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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还端着一碗面汤,彻底傻了眼,并且依旧被无心捂着耳朵。无心替她答道:“没错,是我们打的。”
王木匠的老婆此时闻声赶来了,哭天抢地的扑向了无心:“你说你们招惹了狐狸精,怎么就连累到了我家木匠?你们得救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没完!”
无心没理他,放开苏桃走到人群之中,接过鞭子继续去抽竹筐。一边抽一边又问:“谁是童子?快点脱了裤子对他撒尿!”
众人这时才想起童子尿的功效类似黑狗血。看热闹的大小男孩全挤上来了,又惊恐又兴奋的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对着王木匠就开始撒尿。王木匠的老婆又不干了,赶上来对着无心的后背连捶带打:“你个坏小子干啥呢?你支使小犊子们往我家木匠身上撒尿?”
无心顶住了她的攻击,低头问道:“王木匠,你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就回答一声!”
王木匠的脑袋窝在竹筐里,一丝两气的不出声。无心拎着鞭子长叹一声:“唉,我听说大粪也能辟邪!”
此言一出,虚弱的王木匠立刻拼命挣出了一声:“哎哟……我好些了……”
旁边的老头子一挑大拇指:“还是人家小伙子阳气足办法多,你看,一下子就把狐狸精打跑了!”
王木匠的老婆扶起了一身臊的王木匠,嘟嘟囔囔的往家走。
王木匠一走,其余观众也四散回家了。无心转身走到苏桃面前,低头向她一笑:“没事了。”
苏桃站起了身,怯生生的问道:“无心,真有狐狸精吗?”
无心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有我在呢,不怕。”
苏桃望着无心的眼睛,一时忽然不知应该从何问起。迟迟疑疑的垂下头,她感觉自己是闯了大祸:“我早上不打它就好了……”她扁了扁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哭:“我不知道它那么厉害……”
无心摸了摸她的脑袋:“它厉害个屁!它除了骂街还会干什么?几泡尿就把它浇跑了。这么个东西,也值得你怕?我告诉你,妖精也是分出三六九等的,你看它那副惨样,连棒子面粥都偷,混得还不如个盲流,它有什么可怕的?”
苏桃被他说的笑了,自己抬袖子一抹眼睛:“对啊,它还是本地狐狸精呢!”
无心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它都不如我们的猫头鹰体面。”
苏桃心服口服了,小声嘀咕道:“猫头鹰从来都不偷嘴,还给白娘子捉小田鼠吃。无心,你以后别打它了,它多好啊。”
无心立刻钻进帐篷,抱着大猫头鹰亲了个嘴:“么——啊!”
苏桃掀帘子看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大猫头鹰怔怔的缩着翅膀,以为无心要把自己吃掉了。
下午太太平平的过了去,入夜之后,无心照例是带着苏桃在火塘边睡觉。猫头鹰则是彻底恢复了昼伏夜出的习性,溜出帐篷前去打猎。到了午夜时分,无心钻出帐篷撒尿,忽见白琉璃脱离了蛇身,东张西望的悬在了自己面前。
无心自顾自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轻声说道:“白琉璃,今天中午你应该出手帮我。你把那个小狐狸精赶走,王木匠就不会惊动那么多人了。”
白琉璃心不在焉的答道:“那狐狸精像个傻瓜一样,我对它没有兴趣。”
无心系好了裤子:“这地方太荒凉,我在林子里面总能感觉到妖气,真怕小狐狸精会引来大狐狸精。白琉璃你不要飘了,你回到我这里来睡觉。这地方可没有人武斗给你看,你飘也白飘。”
第189章 狐狸要报仇
深山老林的偏僻村庄里,鬼狐精怪的故事最多。要是放到过去,找个跳大神的禳治禳治也就罢了,几乎不算了不得的大事。如今王木匠既然已经恢复正常,村民又联想起了狐狸精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将其当成一段笑谈,并不十分恐慌。
无心等了几天,不见狐狸精前来报仇,便略略的放了心。将这些日子积攒的灰鼠皮野兔皮用草木灰烧了烧,他潦潦草草的熟了一堆皮子。粗枝大叶的用针线把皮子连缀成一大张,他用它围了帐篷。这是他在大兴安岭向当地的通古斯人学得的方法,通古斯人的帐篷披上一层兽皮,冬天就可以不惧风雪了。
余下还有几张皮子,被他东拼西凑的做成了一张褥子。反正开春之后还是要走的,他和苏桃都无意去认真的建设家园。夜里两人躺在火塘边的兽皮上,苏桃枕着无心的手臂,仰面朝天的去看星星。细雪通过帐篷顶端的圆孔飘下来,融化在了火塘上方的温暖空气中。无心的声音低低的响在耳边,是他在给她讲故事。故事里面全都是山魈鬼魅,正配合着外面鬼哭狼嚎的风声。白琉璃从无心的领口中探出了脑袋,跟着苏桃一起听。
“最后,那位了不起的大法师在胜利之后,就一个人下山去了。”他的气息轻轻扑上了苏桃的面颊,微弱的断断续续着。
苏桃好奇的扭头看他:“大法师去哪里了?”
无心想了想,然后告诉她:“我也不知道,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苏桃从他的黑眼睛里看到了火塘中暗红的光。他的眼睛真亮,闪烁了映在他眼中的光芒。她出了神,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他抬手拂开了她脸上的凌乱碎发。
“明天烧壶热水,给你洗洗头发。”无心忽然说。
苏桃轻声开了口:“无心,你对我真好。”
白琉璃登时来了精神,睁着两只黑豆眼睛拼了命的倾听。然而无心并没有顺着苏桃的话头说出甜言蜜语,只对她笑了笑:“故事讲完了,你也睡吧。”
苏桃心满意足,果然转身背对着无心睡了。无心看着她那一头快要凝结成片的乱发,心里很不得劲,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让苏桃搞一搞个人卫生。野人般的生活会很快让苏桃也变成野人,因为苏桃还小,而且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一夜无话,到了翌日天明,无心果然跑去附近的小河边拎回了带着冰碴的冷水,又到邻居家借了几只大盆。他守着石头灶在外面用锅烧水,烧到烫了就倒进大盆里,把帘子掀开一线,他把大盆推进帐篷。帐篷里面弥漫着温暖的水汽,夹杂着香皂的芬芳。小全袖着双手溜达过来了,一看无心蹲在外面疯狂烧水,便是莫名其妙:“哥,你渴啦?”
无心满面尘灰烟火色:“我给你嫂子烧水洗澡呢——你离帐篷远点儿。”
小全听了,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水够用吗?我帮你到河边再拎一桶回来?”
无心立刻把桶递给了他:“好兄弟,辛苦你了。”
说完这话,他把手伸到棉袄里抓了抓痒,忽然发现怀里的白琉璃不见了。自从入冬开始,这白琉璃是从早到晚的贴在他胸前取暖,从来没干过不告而别的事情。东寻西找的低头看了两圈,末了他在帘子一角下面,发现了一条细细的白尾巴尖。
无心不动声色的捏住他的尾巴,慢慢的向外抻。直到把白琉璃彻底拽出帐篷了,无心将他重新往怀里一塞,一边捅火一边低声问道:“白琉璃,你老人家看什么呢?”
未等白琉璃回答,无心下意识的抬了头,发现猫头鹰不知何时回了来,竟然无声无息的落在帐篷顶上,也正低头向内窥视。
无心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感觉自己十分端庄高洁。
苏桃在帐篷里大动干戈,费了许多力气,终于把自己收拾出了本来面目。坐在火塘边晾着头发,她正要细细享受这难得的一刻清爽,不料无心捡了许多麻雀粪回来,直接就要往她脸上涂抹。她吓得大叫一声,转身要逃。可无心连兔子都抓得住,何况一个她?小孩子似的被无心横着抱了,她瞪大眼睛呀呀叫着,眼看无心把一指头麻雀粪蹭上了自己的脸蛋。五官瞬间全皱到一起去了,她龇牙咧嘴的在无心怀里扭来扭去,紧闭双眼不肯面对现实。
无心雷厉风行,飞快的用麻雀粪敷了她的手和脸。片刻之后他放了手,用水为她洗净了手脸。
“麻雀粪嘛,又不算脏。”他安慰苏桃:“我们现在弄不到雪花膏,只好拿麻雀粪对付着用了。”
苏桃缩在角落里,自己摸着手背和面颊,感觉皮肤是比先前柔润滑溜了许多。冬季寒冷干燥的山风已经快把她的面孔吹出一层硬壳,手背也像干旱土地一样粗糙的皲裂了。颇为好奇的观察着无心的一举一动,她想无心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手托着下巴走了神,她又想起刚才无心只用一条手臂便箍住了自己的身体,真是力大无穷。
苏桃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浮想联翩,直到无心把勺子塞进了她的手里,她才意识到要吃午饭了。
两人喝了一肚子肉粥之后,无心照例是出门打猎,顺路收集更多的麻雀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