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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里冒出脑袋四下环顾,萧凡蹭的一下爬出了水缸,趁火势还没蔓延到水缸时,他飞快跑到禅房里唯一的一张木床边,木床已经烧着了,萧凡几脚踹去,木床便散了架,从中选了几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木床横梁,将它们拖到水缸边,自己先跳进去,将几根横梁错落摆在水缸缸口,他和郡主则缩下头,只将脑袋露出水面,看起来跟关在集中营水牢的犯人似的。
“萧凡,你这是……做什么?”郡主很不解的道。
萧凡指了指头顶,道:“如果房梁垮下来,我们头上有这几根横梁,可以帮我们抵挡大部分的受力,这样我们会更安全……”
郡主崇拜道:“你真聪明,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你就像保护我的神灵……”
“郡主……”
“嗯?”水缸里,郡主俏脸布满了水珠,美目却眨啊眨,亮若星辰。
“……这个时候谈情说爱,甜言蜜语,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哦……”郡主嘟起了小嘴,乖巧的应了一声。
禅房外,人头攒动,喧嚣震天。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得到郡主亲军侍卫的报信后,立马召集了衙门里所有的锦衣卫和应天府衙的衙役公差,捕快,短短的时间内,能仁寺便蜂涌而入了上千人。
锦衣卫都指挥使曹国公李景隆正好在镇抚司衙门,听得江都郡主在能仁寺被困火场,当场惊得脸都变了色,迅速召集人马的同时,也紧急调了数架城内灭火专用的水龙车,一行人浩浩荡荡,救火似的冲进了能仁寺。——事实上确实是为了救火。
李景隆一到禅房外便神色焦急的大喊:“怎么样?怎么样?郡主在里面没事吧?”
一名锦衣校尉禀道:“指挥使大人,郡主困在禅房,我们喊了很久,也没见她回应。”
李景隆急得跺脚道:“还等什么!把水龙车接起来,赶紧救火呀!你们这帮废物,江都郡主若有事,你们谁也跑不了!”
“是!”
跟着李景隆一块来的曹毅也急得一脸苍白,一伸手拉住了一名锦衣校尉,道:“萧大人在里面也没有回应吗?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回千户大人,里面确实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景隆奇道:“萧大人?哪个萧大人?”
曹毅顾不得许多,急道:“就是同知萧凡,萧大人呐!”
李景隆吃了一惊:“萧凡?他也在禅房里?哎呀!那更得救了!他教我的那一招我还没学会呢……”
众人听了急忙七手八脚架水龙车,取水灭火。
李景隆急得团团转时,忽然脑子里一个激灵,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一把扯住正在指挥灭火的曹毅,道:“慢着!你说江都郡主和萧凡在同一个禅房里?他们待在一起?”
曹毅点点头。
李景隆无视喧嚣的救火场面,摸着下巴沉吟起来:“江都郡主怎么跟萧凡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孤男寡女一起待在野外寺庙的禅房里,这个……这个……”
李景隆咂摸咂摸嘴,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有意思,这事儿有点意思……
面容一肃,李景隆又厉声大吼道:“你们这群混蛋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都给老子好好把火灭了,所有人分三队,一队取水,一队扑火,还有一队使水龙车,快点!江都郡主在里面,同知萧大人也在里面,这二人谁出了事,你们这群混蛋就都给老子蹲诏狱去!”
众人闻言面色一紧,急忙按李景隆的吩咐,飞快分好了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扑火。
幸好能仁寺的禅房是独立于其他殿宇佛堂之外,单独修建而成的一排平房,建房时所用的材料也很一般,禅房本是和尚清修之地,建房时当然不必太讲究。用材用料用木都很低劣,简单的说,这排禅房可以算是古代豆腐渣工程的典范,于是在众人齐心合力的奔忙之下,大火很快被扑灭了。
众人在冒着黑烟的残垣断壁焦木堆里扒拉了许久,终于在萧凡虚弱的呼喊下,把二人从一堆焦木残壁中救了出来。
幸好萧凡预料得准,事先早做了准备,禅房的房梁果然砸了下来,被水缸口的木床横梁挡住,二人躲过这致命的一劫,不过水缸却早已被砸破,众锦衣卫救出二人时,只见二人躺在残砖焦木内,萧凡的双手紧紧抱着郡主,并努力用肩膀顶着横梁,给郡主一个呼吸空气的空间,二人浑身湿漉漉的,那姿势,那神态,简直是一对儿共赴黄泉的苦命鸳鸯的架势。
锦衣卫众人惊呆了,见早已许配长兴侯之子的江都郡主竟然和锦衣卫同知萧大人以这种姿势抱在一起,虽说是因为火灾不得不为之,众人心中却仍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大家身处锦衣卫,这是个直属皇帝私人统治的机构,能进锦衣卫的人没一个傻子,见此情形众人都知晓利害,顿时神情一凝,纷纷同时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萧凡和江都郡主二人都被烟熏得脸蛋黝黑,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形容很是狼狈。
郡主浑身已湿透,衣裙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她妙曼婀娜的身材,萧凡被救出后头一件事便是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将郡主的身材遮住,自己的媳妇儿的好身材,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隔着衣服看看都不行。
火扑灭了,两位受害人救出来了,李景隆这才着急忙火的跑来,急声问道:“郡主怎样?郡主没受伤吧?”
江都郡主何曾如此狼狈过?特别是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被这么多人看见,芳心更是又羞又臊,无地自容之极。
听得李景隆询问,郡主身形一闪,便躲在了萧凡身后,默然无声。
李景隆一见萧凡和郡主两人的亲密模样,便嘿嘿怪笑几声,朝萧凡坏笑道:“萧同知,你也没事儿吧?”
萧凡面色赧赧道:“呃……多谢国公爷挂怀,下官……咳咳,没事。”
“郡主呢?她也没事儿吧?”
“郡主……”萧凡扭头看了看躲在他身后一副怯怯模样,羞得快哭了的郡主,干咳道:“郡主……当然也没事。”
李景隆怪笑道:“没事就好,呵呵,没事就好,老萧啊,从根子上说,江都郡主可是我表妹,你可别欺负她呀……”
李景隆的父亲,已逝曹国公(后追封岐阳王)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所以从辈分上来说,李景隆确实是江都郡主的表哥。
郡主闻言愈发羞不可抑,整张俏脸都埋进萧凡的后背,动都不敢动一下。
萧凡心头一沉,额头上的冷汗唰唰的流了下来。
他心虚的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把李景隆拉到一边,陪着笑轻声道:“国公爷……”
“什么?”李景隆老神在在。
“这个事儿呢……咳咳,其实是个误会,绝对不是你眼中所看到的……”萧凡脸上堆满笑容,心中欲哭无泪。
李景隆似笑非笑:“都亲密成这样了,还误会?”
萧凡使劲点头:“对!误会!真的是误会!事实上……我今日是陪同郡主殿下来……上香!嗯,对!来上香!”
李景隆眉梢一挑:“上香?上香上进了禅房?还弄得浑身湿透?”
“我如果告诉你,其实当时是为了自救,我们躲在了水缸里,你肯定不会信……”
李景隆点头:“没错,我还真不信。”
萧凡:“…………”
…………
…………
费了好一番口舌,萧凡终于把整个事件解释清楚了,李景隆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了。”
萧凡大大松了口气。
李景隆信不信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张大嘴巴若把今日他和郡主待在一间禅房里的事传了出去,被朱元璋知道了,那后果……
萧凡浑身打了个冷战,可怜巴巴的瞧着李景隆,道:“你真的相信了?”
“真的相信!”
“你确定?”
“确定!”
李景隆严肃的道:“萧同知是正人君子,又是进士出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国公当然相信。”
萧凡如释重负,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轻松的喃喃道:“今日方知,做个君子是多么的重要,以前没白装呀……”
李景隆拍着萧凡的肩膀呵呵笑道:“本国公对正人君子向来是很敬佩的,萧同知就是我敬佩的人之一呀,现在郡主受了惊吓,你也仪态也很狼狈,赶紧送郡主回宫吧,这里由我们来料理便是。”
萧凡感激的朝他拱手道:“多谢国公爷关怀,下官这就回去了,今日相救之恩,大恩不言谢,下官日后必报。”
说完萧凡身子一转,礼貌的将江都郡主请上了车驾。
郡主抖索着身子,留恋的看了萧凡一眼,她虽然有点天真单纯,但她并不傻,明白此时此刻不适宜跟萧凡说什么,亲密的动作更不能有,否则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