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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孩子,做别的事也就方便许多了……
到了夜里,*初歇,司马黎依旧心情沉闷地枕在郭嘉身上,直到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声,低下头与她再次温存了一番,愁云密布的心绪才算转晴。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他故意把时间说得看似很长,实则到这月月底,也不过还剩三五天的时间。
司马黎没说话,他就靠过来,手抚上她的小腹,在她耳边轻声道:“唉,结果还是没等到小奕儿。”
“小奕儿?”她愣。
“给儿子起好的名字。奕奕,优也。”郭嘉缓缓念出,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期许。他似邀功般问着她:“如何?”
“好是好,”她在他怀中仰起头来,捏了捏他的下巴,无奈道:“你一个人的时候就想这些呀。”
他低声道:“这就是要事之一啊。”他拉起她的手,在掌心上写下“奕”这个字,一笔一划填补着心中的满足感。
“突然也有些期待他的到来了……”司马黎靠上他的肩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郭嘉这赖床专业户睡到晌午也没睁开眼睛。司马黎本想和他一同赖着,却忽然记起这是陈登家,不好太随意。待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后,在门外遇着刚点卯归来的陈登。
陈登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心下也了然郭嘉定是没起。
他站定后抄袖一笑,呵呵笑道:“要不你再回去陪他睡会儿?”
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友哪里找?
怪不得郭嘉睡得那么惬意安稳。
司马黎回到房中,见他不老实地把被子蹬开了,只好上前帮他重新盖了盖。
若是……以后生了儿子,怕是家里就有一大一小两个让人头痛的捣蛋鬼了。
稀奇的是,她想到这一点后竟不感到头痛,反而愈加期待。
她在床边坐了没多久,躺着的人悠悠转醒,郭嘉蹭了蹭枕头,目光柔和地看向她:“阿黎……我饿了。”
“那还不快起来洗漱,元龙先生说等你一起吃午饭。”司马黎推了推他,他才懒洋洋地做起来,一双修长的手柔若无骨地系着衣带,慢条斯理很是没力。
司马黎别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帮他穿好衣服。郭嘉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乖乖地去洗脸了。不多时,他一身清爽地带着司马黎出门,忽然记起一件事:“元龙说今晚要请长文过来一聚,阿黎还记得他吗?”
“啊……”她低呼一声,放慢了脚步,想起半月前她还求陈群帮忙带个话,而后来她也没再见过他。
眼下郭嘉就在徐州,可难为陈群不知把话带到哪去了……
若是他知道郭嘉就在徐州,还得担心吕布是否已经听到风声。
“我半月前在吕布府上见过他一次……”司马黎略心虚地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换来郭嘉一声沉吟。
“唔……”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可是他却无奈道:“看来今晚又要被他嫌弃一番了。”
“诶?”
“你知道的,我与长文和元龙早在颍川就是熟识了。只是彼此行事的方式大不相同,长文眼里揉不得沙子,总是渲染他的理论给我们听……”郭嘉边说边陷入回忆中,他想着想着,记起一件趣事,还低声笑道:“起初我还与他争辩一番,到了后来懒得听他讲了,就把元龙推出去,看他们辩得面红耳赤才好。”
那是他们不过青涩年纪,争强好辩的特性不比小学生好多少,只是……郭嘉的特技就是转移战火,坏得不行。
两人齐肩走到厅里,饭食早已摆到案上,香气扑鼻。只是室内空无一人,不见陈登的身影。两人都没多想,司马黎还忍俊不禁地接话道:“长文先生只是为人严谨。”
毕竟陈群是曹魏的司法部门一把手,断不可能像郭嘉这样总是肆意妄为。
“好你个郭奉孝,待晚上长文来了,让他教育教育你。”陈登突如其来的嗓音自门前响起。他着一身家居装,套着宽氅,手上拎着两只烤鸡和两壶酒,一脸小学生打小报告样,很是神气。
☆、第57章 内奸不易
虽说郭嘉已经对陈群的唠叨免疫了,可听到陈登要告状时,笑容还是不淡定了一瞬间。
陈群猛于虎。
华灯初上时,陈群带着淡笑出现在厅中,他穿着一件松青色的直裾,添了丝风雅。他见着郭嘉后,风度依旧,还友善地跟他打招呼。
司马黎坐在郭嘉旁边,跟陈群道了声好,也没来得及提起上次所托之事,就听陈群斟了一杯酒说道:“我月初往兖州去了一封信,寄给文若的,他说你跑到徐州来了,让他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郭嘉坐得正了正,只是笑,不说话。
荀彧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赫然出现在脑中,教人想想都于心不忍。
郭嘉见陈群张了张口,还欲再说,他便抢先一步接过话来:“我答应他下月就回去了。”
陈群闻言只得闷了一口酒。
“长文为何不投奔曹公?你这次寄信于文若,怕是让他想起了你这茬,迟早都要向曹公提及举荐之事。”郭嘉笑眯眯地传销着“曹操*好”、“文若*妙”,就怕陈群不入坑。
若是陈群也去了,荀彧就不会只盯着他一个人了。
陈群闻言呵呵一声,指着立在原处燃香的陈登,不急不缓道:“你先把元龙说动了再说。”
“啊,”郭嘉面显难色,他叹道:“实不相瞒,元龙已经在暗中为主公谋事了。”
陈群:“……”
“哈哈哈,”陈登朗声笑着走近了,也坐下来加入他们,跟着郭嘉一道儿极力忽悠着陈群:“怎么,莫不是之前在刘备那寒了心,不想再出仕了?”
陈群早些时候,也是在刘备手下谋事的。只是后来刘备被打跑,陈群也只得跟着来到徐州避难。这期间,他一直安安稳稳地过着隐居生活,亦很少被打扰。
“家父大病未愈,我想等他恢复好了再议。”说起正事,陈群也端正了神色,他摇了摇头,叹道:“至于刘备……选择他并非长久之计。文若的回信中也的确提及,有意要我一同投奔曹公。再者,如果能拉着这人一起上路,则最好不过了。”他说到最后,眼一斜,盯向了吃得正欢的郭嘉。
“文若也是,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跑了不成。”郭嘉放下著,还很无奈。
“他是忙不过来了。”陈登夹了一块鱼肉,细细咀嚼着,两只小眼又眯了起来。他哼哼道:“老实讲,吕布这些时日听了陈宫的进言,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虽然他的怀疑是对的。”陈登挤了挤眼睛。
郭嘉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笑道:“那就看你如何将他的怀疑变成’假的’了。”
陈登端着酒樽重叹一声,似乎很是苦恼。他自顾自地念着:“我得从别的地方下手。”他转向司马黎,问道:“郭夫人与吕布的扶月夫人似乎很是熟稔?”
司马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郭嘉在这时拔高音量,笑了起来。司马黎瞥了一眼倒在他身后的酒壶,零零散散倒了七八只,他手上拿着一壶新的,正在给陈群添酒。
“长文再来一杯。”郭嘉笑眯眯地劝道。
陈群睨了他一眼,双颊已浮起两朵红晕,已不胜酒力。
“就凭你,别想把我灌醉。”他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又及时掩住唇,总算没失了风度。
“你让我试一试便知。”郭嘉说着,又拎着酒壶凑上前,换来陈群一阵嫌弃。
如此一来,陈登就与司马黎坐在旁边,在两人的拼酒声中讨论起正事——
“元龙先生意欲如何?”司马黎深知吕布的宠爱已经令扶霜变成了靶子,就是不知陈登是否打算射上一箭。
“唔,我只是听说有人要杀了她。除非,拿她孩子的命来换。”陈登这话说得冷意十足,司马黎听得拧了拧眉,顿觉一股江湖气扑面而来。
谁会想杀了扶霜?
许夫人似乎是最有动机的人,莫非陈登和她达成了这个协议?
“呵呵,”陈登装傻似的笑了一声,他明明看懂了她的想法,却不道明,而是继续说道:“所以,郭夫人去劝劝扶月夫人也好,若是她不听,就只有一尸两命这个法子了。”
司马黎沉默了数秒,旁边的郭嘉还在追着陈群劝酒,哄闹声几乎盖住了她的答复:“我会转告的。只是,希望先生明白,我无法对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下手。”
她隐隐约约感到陈登有借刀杀人之意,她说这话也不过随口一提。
“自然。”陈登举樽抿了一口酒,算是默认了。
这时,闹腾的郭嘉也渐渐安静下来,对面的陈群双目已是一片迷离。
“……”司马黎看了看脸颊同样微红的郭嘉,欲言又止。
最后,陈登还是亲自把酒醉的陈群送了回去,顺便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