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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这般能力在女子当中,也是难得。”
“确实不易。”司马黎将她的话掐头去尾,只捡了重要的听。
她这几日也没怎么见到郭嘉。一来她起得早,白天基本与卞罂和众美人窝在一处,不知不觉中也就把一天都打发掉了;晚上他有“任务”在身,极为不自由,她也不想收听“郭嘉讲故事”系列节目,干脆学学司马懿,闭门不出修身养性。
听卞罂这么说,郭嘉在美人堆里也算风流快活。
“咳咳。”一阵轻咳在门前响起,却不是属于这些柔弱少女的。
司马黎和满屋子里的美人一样,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只见郭嘉一身单薄地立在朝阳之下,一手掩着嘴角轻咳,另一手上提了两个油纸包。被一大票少女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一脸坦荡,任君欣赏,他眼中流动着柔和的笑意,反倒令人不好意思再看他。
“你怎么来了?”卞罂站起身,摇着团扇迎上去,还有些讶异。
这间屋子毕竟是她的天地,男人们几乎从不过来,就连戏志才也极为信任她,很少过问,更谈不上前来探望了。
“今早去西市买了烧鸡,想来问问你们吃不吃。”郭嘉压下了喉中的痒意,清了清嗓子说道。
司马黎依旧坐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美人们的舞步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微微灼热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她的面颊上,有些恼人。她撑起胳膊,拿衣袖挡住了一片暖意,也挡住了郭嘉似有若无的目光。
她听到卞罂有几分嫌弃地说道:“这么油腻腻的东西,我才不吃呢。”
卞罂是舞姬,自然着重保持身段,平日里也很少沾油腥。爱美之人,古今皆同。想必这些正在习舞的少女在她的监督下,也别想贪吃了。
“那……”郭嘉被拒绝得太过直接,似乎有些下不来台。
“这里倒是有个人照吃不误,你带她去别处吃去,这鸡味都把我的屋子熏臭了。”卞罂又是嫌弃地扇了扇风,转身将坐在一边发呆的司马黎拉了起来。
司马黎一个没注意,就被推到了门边。她抓住门框撑了一下,正想拒绝,郭嘉骨节分明的手径自搭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腕,毫不含糊——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不由分说地将人带走了。
她只来得及听到身后卞罂的一声轻笑。
郭嘉拉着她绕到了后院,四下一片安静,无人经过,只有几柱桃树迎风怒放,廊下的背阳处并不阴冷,反而有几分春天的清爽。司马黎刚皱了皱眉,想吐槽他又罔顾他人意愿,拉着人就跑,却见他又抬手掩住了嘴,轻咳起来。
她皱着的眉没有舒展开,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重新问道:“你病了?”
此时,郭嘉已经带着她坐到了一处台阶上,神色悠闲地回应道:“只是今早排队买烧鸡时吹了点风。”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包打开,露出烤得金蜜色的鸡肉,焦香诱人的味道扑鼻而来,司马黎嗅着这香气愣了神,直到一只冒着热气的鸡腿被递到她眼前,风骚地晃了晃。
心中思绪一流转,她僵硬地抬起手,有些机械地将鸡腿接了过来。
“得了风寒怎么不回屋休息?”她看着手上色泽鲜美,酥皮香脆的鸡腿,垂眸问道。
“我没那么娇弱,”身边的人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又问道:“听说这是长安最有名气的烧鸡,尝尝看,比起阳翟那家如何?”
司马黎轻轻咬了一口,皮脆柔嫩,还有香浓的鸡汁流入口中,温度刚好,并不烫嘴。她点了点头,赞道:“很好吃。”
正当她咬下第二口时,只觉左肩一沉,是郭嘉的脑袋靠了上来。他闭着眼睛,表情很是恬淡。
“你……做什么?”她忍住没有一掌将其拍下去,看了看手上的鸡腿,总觉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困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再也没了动静。
司马黎有些无奈,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哄孩子的语气,平和道:“困了就回房去睡啊。”
可是郭嘉却不再理她,似乎真的已经靠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她的身子登时有些僵硬,蹙着眉盯着他平静的睡颜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妥协了,任他靠着睡。
想必他今天是难得起了个大早,前去西市排队买烧鸡。吧。
她转过头,慢慢吃着手里的鸡腿,心境开阔地看着眼前的春景,肩上的人呼吸沉稳,一片宁静和谐。
这里这么安静,也没有经过的人打扰……她简直怀疑郭嘉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
正当她这样揣测时,天边突然飘来一只蝶形的纸鸢,却是断了线的,轻飘飘地坠到了草地上,躺到了她脚边。
她胳膊一伸,将纸鸢捡起来,看到上面写了一行字——“沅有茝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这是楚辞中的名句。她看到这上面的字迹后,怔了怔。虽是标准的汉隶,只看力道也能分辨出不是女子所写,可这府上的男人只有三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司马黎侧头一看,却见扶月提着裙摆寻了过来。
扶月看到她手上的纸鸢后眸中一亮,但又瞥见了伏在她肩上的郭嘉,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既不上前,也不离开。
司马黎被她这样怔怔地看着,当下尴尬万分,十分想将身上的人一脚踹开。无奈之下,她只好伸了伸手臂,将手上的纸鸢递给扶月。
扶月抿着唇小步上前,接过纸鸢后无声地施了一谢礼,离去前又抬眸看了一眼枕在司马黎肩上的郭嘉。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后,司马黎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肩上的人,他睡得安稳,淡淡的日光抚在他脸上,衬得他面部的线条如雕刻品一样美好。
莫非……?
她正专注地猜想着,枕在她身上的人忽然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
“醒了就别装睡。”司马黎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郭嘉也见好就收,坐起身子打了个呵欠。
“你喜欢玩纸鸢吗?”见他醒了,她随口问道。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纸鸢?”
她扯了扯嘴角,慢吞吞地重复着自己刚才看到的句子:“沅有茝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郭嘉闻言,眨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不是你写的?”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回,郭嘉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还以为是阿黎与我几日不见,心中有所念。”
她别过头去,面上虽然尴尬,语气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她说:“刚才扶月抱了一个纸鸢,有句情思寄托在上面,我还以为是哪个有心人写的呢。”
司马懿这个人,她最了解不过了,在纸鸢上写这般婉约的辞句的人断然不会是他。倒是郭嘉,能做出这等行为浪漫之事,也不足为奇。课余饭后之闲,随手在纸鸢上写个字送给小美人,再自然不过了。
“你说那个纸鸢啊……”郭嘉顿时作恍然状,莞尔道:“那字是志才写的,不过纸鸢倒是我做的。”
司马黎:“……”她真是猜对了开头,又料错了结尾。
☆、第27章 昆山之玉
是夜,司马黎心血来潮地捧了一碟果脯,跟着卞罂坐到厅中一角,好似闲暇地听起郭嘉讲故事来。
“你倒是嘴馋。”卞罂谢绝了她的分享,眼睁睁地看着她将一碟梅子干一点一点吃光,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袋炒花生。
司马黎将手上的花生递过去,语重心长:“能吃是福。”
卞罂看了看她手中的花生,又摇摇头。
“这个吃了,能丰胸的。”司马黎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
听了她的话,卞罂脸上微微一红,终于还是狐疑地接了过来。
“你今日怎么有心来听奉孝说教了?”更加令她疑惑的,还是司马黎今晚的不请自来。
“唔,”司马黎略一沉吟,随口说道:“只是无事可做,随便听听。”
将视线投向前方,郭嘉依旧坐在正中央,他身边环绕着一群美人,其中又以扶月离他最近。她又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纸鸢,手工虽谈不上精美,却也看不出是出自郭嘉之手。为何她以前都不知他还会做纸鸢?
她自顾自地愣了愣神,又重新看向远处的郭嘉。
每当他讲完一段时,就会有至少一名少女提出自己的看法,譬如扶月的嗓音婉转动听,字字悦耳:“虽然都说人不爱昆山之玉,只爱自己石多玉少的小珠,是因为这颗小珠才是自己的私有物,而昆山之玉却不属于他。可若是那昆山之玉就摆在眼前呢?还会在意小小一颗珠玑吗?”
郭嘉侧耳聆听着,待扶月说完后,他轻轻一笑,简而答之:“既然一颗珠玑的地位已经超过昆山之玉,那么即使昆山之玉就在眼前,也比不上怀中小小珠玑。”
司马黎一边听一边嚼着花生米,暗道郭嘉又开始偷换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