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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瑺见黄观站出来反对,丝毫不觉得意外,仍旧呵呵笑道:“黄大人可有高见?”
黄观冷哼道:“茹尚书,你欲做大明千古罪人乎?”
茹瑺愕然道:“黄大人何出此言?”
“先帝以武定国,历经数次大战,终以鼎定大明江山,开创大明盛世,盛世之始也,当须抑杀戮,倡文治,使得百姓休养生息,这些话都是先帝在世之时经常对大臣们提起的,如今先帝英灵未远,你竟然主张推翻先帝的遗训,妄言什么改革军制,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你茹尚书乃洪武老臣,改头换面未免也太快了吧?你可对得起先帝恩遇?对得起你头顶上的乌纱?无故兴兵布武,你就不怕天下百姓背后戳你脊梁骨吗?”
黄观一番话说完,朝臣中不少大臣站出班来躬身道:“臣等附议黄大人所见,改革军制事乃有违祖制,大逆也,陛下万万不可应允”
众臣喧哗,朝堂上一片嗡嗡议论声。
茹瑺呵呵笑道:“各位同僚误会老夫了,改革军制,意在强军强国,并非兴兵布武,况且老夫这么做,也并非推翻先帝遗训,诸位皆是洪武老臣,可曾记得先帝所颁《皇明祖训》?《皇明祖训》之《箴戒章》曰:‘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不自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犯,亦不祥也。吾恐后世子孙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杀伤人命,切记不可。但胡戎与中国边境密迩,累世战争,必选将练兵,时警备之。’……诸位同僚,《皇明祖训》上说得清清楚楚,为防胡戎,必选将练兵,时警备之,老夫提出改革军制,正是为了为国选将,敢问诸位,老夫有何错处?”
黄观和身后几名清流大臣顿时语塞。
今日奸党准备得可真够充分啊,竟然连《皇明祖训》都搬出来了,难道改革军制一事真的任由他们推行下去吗?
黄观一咬牙,道:“自古以来,打江山以武,守江山以文,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先帝所说选将练兵,是为防北方鞑子,而你茹尚书改革军制,是推翻先帝的遗训,两者截然不同,你这是在混淆天子和大臣的视听茹尚书既抬出《皇明祖训》,下官这里倒也记得《皇明祖训》中的一句话……”
茹瑺愕然道:“什么话?”
黄观盯着茹瑺,一字一句道:“先帝在《皇明祖训》序章便已有言:‘凡我子孙,钦承朕命,无作聪明,乱我已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茹尚书,不知这句话你可曾记得?”
茹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胖乎乎的面孔微微冒汗。
两方都试图以祖制来压倒对方,可是现在看来,祖制也根本不能说服任何一方,茹瑺和黄观都有各自的道理,朝堂上的针锋相对在几句话之间竟然陷入了僵局。
朱允炆左右瞧了瞧,觉得颇为新奇,见二人皆闭口不言,不由催促道:“你们接着说呀,这改革军制,到底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可行”
“不可行”
二人同时急声回答,接着二人一楞,互相对对方怒目而视。
朱允炆转了转眼珠,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改革军制一事,事关我大明江山社稷,不可轻率决定,众爱卿或可好好参详几日,三日后的奉天殿早朝,尔等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言有失当者,朕不加罪。”
众臣急忙躬身齐声道:“遵旨。”
朱允炆这番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两方竞技,身为裁判的朱允炆叫了暂停,大伙儿回去休息休息,三日之后再开始第二局。
茹瑺和黄观怒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狠狠怒哼,一拂袍袖,各自站回了朝班。
朱允炆瞧着众人的神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趁着大伙儿还在思考如何应对三日后的改革辩论之时,朱允炆轻飘飘的扔出了一番话。
“北平燕王的报捷奏报已到了京师,燕王在奏报上对代天巡狩钦差,锦衣卫指挥使萧凡大肆褒扬,言及萧凡在山海关外抗击鞑子,孤军深入草原,大闹鞑子大营,斩杀鞑子万夫长和千夫长数名,并引鞑子主力大军进入燕王的伏击杀阵,为此战立下首功,朕见奏报心慰之,大明有萧爱卿这样文武双全的国之栋梁,何愁国事不兴?朕甫新立,当赏罚分明,故此,朕命:诚毅伯,锦衣卫指挥使萧凡,出巡北境,抗击鞑子有功,不辱使命,为朝廷争光,特擢晋诚毅伯萧凡爵位一级,诚毅伯晋爵一等诚毅侯,颁券立册,世袭罔替,原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不变,令旨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啊?这……”众清流傻眼了。
兵部尚书茹瑺急忙高喝道:“吾皇英明”
众奸党成员也急忙异口同声附和,人人一副喜滋滋的表情,他们与萧凡的利益关系是一荣俱荣,萧凡晋爵,这说明天子对他的宠信隆厚,奸党们是非常乐于见到的。
而清流大臣们则一脸铁青站在朝班中,半晌作不得声,想出声反对,一时也想不出理由,人家立下的功劳明明白白摆在那儿,三千孤军深入草原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这是有凭有据的,他们拿什么理由反对?
就在清流大臣们满心怒火无法发泄时,朱允炆又扔出了一句话。
“改革军制一事,事关重大,不可一言而决,朕决定三日后于奉天殿开大朝会,在京功勋凡侯爵以上者,皆须入朝参与朝议,不得有误,嗯,今日朝会就这样吧,退朝。”
说完朱允炆不待百官施礼,便轻甩袍袖,身形一闪,往奉天殿后的华盖殿更衣去了。
黄观等人楞楞站在殿内,脸色愈发难看。
凡侯爵以上者参与朝议……意思就是说,原本没有资格上朝的锦衣卫指挥使萧凡,凭着刚晋升的侯爵爵位,三日后势必会参加早朝,参与到改革军制的朝议中来,奸党在朝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而且这一回是奸党的首领亲自出马了……
黄观悲愤的仰天长叹。
天子他……他吹黑哨
萧府内堂。
奸党们散朝之后又齐聚一堂,向刚晋升为诚毅侯的萧凡拱手道贺。
萧凡满面喜色,仍然谦逊的一一回礼,众人经过好一番闹腾,这才各自坐下,开始说起正事。
“意思就是说,今日的早朝,就一直僵持到退朝?你们根本没争出任何胜负?”萧凡端着茶盏,慢悠悠的问道。
茹瑺,齐泰和解缙等人纷纷面露惭色。
“老夫惭愧,本以为搬出先帝的《皇明祖训》,可以以祖制压倒他们,结果黄观那厮却也翻出祖训中的一句话,把老夫给制住了……”茹瑺满脸愧色道。
萧凡笑了:“茹大人不必自责,改革变法历来便是朝廷大事,不可能凭你几句话就能决定下来,第一次没有结果这是很正常的。”
茹瑺叹气道:“今日没争出结果,三日后的早朝恐怕也是一团乱麻,吵吵嚷嚷没完,不知道何时才能压倒那些腐朽顽固的清流……”
萧凡轻松的笑道:“事情还没有结果,就意味着咱们还有机会,胜负未曾揭晓之前,大人不可丧了信心才是。办法嘛,总归是有的……”
“萧大人可有良策?”众人满含期待的盯着萧凡。
萧凡揉着鼻子道:“现在我很忙,暂时想不出好办法……”
茹瑺愕然道:“你在忙什么?”
“我在忙着思考怎样才能让天子把黄观他妹妹睡了……”
众人一楞,接着咬牙切齿大赞:“善早该把他妹妹睡了”
五浪真言自然有它的妙用,泡妞如果用得好,它将无往而不利。
事实证明朱允炆太纯情了,空有满腹五浪真言的理论知识,却一直没机会将它付诸实现,因为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他根本不知道黄莹什么时候出门,撒花瓣雨的浪漫想法到现在为止,……仍只是个想法而已。
萧凡怒了,这家伙当皇帝懦弱,泡妞也懦弱,你堂堂大明皇帝,连一个寻常女子什么时候出门都无法掌握,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怒其不争的同时,萧凡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再帮他一把,一个蠢人的身边,必然搭配一个聪明人,这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锦衣卫指挥使一声令下,潜伏在黄观府上的锦衣卫密探开始不务正业,每天躲在黄大小姐的闺房窗台下听墙根。
泡妞和打仗一样,也是需要情报的,来自前世的萧凡深深明白情报工作的重要性。
听墙根的密探很快听出了重要情报。
今日下午,黄家大小姐要出门,到城东半山寺烧香拜佛。
锦衣卫启用了传递紧急重要情报时的驿鸽,这个情报在半柱香时辰以后便飞到了承天门外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接获驿鸽之后,校尉赶紧禀报了萧凡,萧凡又急忙命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