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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心神大震。
他没想到,画眉小小的年纪竟已将朝堂的局势看得如此透彻,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啊,她怎么懂得这些?莫非政治觉悟这玩意也有遗传?
月亮门外,张管家的声音打破了二人温馨的宁静。
“老爷,有人送银子来了,据说是个和尚派来的……”
萧凡和萧画眉闻言精神顿时一振。
“道衍和尚真是个实诚的和尚,出家人就是大度,在咱家被揍成那副鬼样子,八千两银子还是送来了……”萧凡忍不住赞道。
萧画眉眼中闪耀着万道金光,一双大大的眼睛早已便成了银锭的形状,她急切的摇着萧凡的胳膊:“相公,埋银子,埋银子……”
萧凡深以为然的点头:“对,埋银子!画眉啊,这回你可要小心,千万别被道士爷爷又挖了去……”
画眉的小脸蛋立马变得凝重,她使劲的点头道:“对!要像防贼一样防着道士爷爷……我再加俩捕兽夹去……”
说完画眉便一阵小跑出了房门。
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好老婆,萧凡在心底赞叹。
“老爷,送银子来的人说了,说什么要带回一尊……玉佛?”
萧凡如梦初醒的拍了拍脑袋:“呀!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人家送银子不能白送呀。”
道衍和尚是信人,八千两银子掏出来眉头都不皱一下,萧凡当然更要投桃报李。
玉佛一定要还给人家,再不还就不够仗义了,毕竟这是出家人供奉的法器。
不但要还,更要还得有诚意,要让道衍铭记萧凡的高义,最好能铭记终身……
“张管家,让送银子的人等一下,我给和尚准备一份大大的惊喜,他肯定会高兴得哭起来……”萧凡大声吩咐道。
燕王别院。
朱棣不敢置信的瞪着道衍,失声道:“常宁?本王的**常宁在萧凡家里?你确定吗?”
道衍躺在竹床上,虚弱的点了点头,被太虚和萧凡暴揍了一顿,道衍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萧府之行成为他此生不可磨灭的阴霾。
“殿下,贫僧确定是常宁郡主,她……她与李妃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且郡主出生时,贫僧也抱过她,知道她脖子后面有一小块菱形的胎记,殿下,贫僧确认过,此女必是常宁郡主……”
朱棣猛搓着大手,被这突然而至的消息弄得有些失措,惊喜,迷茫,还有淡淡的惆怅,诸多情绪在这位名震天下的铁血藩王脸上反复交错,变幻。意外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暂时忽略了道衍被揍得不成人样的事实。
“五年前,她于燕王府不告而别,从此不知下落,本王曾派大批人马在北平境内寻找,一直无果,现如今她竟然出现在京师,真是老天蒙怜啊!对了……她怎么会跟萧凡在一起?”
道衍摇头道:“这个……贫僧确实不知了,贫僧来不及发问,就被……”
道衍说着嘴唇抖了一下,神色布满了悲愤:“……就被萧凡和那个杂毛老道揍成了这副模样……”
“先生受苦了……”朱棣同情的温声慰问。
朱棣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满脸厉色道:“不行!不管什么原因,本王一定要认常宁,绝不能让她跟萧凡那厮混在一起!无名无分的,同处一屋檐下,这样成何体统!”
内堂外面,一名侍卫禀道:“道衍大师,银子已经送到了萧凡家,您叮嘱的玉佛,标下也给您取回来了……”
道衍精神一振,奄奄一息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兴奋的神采。
“取……取回来了?快!快扶我起来……贫僧……要亲自迎回菩萨,阿弥陀佛,这可是普陀寺的慧光老禅师送的玉佛啊!善哉……”
满身伤痕的道衍挣扎着站起身,身形踉跄的朝堂外盖着绒布的玉佛走去,轻轻的揭开玉佛上面的绒布,一尊碧绿通透,水色湛然的笑脸弥勒映入眼帘。
“终于……终于回来了……”道衍眼含激动的泪花儿,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玉佛,神情兴奋且激动,如同看着久别的情人,那般深情,缠绵……
一旁的侍卫嘴唇嗫嚅了一下,道:“刚才取回玉佛的时候,萧凡还说了一句话……”
道衍眉梢跳了一下:“什么话?”
“他说……大师看到玉佛后,一定会感到惊喜,而且……大师还会高兴得哭起来……”
道衍眼皮猛跳几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有凶兆!
蹒跚踉跄了几步,道衍饿狗抢食般将玉佛抓在手里,然后在玉佛身上左看右看,仔细端详。
良久,道衍果然如萧凡说的那样,软软的倒在地上,嚎啕哭出声来。
朱棣和众侍卫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问道:“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天……天……”道衍断断续续抽噎。
“天怎么了?”
“天杀的萧凡!”道衍悲伤欲绝,颤巍巍的手指向玉佛。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笑吟吟的弥勒仍旧笑得*光明媚,但是在玉佛光滑平整的背部,却多了一串歪歪斜斜,如同鸡爪子挠过似的字,字是用刀刻上去的,刻痕很深,就像一幅美妙的画卷上非常突兀的多了一坨牛屎一般,怎么看怎么讨厌。
“送给我亲爱的朋友——道衍和尚,友谊天长地久。——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同知,萧凡敬赠。”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二女初见
“莺儿……快救救我!”
江都郡主倩影匆忙的走进江南俏脂粉店。带起一阵幽幽的香风。
店内早已被侍卫清空,陈莺儿有些愕然的站起身,迎上前去。
“郡主,你怎么啦?”
江都郡主纤手紧紧抓住陈莺儿的手臂,如同溺水之人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神情惶然的道:“莺儿,不好了,皇祖父已下了旨,命钦天监官员给我择黄道吉日,日子定下之后,我便要与长兴侯的儿子耿璿成婚了……”
陈莺儿也吃了一惊:“这么快?”
江都郡主俏容苦涩道:“耿璿随他父亲耿炳文出征西北,平定寇乱,近日已班师回京,我与耿璿的婚事是数年前便定下的,莺儿,这回我躲不过去了……”
说罢,郡主的美目已泪珠盈眶,梨花带雨了。
陈莺儿悄然抿了抿薄唇,道:“郡主的意思是……不愿嫁给那耿璿?”
江都郡主点头,咬着下唇幽幽道:“莺儿,易地而处。你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不知高矮胖瘦,不知为人品性的陌生男子么?我们女子原本应该从父从夫,终身大事本由不得我们做主,数年前我已认命,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江都郡主俏脸带泪,双颊却浮起两团红晕,煞是迷人。
“可是……前些日子,我不是抓了萧凡的……那里吗?你说过的,我的名节已污,除了萧凡,再也嫁不得别人了,我……我怎么能以这受污的身子,坦然嫁给耿璿?”
陈莺儿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
名节已污?这恐怕只是其中的一个说法罢了,多半是郡主瞧着萧凡面貌英俊,风流卓尔,谈吐温文,所以对他动了心吧?
想起萧凡,陈莺儿芳心不觉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丁丑科案结束,萧凡在朝堂上以近乎奇迹般的手段,神奇的扭转了乾坤,陈莺儿听说以后,心中可谓五味杂陈,既觉得惊讶,又有些遗憾,毕竟她应该恨萧凡的,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是不知怎的,心中更多的,却是发自肺腑的欣喜,同时也感到些许自豪,仿佛萧凡扭转乾坤,她脸上也有光彩,毕竟是她陈莺儿的未婚夫婿,尽管这夫婿只是“曾经”的夫婿。
女人的心,永远是复杂多变的,或许连她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真实的感情。——每天照镜子照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可哪个女人在面对镜子的时候,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脸?
爱与恨的纠缠,它们在心中狠狠的揉成一团,然后再将它们分离开,爱还是爱,恨还是恨吗?个中滋味,谁能分辨清楚?
陈莺儿对萧凡就是这种感觉,有时候她恨不得抄起一把菜刀冲进萧凡的家里,然后一刀砍死他,有时候她又想紧紧将萧凡的头揽在怀里,然后用一种吵架后和好的妻子语气告诉他:“咱们别闹了。回家吧。”
女人的爱与恨,常常在一线之间反复,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觉得女人不可理喻,蛮不讲理?因为连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你到底是爱还是恨。——女人是不是很可恨?当你这么想的时候,说不定女人觉得你更可恨。
“莺儿,莺儿!”郡主的唤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陈莺儿。
“啊,郡……郡主,怎么了?”陈莺儿回神,俏面不由泛上几许潮红。
江都郡主奇怪的道:“我应该问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满面桃花,跟发了癔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