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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被他看得手一抖,险些把牛奶泼出来:“啊,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的秘书,其实他是个优秀的小伙子。”
洛王摸摸他的头发,轻声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小王子嘴里塞满了火腿和面包,疑惑地想:我又闯祸了吗?这不是骂我的前兆吧?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
☆、楚国皇族
吃过早饭,外面天气已经很热了。小王子贪睡,想回卧室睡觉。
洛王拉住他:“我们到花园里走走。”
“外面热。”小王子眯着眼看了一眼窗外金光闪闪的花园,有气无力地说:“我困死了。我们回去睡觉吧。顿了顿,他微微脸红地问:你不困?”
两人都是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下,早上又起得早。洛王心事重重,哪里睡得着。
忽然外面管家进来说:“查理亲王刚醒,听说陛下来了,急着要见您。”
洛王并未像往日一样赶过去,而是点点头道:“知道了。”
管家刚走。洛王又对小王子说:“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屋子里太闷,外面花园里池子旁边有个小亭子,很凉快。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小王子看他神情严肃,知道是有重要事情,只好点头:“我去换衣服。”说罢走上楼。过了一会儿,穿着家居的衣服下来,脚上仍然是一双拖鞋。他嘴里嘟囔着:“你能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呀?”
洛王并不说话,揽着他的肩膀走出去。两人穿过花园里的小木桥。小王子把手里的柳叶撕碎扔进水里,招引里面的小鱼。后来看桥面上还算光滑,索性赤着脚走到池塘边缘的阶梯处,坐在上面,两条腿晃来晃去。
洛王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凝视着他的背影,开口问:“宝贝,你离开楚国多久了?”
小王子把手藏进水里,预备抓一条小金鱼,嘴里不高兴地说:“别这么叫我,四年半了。哎呀……又跑了。”
“这次回去,见到爸爸妈妈,你想说点什么呀?”
小王子愣了一下,把手从水里伸出来,叹气:“我也不知道,我讨厌死他们了。”小王子恨恨道:“我想我还是不回去了,让他们担心我一辈子或者内疚一辈子好了。反正是他们先不要我的。”他说到这里,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小王子从池塘边“啪哒啪哒”跑过来,做势要扑到洛王怀里。洛王看他半身水泥半身青苔,又是嫌弃又是好笑,急忙攥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方方正正的手帕,把小王子身上脸上的泥水都擦干净,然后才把他拉到腿上。
小王子纳闷道:“怎么忽然提我爸爸妈妈了?”他惊喜地说:“是不是使臣已经来了?”
“嘉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已经不在楚国了?”洛王斟字酌句地说。
“那倒是很有可能噢,小王子晃着两条腿,点头说:“父皇和母后总是爱玩,我小的时候,他们就喜欢驾着金马车四处游逛。不过我在这里很少见到马车,除了年老的贵妇人出行才坐马车。大部分都乘坐汽车,这个好玩,我要让湛蓝教我开车……”
洛王不得不打断他:“要是有一天他们出去后,再也不回来了呢?你也永远见不到他们了?你怎么办?”
小王子仰起脸看他:“你想说什么呀?”
洛王不忍看他,望向别处,低声说:“他们已经去世四年了。”
小王子脸色苍白,像是没听见似的,紧紧盯着他:“嗯?谁……去世了……四……”他忽然发出干哑的喊声:“那不可能!”
“你离开楚国之后,王后忧思成疾,得了严重的肺病,一直不见好转,半年之后,病情恶化,就去世了,国王经受不住打击,很快也去世了。所以现在楚国是……嘉南!”
小王子慢慢从洛王怀里滑落到地上,头碰到地面,“砰”地发出一声轻响。
洛王忙把他抱起来,很快小王子清醒过来,他仍然盯着洛王,咬牙切齿地说:“那不可能!”
洛王苦笑:“嘉南啊……”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你看这是你叔叔写给你的。”
小王子只看了开头几行,就没再看下去。他盯着远处的湖面,低声说:“死就死了,反正我……”
忽然眼泪哗啦哗啦涌出来,小王子“哇”地一声哭出来,几乎要断气,半晌才呜呜咽咽地说:“我……我要回去。”
洛王一手揽着他的腰,防止他再次昏倒。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过了好久,小王子哭得嗓子都哑了,只是捂着眼睛伤心地抽泣。
洛王看他神情恍惚,脸色又十分苍白,就对他说:“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好不好?”
小王子似乎没有听见。洛王只好一手托着他的背,另一只手穿过腿弯,抱小孩似的抱起来。
小王子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我想回去。”
洛王点点头:“过几天楚国的人会来接你,但是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了。”
小王子心里一酸,眼泪又落下来:“他们为什么不等我?我为什么不早点回去。”
回到屋子里,管家站在大厅里,见缝插针地说:“陛下,亲王殿下……”
洛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管家只好退下。
洛王把小王子放到床上,帮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毛毯裹住他,勉强笑道:“你不是嚷着没睡好吗?现在我不吵你了,快睡吧。”
小王子躺着枕头上,眼泪一颗颗落下来,自顾自地说:“半年……我要是写封信回去就没事了。”洛王叹气,起身到外面到了一杯热牛奶,又找出一颗安眠药放进去,端给小王子。
小王子喝了牛奶之后,很快安静地睡下。洛王找来热毛巾把他脸上的泪痕擦掉。然后伏身亲吻他光洁的的额头,卷起的睫毛,柔嫩的脸颊,挺翘的鼻子和微微嘟起的嘴唇。
洛王的一颗心都要融化掉了,嘴唇在小王子身上流连很久,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出去。
刚走到查理亲王的会客室,亲王大声咆哮:“你要打仗!?疯子!你还要什么?内阁一大半人被你换掉,我没说什么,现在国内还不稳,嗯又要出去打仗,而且你是跟哪国宣战啊?是罗浮国啊!我前天还在想着你和罗浮国的婚事呢,你倒好,今天就把海军派到他们家门口了!儿子啊!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为了那个小男孩?!”
洛王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屋里的几个佣人,沉声问:“今天我和嘉普曼谈话时,谁在旁边?”
亲王大声说:“你还要治他的罪?我是老国王!这种信息难道不该我知道吗?你才当了几年国王,就妄想吞并罗浮国,你以为自己是谁!”
洛王心烦意乱,听了这些话更是上火,然而脸上很沉静:“父亲,我十岁的时候登上皇位,到现在快二十年了,在历代洛国国王中,我算是资历比较老的吧。”
查理亲王词穷,怒道:“你年纪还小,哪里知道其中利害?”
洛王不耐烦地说:“是的,也许您曾经在王位上三年,更能看清整个世界的局势,但是现在我是国王,掌握说话权的是我。请您安心做您的清闲王爷好吗?”说到最后,洛王忍不住道:“我很不明白,当初我刚登上皇位,被那些老大臣欺负的时候,您怎么没有这么多高明的意见呢?”
查理似乎被击中了要害,脸色苍白地倒退几步,低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恨我的……这些年来,虽然你表面上对我恭顺孝敬,心里一定恨我。当初我在位三年,内阁一直挤压皇权,我受不了那个气,再加上你母亲病逝,我干脆就退位过逍遥日子了。却把一堆烂摊子交给了你。你是个天才,像你母亲一样聪明,没过几年就扭转了局势,而我……”查理苦笑:“我不行……”
正在这时,嘉普曼悄悄站在门口,对洛王打了个暗语,洛王知道宫里有紧急的事情,就急匆匆地对查理说:“您别胡思乱想了,这些天我事情多,有些上火。”另外,洛王严肃了语气:“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查理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低声说:“孩子,你还记恨我吗?”
“我恨你干什么?”洛王不耐烦地说。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爸爸,自从你当上国王之后,再也没这样叫过我。”查理苦涩地说:“也许你觉得我不配吧?”
洛王愣了一下,然后才说:“没有,父亲,你别瞎想。”说完他匆匆走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听见查理用伤心地声音说:“你这个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