵使司马懿在几十年后牛气冲天,现在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听到没有?”郭嘉见司马黎兀自愣神,只好又坐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方才司马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未曾听到他说了些什么。这会儿被叫回神儿,她不经思索地随口问起:“……你手里那封司马懿寄给袁绍的书信还在吧。”
郭嘉早在当初回许的路上,就派人将那份书信寄去了河内,借此试探他的态度。谁知荀彧不按理出牌地举荐了司马懿,他那封书信也就没了意义。
不过,他手上还有另一封被留存了下来。
司马黎从未关心过此事,今日却是上了心。她鲜少用打商量的口吻与郭嘉讨道:“借我一用可好?”
郭嘉闻言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她,面色不愉。
☆、91|3。26。
“我方才说过,离他远些。”郭嘉不复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司马黎抬头,视野被一袭棉被填满——他拉起被子,躺下睡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提起司马懿,他还是会生气。
司马黎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就这么被拒绝了,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她守着郭嘉岿然不动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出门。
郭奕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只沙盘,是郭嘉亲手给他做的。他拿着一枝树杈,在沙滩上划来划去,神色极为认真。
“奕儿在习字?”司马黎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子。
郭奕这才发现她走了过来,放下树枝,邀功道:“今天文若伯伯夸奕儿的字写得比玄弟好,所以奕儿要更加努力才成。”
这孩子比他爹当年有上进心多了。
司马黎一副慈母样,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
“阿父又睡了?”郭奕朝她身后的房间瞭望一眼,撇了撇小嘴。
做娘的总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把郭嘉给惹毛了,司马黎沉默了一瞬,又摸了摸郭奕的头,点头“嗯”道。
就在此时,院门口响起“笃笃”的敲门声,司马黎应声上前,打开门一看,是有人来送信。一看落款,却是来自河内司马氏。
除去司马懿,还会有谁给她递信?
她站在门边即把信看完了。
大致内容不过是司马懿不日将携家带口前来许都赴任,特地提前告知。
司马黎将信收了收,塞到袖子里。
司马懿来得正巧,她刚好想见一见他。
“阿母,是谁呀?”郭奕噔噔噔地跑过来,仰着小脸问道。
“你舅舅——”司马黎无意识应道,牵起他的小手往屋里走。
郭奕边走边疑惑道:“舅舅?”
司马黎脚步一停。
她怎么不知不觉地将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给这个小东西了?!
“可是阿父不喜欢舅舅。”郭奕还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自言自语道。
郭奕自打记事起,还从未有机会见过司马懿,郭嘉夫妇也很少谈论起他。郭奕脑袋灵透记性好,把这个素未谋面、也没听说过几次的舅舅放在了心上。
谁叫他小小年纪,身边只有父母这两个亲人呢?因此,他也格外喜欢去荀彧家里玩,无非是因为荀彧家的孩子多,一起学习之后还能玩耍,温暖又热闹。
可是郭奕也懂“凡事不能总依赖别人”,每每回到家后,也督促着司马黎和郭嘉快生个弟弟妹妹出来。
每当此时,司马黎都会大手一挥,指着正在喝药的郭嘉说道:“看你阿父,若是再生个弟弟妹妹出来,他的身子就受不住了……”
郭嘉听到这话,险些一口药喷出来。
“所以,奕儿要督促阿父喝药,等你阿父身体好了,才有能力给奕儿生个弟弟妹妹,嗯?”趁着郭嘉找帕子擦嘴的期间,司马黎一脸认真地与郭奕平视,认真教导道。她最后这个尾音与郭嘉的极其肖似,听得郭奕直点头。
以上就是郭奕义无反顾地站到司马黎一队,“助纣为虐”逼迫郭嘉喝药的全部缘由。
言归正传,郭奕对他的舅舅很感兴趣,很想和他玩。
只是他不会记得,自己还没满周岁时,尿了他舅舅一床。
但司马黎记得,她还怕司马懿再次把她儿子吓哭呢。况且若是被郭嘉知道她带着郭奕去见他最不喜欢的人,又得阴阳怪气一整天。
“我要见舅舅!舅舅!”郭奕什么都不懂,只管一头热地拉着司马黎的手晃来晃去,撒娇耍赖的本事也是师承郭嘉,练得炉火纯青。
“嘘!”司马黎瞪了他一眼,看得郭奕两条小短腿夹紧站好,不敢再喊“舅舅”了。
司马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郭嘉的房门,站了一会儿似乎没听出动静,遂牵着郭奕去了厨房。
“不许再提你舅舅,尤其是在你阿父面前——不然他就不喜欢你了。”司马黎轻咳一声,说得郑重其事。
郭奕一脸“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的表情。
“……”司马黎想想郭嘉宠儿子的实证,也觉得自己的威胁太难奏效,于是她只好换了个方式:“若是奕儿听话,不提舅舅,马上就抱个弟弟妹妹陪你玩,好不好?”
“好!”
到了夜里,郭嘉仍窝在被子里,面朝床里,后背上贴了四个隐形的大字:生人勿近。
司马黎不惧这个,褪了衣服,强行掀开他的被子躺了进去,贴着他的后背蹭了一会儿,同时在他颈边轻咬亲吻。
“……”郭嘉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来,将她摁在怀里。
谁知却摸到一片滑腻光裸的肌肤。
黑暗中,他的双眸如点了火似的,噌得发亮。
“做什么?”郭嘉一手抚在敏感地带摩挲了一会儿,含糊不清地问道。
纵使以前她也引得他发闷吃醋,也不曾以这样大胆暧昧的方式讨好他。
“今天答应给奕儿尽早抱个弟弟妹妹玩呢。”司马黎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将他的领口都蹭开了去。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伸向他的衣襟,一把扯开,轻笑道:“展现你’能力’的时刻到了,夫君。”
*
这边郭氏夫妇“努力”了许久,造人计划终究晚了一步,被后来的司马懿抢了先。
“想不到你这人动作还真迅速。”司马黎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漆杯中的热水,朝着对面的人意有所指。
司马懿穿了身石竹色的深衣,披着鸦青色的外氅,从门外大步走进来,投下一大片阴影。别看这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几年,身材却是愈发高大了。
就在刚才,他先将怀有身孕的张春华安顿好了,这才信步前来。
司马黎看他动作利落地掀衣坐下,那“病”算是好利索了。
她本以为司马懿携家带口,也不过是带着张春华一个,谁知这会儿连孩子都怀上了。掐指算算日子,这人也没“康复”多久嘛,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