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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臣顿了顿,颔首道:“自然。”
一旁的死风堪堪嗤道:“你们以为寻宝那么容易?那里头有当年风氏皇后设下的玄天幻阵,不能破阵之人,就是找到了那里,一样是个死!”
倾瞳诧异反问:“幻阵这般厉害么?那若是大芙皇室自己寻宝,岂非也要遭祸?”
“老夫怎么知道,不过都是传言而已。”死风的神气带着不耐,“别啰唆。你们要么就收拾收拾赶紧上路,迟了老夫可没兴趣奉陪。”
他说罢便挥鞭欲行,马鞭高扬,不想被寇天半空攥住。他漫不经心道:“你在好,到时候有什么乱阵老头子先去送死!”
莫怀臣忍俊不禁,拉住愤愤欲抽飞寇天的倾瞳,却对死风一鞠,声和如岚,“如此,一路就要辛苦先生了。”
死风这才拉住马头,哼了一声算是应承。
寇天与莫怀臣当日便各自严命阵营原地待命,约束大军。殊死搏斗的两军此刻亦人困马乏,得知暂时平静可能归返家乡,都流露出欢喜之色。于是,战士们各自整饬,烧葬死去将士。远近战场上烽烟频起,一首多年前的歌谣此起彼伏,低沉回响。
剑指天,豪气满。
为壮志,血云翻。
一朝吹角战连营,拼得万世天下青。
待回首,醉下看,
英雄心,怎堪算?
石碑沥沥思乡土,少年出征永无还。
四骑如飞,冲出了沧桑别曲,直奔大雪山渡鹰峰。
有了强大的死风的制衡,尚算一路相安无事。倾瞳到底体力稍微欠缺,连日赶路伤口便隐隐撕裂作痛,却忍着不肯出声。一次,她稍微疲倦得失神趔趄,随即被一股柔海般的真劲护住抬起,莫怀臣的眼风担忧地飘过来,“还好么?”
“嗯。”她坐稳了摇摇头,“没事。”
他看着她苍白的花容,忽然咬咬牙,“可是,我有事。”
不待她反应,他已策马逼近,忽而展臂如鹏将她掠到自己身前,微热的气息便洒在她头顶,“安静歇着吧,别叫我分心。”
“大狐狸。”倾瞳嗫嚅着挣扎了一下,被他环得更紧些,“你不用每次都顾全大局。既然有伤何必硬撑?凌帝发不发疯我管不了,反正我……舍不得。”
好闻的松香从他身上渗入四肢百骸,融化了她所有的疲倦和抵抗。倾瞳心中只是微酿酸甜,仰头靠在他的胸口,舒口气;“你现在说这些话倒是越来越熟,不过,真好听。”
那双清冷的桃花眸子微微一漾,“我在努力中……”
倾瞳窃笑一声,视线却与回首的寇天撞上。见他被烧灼一般飞快转头,一时倒无语。
死风向来不爱理人,只是策马狂驰,好似未觉。
到了晚间休息的时候,倾瞳悄悄在房中拆换包扎,一面等待去为她张罗晚膳的爱人。一会儿听见叩门之声,她雀跃而起,“大狐狸,我的翡翠糕好了么?”
哗啦开门,门口那个人一双狭长的眼,深朱的发流淌着浓郁的艳,一直从他冷酷的额角垂到修长的腿边。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碗袅着烟气的药。见她急着敛回了热爱欣喜,将衣衫掩严,他不由涩笑,“原来你等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气。”
☆、冰湖寻宝
倾瞳无奈,“凌帝来做什么?”
“没事,我便不能来了?”
“如今你我代表三国,还是少谈私事。”
“三国?”寇天径直进了屋,将托盘放在桌上,“你和他不早就是一国了?”
倾瞳闻言只是淡淡然,“这次两国对决多日,我历越有没有插手,凌帝心里有数,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历越没插手。你呢?你的心向着哪边?”寇天吸了口气,转头看她,狭长的眸中似有阴郁要滴出,“你敢说你从头到尾都是光明磊落的?那晚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都忘了?”
倾瞳被他质问得退无可退,只好横了心道:“倾瞳没忘,只是那些不过权宜之计,从没当真。我的立场如何,从一开始便没瞒过你,也瞒不过你。依照那时你我关系,凌帝为何要相信一夜乱梦,我又为何应该对你讲道义?”
“为什么?哈,是啊,你是为什么,我又是为什么?”寇天好像听到天大的可笑事,绷紧了唇凝视着她,脸色却难看到十分,“杜倾瞳,你究竟有没有心?”
倾瞳抿抿唇。
长痛不如短痛。他一直不肯放弃,于他,于自己,于大狐狸,都不公平。
“倾瞳自然有心,只是心中所爱心中所求,并非凌帝所希冀。既然凌帝一定要苦苦相逼,那好,还记得倾瞳曾经问过你取舍的问题么?今日倾瞳给你一个机会,你再答一遍。若是得到我,便必须放弃这天下江山,放弃你的鸿鹄之志,你是否还有今日的执著,又能否永不言悔?”
诤诤言语好似根根钢针,刺进寇天的胸口,激得他声气都有些发抖,“他呢,他选了么?我是男子,为何不能同时拥有情爱江山?你不过是为了拒绝我,才故意让人没办法抉择。”
清颜上浮起一个幽昙般的浅笑,倾瞳轻轻摇头,“不。凌帝,你已选择,答案也从没变过。你的大志雄心都无错,日后必拥传世大业,万千佳丽。你只管将倾瞳当做一个误闯入的人,放过,忘掉,对彼此都好。所以,请吧!”
“你还没回答我,他呢,他就选了你么?”他直直瞪着她,呼吸沉重。
倾瞳坦然望着他,“我没问过他,但是,我当然希望他选择我。”
天下与情爱?这个女人,给了他这样一个艰难的问题。而他竟然被说中,只能和自己生气懊恼,因为他的心中的确动摇。
寇天再也待不下去,一掌推开门边的倾瞳,有些凌乱的步伐差点撞到廊上优雅的白衣,狼狈擦着漆红栏杆发出一阵刺耳响动。莫怀臣闪身放他经过,和善提醒道:“凌帝走路小心。”
寇天也不看他,“你才是,先操心自己别踏错。”
“多谢凌帝关心。”
莫怀臣施施然进屋,便看见倾瞳在桌边托着腮,对着一碗药发愣。
“怎么了?”他靠上去,拉过她的手,若有所思道,“手还这么凉,明日就要进雪山,怕要多加一件皮裘了。”
倾瞳也不动,扭身反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襟前,没头没脑地闷言:“其实他喝酒比你强。”
“我知道。”他轻笑。
“他长得也不赖。”
“是啊。”
“他与我;也算颇有渊源。”
“嗯。”
倾瞳抬首,一双漆眸锁着他如玉的面,有些执拗,“那你说,天下与我,你选哪一个?”
他对上她眸底悄隐的殷殷,却一笑,没有半丝迟疑,“你。”
顿时,遍身通泰。
“瞳。”莫怀臣吻了一下她的白净的额,微笑安慰如风扫过她的面,“别担心。他没有砸了你的药,也不会放弃寻宝。如果这点痛都受不住,他就不配当天下霸主。”
“什么?”漆眸一怔。
“先吃点东西。”他只是在身边坐下,体贴地夹了一块软软的甜糕给她吃,闲话家常般徐徐温存,“也许等到大芙宝藏水落石出,你我三人的恩怨,才能做个了断吧。”
楼下死风坐在一隅,瞥见寇天沉着酷面风一般出了客栈门。他自斟自饮到细雨淅沥,手中酒杯一转,视线投向遥遥没于黑暗的雪山,那里有看不见的多年隐居的家乡。
第二日,渡鹰峰。
冰封万剑,云海翻腾,四下一片皑皑。
倾瞳将身上的灰狐皮裘裹紧了些,还是能感觉到透骨的凉意。冷气将她的面色熏红,明眸红唇,越发俏生生的动人。独有追冰回到了熟悉的雪域冰原,却呼哧呼哧喘气显得十分兴奋,不住扬雪飞驰。死风比了个手势,让它自回雪山深处的隐居之所,它便几纵消失了踪影。
寇天接过倾瞳的墨玉吊坠,凝神与带着自己体温的吊坠拼在一起。
四个人八只眼,目力集中。反面的字十分清晰,正是“渡鹰绝世”。
他们曾经一起研究过。完整的墨玉吊坠翻转来,上面凹凸不平,但是隐隐却看得出有一道弯弯曲曲深刻的流纹,在精致的玉面上盘旋。倾瞳那时便与师父讨论,玉璧上的几点特别的突起,仿佛暗示着数处耸起的雪山高峰。中间的道路指引,直指一潭凹陷的洼地,很似自己与魏风当年小时候四处闲晃时路过的一处巨大冰湖。
放眼望去,脚下白峰数点,一派看尽世间的苍茫。细细数来,参差高低,与玉璧所刻不谋而合。
倾瞳吸了口气,举步道:“那个冰湖不远了,我知道在哪里,咱们去吧。”
死风难得地笑了笑,“呵,大芙宝藏竟然在老夫眼皮底下躺了三十年。”
倾瞳也笑道:“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如果不出差错,师父梦想多年的那本药典,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