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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抬起头看着萧凡,眼泪已流成了河……
“师父,你怎么了?”
“贫道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我只是路过买个油蹄膀而已……”太虚脸埋在地上,泣不成声。
“…………”
…………
…………
当萧凡那张笑眯眯的脸出现在朱家三兄弟眼中时,三人的脸色愈发灰白了。
萧凡微笑着打量他们,那目光就像一只老猫盯着三只小耗子,三只小耗子浑身颤栗着低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萧凡笑道:“三位王子这么急着出城,意欲何往呀?”
三人左右互视,却皆不出声。
良久,朱高炽壮着胆子笑道:“萧大人,我们……我们只是……”
讷讷半晌,朱高炽却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今日所为,尴尬得满脸通红。
萧凡皮笑肉不笑道:“你们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跑,莫非是想逃回北平?”
三人一惊,朱高炽急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我们怎么可能如此胆大妄为,萧大人误会了……”
萧凡冷笑道:“不是逃回北平,难道是出城踏青?”
三人沉默:“…………”
萧凡冷眼扫视三人,过了很久,忽然展颜一笑,一把勾过朱高炽的肩膀便往回走,柔声嗔道:“大舅子真调皮,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准这样了啊……”
三人听到这话,终于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不由一齐松了口气。
朱高炽被萧凡勾着肩膀,强自堆着笑连连点头不已。
走了几步,朱高炽忍不住诚恳的道:“妹夫,……我们真是出城踏青的。”
“滚少来”
客客气气将朱家三兄弟送回了别院,萧凡另外加派了数百名锦衣校尉将别院守得密不透风,三人的脸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他们知道,有生之年不可能再回北平了。
麻烦解决,萧凡回了镇抚司衙门,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好得令他忍不住想哼个小曲儿,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这种能力具体表现在……自己运气不错。
欲成大事者,除了要有本事,更不能缺少运气。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如果他们生下来就走路摔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怎么可能创下后来的赫赫伟业?
倒霉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这是真理。
所以,运气实在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今天萧凡的运气看来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刚跨进衙门的门槛,萧凡便发现衙门里的佥事,千户们聚集在一起,神情兴奋的不知在说着什么,一张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都射出血红的灼热光芒,三五成群各自聚成一堆,整个衙门二堂前的院子唧唧喳喳喧闹得跟西市似的。
萧凡楞住了:“你们怎么了?诏狱被人劫了,还是衙门被人扔大粪了?”
众人看见萧凡进来,顿时满院沉默片刻,最后一齐蜂拥上前,一个个堆满了笑容,躬身作揖满口说着恭喜,萧凡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被众人弄得一头雾水。
“停”萧凡不耐烦的大喝:“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恭喜我什么?”
众人还未及答话,却听到衙门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打开衙门的中门一看,只见外面人山人海,沸反盈天,朝廷的奸党,宫里的宦官,锦衣卫的各级大大小小的头目全都聚在衙门外。
一名身着四品官服的翰林待诏学士捧着一卷黄绢匆忙进门,当着惊愕出神的萧凡的面,缓缓展开黄绢,沉声道:“有旨意,诚毅侯,锦衣卫指挥使萧凡跪听圣旨——”
萧凡急忙整了整衣裳,面朝宣旨官员跪下,周围的所有人等也皆跪拜下来,屏声静气,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官员清了清嗓子,缓缓展开手中黄绢,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兹有诚毅侯,锦衣卫指挥使萧凡者,友孝恭和,敬慎居心,前绩善在,躬布仁德,文政勤勉,武亦尚嘉,大明洪武三十一年武举制试,尔以书生之躯,勇取武举头甲第一名,文武全才,国之柱梁,朕心实慰,兹以覃恩点萧凡为武举头甲头名,金榜占鳌,状元及第,许游街夸官三日,存恩泽荷天家之庥命,增耀门闾。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官员念完圣旨,然后堆起满脸笑容,将圣旨恭敬的双手捧到萧凡面前,谄笑道:“侯爷,哦,不对,状元公,您接旨吧……”
萧凡一脸莫名其妙,圣旨里的那些古文太晦涩深奥,他一句都没听懂,听得官员叫状元公,萧凡吓了一跳,左右张望了一番,愕然道:“状……状元公?谁是状元公?”
“当然是候爷您呀,您是今科武状元,当今天子钦点恩封,圣旨上都说得明明白白呢……”
萧凡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吓得连声调都变了:“我……我是状元?哪门子的状元?什么时候当上的?”
官员笑得满脸褶子,道:“状元公这会儿就别谦虚啦,您今日在校场上大显神威,一弹弓把武榜眼打趴下,这状元不是您还会是谁?”
萧凡额头冷汗噌噌的往外冒,仔细回忆半晌,耐心的解释道:“我今天是玩了把弹弓,可当时只是打中了一个跪在校场里的闲杂人等啊……”
官员也很耐心告诉他:“您在校场打中的那个闲杂人等,就是今科的武榜眼,那会儿他正准备跪受天子点他为状元呢,严格说来,他当时算不得闲杂人等,人家跪在那儿有正事呢……”
萧凡脸色渐渐发青:“…………”
第二百四十九章 自荐门下
镇抚司衙门前,萧凡睁着一双大眼,眼中一片惊愕之色。
“我……我当状元了?”他再次不可置信的求证。
宣旨的翰林待诏一躬身,陪着笑道:“那是,天子下了旨,兵部已造了册,不出几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这还能有假?状元公,您是货真价实的状元公呀……”
“我只是打了一次弹弓而已……”萧凡面孔不停抽搐。
“那也得看打中谁了,校场上那么多人,大人偏偏打中了榜眼,这份准头不是谁都有的,状元之名除了大人,谁能担之?”
萧凡想了想,道:“简单的说,我能当这状元,全是因为榜眼比较倒霉,你是这意思吧?”
翰林待诏讪笑道:“这个……也可以这么理解啦。”
萧凡仰天长叹,这他**的叫什么事儿呀活脱一官场现形记,在这个以帝王的意志为标准的时代里,什么荒谬荒唐的事情皆有可能,别人求个一官半职苦读一生亦不可得,自己倒好,什么劲都没费,只在路过校场的时候顺手玩了一把弹弓,就白落了一个武状元的名号,这让人家怎么活?
不用想都知道,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对着萧凡的名字吐口水,各种羡慕嫉妒恨……
一旁的曹毅见萧凡一副郁卒的模样,上前轻拍他的肩安慰道:“大人勿需犹豫,武状元的名号本该是你的,落到你身上正是实至名归……”
萧凡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曹大哥,你也觉得我天生长着一副武状元的脸?”
曹毅嘿嘿怪笑道:“你难道忘了你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专治不服呀如今江湖兵器谱上排名第一,江湖中人的招子果真雪亮啊,武举之前就预料到你注定是第一,啧啧,武状元之名,除了你,谁有资格当?”
提起这事,萧凡愈发郁闷了,满嘴发苦道:“曹大哥,其实……不会安慰人没关系,你不必勉强自己说的。”
翰林待诏陪笑道:“状元公,陛下有旨,命状元公即刻更衣换帽……”
“更衣换帽?做什么?”
“游街。”翰林待诏的老脸笑得像一朵怒放的菊花。
游街夸官,是古来科考头甲前三名的特赐殊荣,即由天子下旨,特许状元,榜眼,探花三人换上大红袍,官帽上插宫花,骑上高头骏马,前方吏部礼部官员手捧圣旨,衙役差役鸣锣开道,于皇城御街内骑马绕城而行,接受京城官员百姓的瞻仰和朝贺,由于有礼部官员手捧的圣旨,沿途所有官民皆须跪拜,向圣旨磕头,可以说,游街夸官算是仕途中最为风光的时刻。
萧凡却觉得一点也风光不起来,他的脸苦涩得像扭曲了的面饼子,由着礼部的官员在衙门内堂给他换上了大红袍,和插着宫花的官帽。
本来礼部官员还建议给萧凡脸上抹点红fen胭脂,这样看起来人显得精神,萧凡严词拒绝。
在曹毅,袁忠等一干锦衣卫精干属下们的簇拥下,萧凡臊眉搭眼的穿着大红袍出了衙门。
“曹大哥,袁大哥,你们说句良心话,觉不觉得我这身打扮像刚下锅的虾米?”萧凡低头看着自己这身大红袍,怎么看都不顺眼。
“不像堂堂状元公怎么可能像虾米?”二人板着脸异口同声的否认。
萧凡刚松了口气,二人却当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