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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寇天居然会有这块和师父渊源颇深的腰牌?倾瞳心下更加迷惑,“你和死风老人究竟什么关系?”
寇天爽快笑道:“一人一个问题,才公平么。我只想知道这个追冰为什么能抵抗我。”
倾瞳不禁失笑,想了想,这个话题尚算安全,也无所谓讲给他听了。
追冰是她十岁那年的生辰,在冰岐山一个冰洞里发现的。那时它还是一只幼狼,因为冰岐山中肆虐的暴风雪延续了足足三个月,追冰差点被它受伤不能觅食的母亲一口吞掉。她把随身的干粮都掏出来丢给母狼,它才吃了食物,而后一瘸一拐地奔进了暴风雪里。
倾瞳可怜那只簌簌发抖的小狼,不顾杜魏风的阻拦要把它带回去。追冰的脾气却死倔,只是呜咽着龇牙,始终不肯让他们靠近。后来他们每天给它带去食物和水,追冰每次都戒备万分,不过他们下次再去,食物总是被吃得精光。怪异的是,追冰还是一天天地羸弱下去,越来越没有精神。
倾瞳觉得蹊跷,趁夜独自摸去了冰窟,居然发现了那只骨瘦嶙峋的母狼匍匐在地上。追冰把食物全部拱到母亲鼻下,它只是无力地嗅嗅,舔了一下,又叼给自己的幼仔。湿漉漉的黑色眼睛,在月光中润泽而温柔。
倾瞳那时才十岁,却忽然懂了。
原来那只母狼并非想吃掉追冰果腹,而是因为没法保护自己的幼子,所以决不愿放它独自一个冻饿悲惨没有自尊地死亡。而追冰不离开这里,是将每天他们带来的吃食留给了母亲。不过看母狼奄奄一息的样子,恐怕熬不过今夜了。
倾瞳本来就胆大,那时居然忘了杜魏风的叮咛,从藏身的角落走了出来。那只母狼顿时竖起了利爪,但是被追冰轻轻拱到了身后。追冰灰色的眼珠儿好像水晶一般美丽,凝视着人的时候,闪烁着野性的光芒,那信号分明在警告她不许靠近,可并不凶残嗜杀。
她就抱着腿坐到一边,静静地等待。
那晚,母狼死了,追冰对着月亮凄凉地长嚎了一整夜。倾瞳也快冻僵了,最后爬过去搂着追冰的脖子取暖,追冰终于没有拒绝。第二天一早,他们你压我我压你地摞在一起,被赶来的杜魏风打包一并背回了住的地方。
追冰不是一只普通的雪狼,它灵性过人,一直极有脾气。稍微长大一点,它就开始了独立觅食,居然也能无师自通,成了雪原上最可怕的猎手。后来常常往院子里叼雪鸡和獐子,最爱跟在她和师兄身边津津有味地啃烤好的羚羊腿。
它生性坚韧,多年后血液里也存积了不少试药留下的珍稀药性,是以能抵抗许多幻术的迷惑。
寇天听得津津有味,这时才不大乐意地哼了一声,“那不是幻术,是最古老的驯兽之法。靠的是和兽类间灵性的沟通,得到它们的帮助和支持。”
“什么都好,至少追冰不吃你那一套。”
讲着话,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并驾齐驱,身旁的女子轻盈地耸肩,带着几分笑意。
寇天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不听我的也无所谓。它遇到了你,不论如何总算是幸运的。因为不够强大,所以不得不面对死亡时,那种怨恨无奈和不甘心,至少被你及时拯救了,追冰的运气并不算太糟。”
他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可总好像有些压抑着的情绪,随夜风悄悄潜入人心里。
水眸凝了凝,倾瞳却故意嗔道:“说得好像你了解它一样。”
寇天淡哼了一声没搭腔。两人又行了小一段,眼见皇城在望。
她就拉停了马头,“你究竟准备跟我回去皇城呢,还是如何?”
“盈瞳公主以为呢?”
倾瞳不禁冷笑,掉头避开他戏谑的注视,“你也别太嚣张,就算你现在是堰丘之主。孤身深入他国,就是不智。一年前的旧事,我历越还没有同你清算。你既已登基,若想通走明路,我历越还是会有所招待。若只是为了一些莫名的他事,恕我不能配合。”
道理条条明晰,恢复了那个明慧无双的历越少卿模样。
一年前,眼前这人与远在绍渊的丞相大人不谋而合,搅得历越皇族腥风血雨一场大乱,事过之后,历越却必须忍下那一口气。因为此二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实权人物,动辄就会牵动了三国之间的关系平衡。而摇摇欲坠的历越局势,根本不能承受与任何一国的战争。
她忍他,不是因为和他有什么情分,而是不得不。
寇天好像也没生气,停了停才慢道:“我以为你醉了,看来没有。”
“醉?”倾瞳摇摇头,散下的发丝在身边优柔成弧,与轻薄的丝衣渺渺低梭着,遮住了她稍微讥诮的神色,“莫非凌王肯么?”
都是目的明确算盘精的人,想抛开一切狂醉一场,又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某言颇有点触霉头,家里电闸坏了,忙中出趟门还被人敢死队一样撞到车,出车祸了,大热天的等警察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偶晕死。
本来还想多找点时间码字,全泡汤鸟,现在很想去烧香。长叹……
抱抱各位耐心等待的亲,偶弄到半夜写完了,撑不住睡了。可爱滴存稿箱帮偶更了,kiss是某言亲自给滴!╭(╯3╰)╮
☆、星错渊深
漫穹盘星错,银河灿九天。光流远吟低唱,一曲醉梦间纷纷欲落凡尘。
寇天只是看着面前那张如水卿颜,眸中暗火燃烧,“醉又如何?上天入地,只你一人,要我醉,我便醉。今生今世决不反悔。”
倾瞳愣了一下,“抱歉!我拒绝。”
“你要拒绝什么?我,还是整个天下?”
倾瞳也有点着恼,“你还没有得到整个天下。”
“你……”寇天伸臂制住她的挣扎,顺势将她凌空捉到身前,揉进怀中,狠狠拥抱得叫她喘不过气来,“你可以闭嘴。”
眼前的男人太强大,倾瞳早晓得无法力敌,所以今夜也不曾试图逃逸,不想暗自千万戒备却还是遭他轻薄,气极的冷声就闷在她的胸口,“放开我。你再无礼,下次唯有兵戎相见!”
热热的胸口轻震了一下,隆隆的却越来越大声,他居然笑了,“这个法子痛快,不过要先等我大破绍渊,拿到了莫怀臣的头颅。”他没有忽视某人陡然的僵硬,垂首在她的发间轻轻一吻,压低的声音好似一句温存的探询,“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死了心?”
倾瞳脑中一嗡,想都不想便挥出袖刀拐向寇天的胸口。恰逢追冰化为一道白影攻击而来,寇天松开手侧身微闪,就给了她脱身的机会。轻柔的影子曼妙地空中腾起,云烟般翻身落在一旁的石阶上,又退了几步才匀了呼吸,“那个人无论怎么样,都与我无关。而你早欲争夺这泱泱天下,又何必硬拿我做幌子?这里没人要看戏,你更不必弄出个痴情帝王的做作姿态。”
寇天听了,越发哈哈朗笑出声,“你是不想应承,还是不敢应承?痴情帝王也好,江山霸主也罢,反正我不会放你跟随他人。杜倾瞳,你记着我今日……”豪情笑语陡然停住,视线停在她的胸口,一缩,顿时化为根根利刃激射而来,“那是……什么?”
倾瞳稍微讶异地垂首一探,才发觉自己的玉坠因为刚才的腾跃跳出了胸口。
这下糟了。
“没什么。”她急忙握住塞进衣裳里,飞身上马,快疾挥鞭,“驾。”
可惜来不及了。
巨大的黑影带着风声直扑过来,他的力道带了真劲,毫不客气地扣住她纤细的双腕,长指在玲珑起伏的胸口一挑,那枚古怪的吊坠就再次暴露在眼前。
非圆非方,上面浮透着神秘而不规则的纹路,在月光下幽幽流光。
寇天抽了一口气,迅捷地从怀间拉出自己佩戴多年的坠子托在掌中——淡月下,两个坠子居然是一模一样的质地,不过她的那一块偏小了一些。
倾瞳又急又嗔,“还我!”
“你……”寇天的目光上下仔细转了一圈,神情变得复杂,按住的手不曾放松,“这东西,你哪来的?”
“还我!”倾瞳抽手去夺坠子,被他高扬起没够着,气极提声,“夺人私物,和强盗有什么两样?”
寇天的目色却是从未有过的慎重认真,定定地凝视,“这东西对我很要紧,告诉我,你……你和这坠子的主人有什么关系?”
“你上来就抢别人的东西,还本末倒置地要挟我,我为何要告诉你?”
他的目光流转在她与那个坠子之间,一圈,又转了一圈,忽然松开了桎梏,“我……那好,咱们公平一点。一个秘密换另一个。你的吊坠,算我借来一用。”
“我为什么借……”
倾瞳反驳到一半按住了话头。因为寇天将两块玉坠放在掌心,转了几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