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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紫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王失控,一掌将火媚击得经脉尽碎,然后带了一队亲兵,好像疯了一般往渡鹰山赶来。
幸好,幸好他们及时赶到了。
可如今的局势,却也不妙。他们所带兵力虽足,但毕竟地势受限。祝王与刘寿钧只需动动指头,那些致命的利箭也会在他们阻拦之前到达冰崖。
而如若她的眼力没出问题,那头与盈瞳公主双双并立的清傲白衣,只可能是……
果然,凌帝焦急四顾,目光终于对准了冰崖那头的人影。紫眸刹那间狠狠紧缩,似有火焰从深处炸开了,化为奔腾的岩浆要熔了天地一切。他只是直直盯着倾瞳的方向,闷吼从牙缝里挤出来,“莫怀臣,你放开她。”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隔着遥遥的冰崖,险崖那头面如冷玉的男子,显然也听得清楚。可他好像失聪了,反而从容将那位如诗的女子带到身后。
青天之下,只见风中二人交叠飞舞的衣袂,牵牵连连浪漫缱绻。
“凌帝来得真迟。”
作者有话要说:胃疼,实在没发法码了,就更这么多吧。等吃了药睡一觉,醒了不疼了再回亲们的留言。抱!
关于此文中猪脚们的年纪,某言曾经回复过一个读者提问。现在想想预备还是给小天减个三五岁,那就是小瞳差不多十八九,小天二十四五,小莫二十五六。咳咳,夜纭太后要晚育鸟……
☆、围局惊殇
寇天怒得往前大跨一步,对上那头绷紧的根根箭尖,胸襟昂扬狰狞的龙爪一阵起伏。他却扬声喝道:“好,今日莫相助了她,算朕欠你一次。”
倾瞳在莫怀臣身后不由欲笑。
助?如今情势,大狐狸助得赔本,寇天却也谢得莫名。
这边的冰崖再多一点分量,就会彻底崩裂倾塌;而雪崩若当真来袭,届时这片冰原上的人马将在瞬息间被雪葬,这冰崖一样难逃被覆灭的命运;寇刘二人那头夺命弓箭何止百数,而莫怀臣还在此时被她弄得真力全无,寇天大军压近,越发火上浇油。
进,是箭林凶险;退,是万丈深崖。说九死一生都嫌太过乐观。
环顾天高风狂,四面琉璃江山,如此惊世之美,倒真是个不俗的绝命之地呢。她唯有,唯有……
吸了口气,倾瞳催动真气注入那个男人略凉的掌心,以外力催迫他体内真气加快流转。
他似心有灵犀,不问,亦不再拒绝。不过手心惩罚地加大了力道,捏得她手指发痛。面朝着那头的凌帝,声线还显得优雅而尊贵,“凌帝客气了。本相是挂怀盈瞳公主,见她出使迟迟不归,才心急迎上来一程。倒见识到了堰丘人的待客之道,实在大开眼界。”
“大狐狸,你瞎说什么?”清眸顿时瞪得溜圆,倾瞳热了脸小声磨牙。
莫怀臣侧身回首,清隽的鼻梁如斯靠近,呼出的气息痒痒拂上她的面,“我只是叫他不要妄想。”
“你,吃醋?”她好不惊讶。
“不成么?”他居然一弯桃花眸子承认了,里头星河烁烁魔魅动人。
两人那般亲密对望,惊得这边的寇刘二人满腹狐疑,却几乎立马点着了伫立的玄衣,真气激飞红发四散,“莫怀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倾瞳正在思忖大狐狸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听到莫怀臣冷冷地挑衅,“凌帝以为,有胜我的把握么?”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昂扬的身影一跃冲天,巨鹰般携着飓风飞掠而来。
寇阙见状着了慌,“拦住他!”
“天虎/骑,护驾!”司紫的冷声如铃。
一排密集的箭雨,被山下应声而来的箭矢一一拦截。寇天则腾挪避开几支飞羽,姿势不改往前疾奔,才要跃上那头的冰面,却被一抹紫痕拦住,“太后之事方毕,朝中一切还需要皇上定夺,请皇上保重圣体。”
寇天沉了面,含劲出掌,风声赫赫,“别拦着朕。”
司紫忙滑到一边,一面挥袖卷住寇天的腕,“皇上三思!”
“滚开!”
寇天并不想伤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下手总算留了几分余地。司紫一次次勉力阻挠,不过功力终究相较甚远。听到寇天终于不耐地哼了一声,劲力陡强,咝的一声,水袖断裂,司紫被震得飞退一丈。
“皇上!”
“慢着!”
“慢着!”
两声阻止好像无形的屏障,却分别出自寇阙与冰崖那头的女子。
老辣的寇阙大致瞧出些端倪,见挡不住寇天的来势,便故意高声试探,“所有弓箭手,瞄准冰崖。凌帝敢稍动,就给我放箭。”
好似被打了七寸,寇天当真生生止步,盛怒之下满面的暴虐,“寇阙,你敢伤她半根寒毛,朕保证你死无全尸悔不当初。”
“哼哼,凌帝可别逼我,弓箭可不长眼!”寇阙此刻已将倾瞳当成了护身符,见寇天全神关注冰崖,便一面威胁着,一面开始往相反方向慢慢退遁。
岂料高崖那头女子却生了双雪亮的眼,扬声便掐住了他的脖子,“祝王,现下这么热闹,你怎么能走?刘寿钧不是好端端站着么,你难道想抛下盟友,也不要大芙宝藏了么?还是,你真的那么怕寇天?”
“你这个妖女,找死!”寇阙不禁悻悻然。
“哈,谁生谁死,自有天定。杀人偿命是历越国法,刘寿钧,你今天一样难逃。”
那头清音似剑,激起刘寿钧满面怨毒,切齿咬牙的神色煞是狰狞,“我为何逃?今天我就奉陪到底,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冰崖那头无依无凭,实在危险万分,她为何要出言激将?寇天一时疑惑,不禁稍提声唤道:“小瞳……”
倾瞳似乎终于发现了他,转了目标似笑非笑望过来,“凌帝既然大驾光临,倾瞳有几件事不解,还想当面请教。”
“你……”寇天本想开口问她如何了,可有受伤,想说幸好她平安无事,忽然被那双清澈沉寒的杏花眸子逼住,一瞬似被冰镇在墨潭之中,话语都噎在喉间,不过干巴巴地答,“你……问吧。”
“传说凌帝千盏难醉,所以昨夜一场赌局结果,究竟是真,还是假?历越将士离开前被下了厉害的迷药,是否凌帝手下所为?还有,凌帝来得如此及时,是机缘巧合,还是明知道这两队人马会随风而至,所以故意以倾瞳为饵,算准了时机前来截杀?倾瞳的确十分好奇,从过去到如今,凌帝对倾瞳的种种言行,究竟有没有一句不是谎言?”
风正猎猎,风中的冰屑犹如根根冰箭,刺入皮肤,然后化为数点彻凉。
寇天张张嘴,竟已无言,只咽进一口冰冷。迟疑了片刻,他才握紧了手中剑柄,仓促地解释,“朕身为一国之君,有许多必须为必须放,希望你能体谅。”
“呵。”那头的女子听罢却了然地摆手笑了,淡薄笑语和着衣衫轻飞,却似能引来天边滚滚的隐雷,“凌帝何必致歉?毕竟你我之间,除了两国之间重重利益,别无其他,不是么?”
痛,一瞬,胸口的位置居然痛不可仰。
一月相处,她也曾供桌嫣然,她也曾高檐陪醉,她若有似无似的怜惜温柔,还有清晨时分加在他身上那层暖裘,带着如斯无痕却熨帖的温度……如今,被她毫无所谓地一语揭去,带下了不知不觉贴上的一层皮肉,骤然疼得钻心刻骨。
寇天急握胸口,咬了牙,“童若,任你怎么说,我不会让你走。”
她讽刺地扯了一下唇角,“这一点,我早不存幻想。只当童若不曾识得当年的堰丘之虎,杜倾瞳也不识今日的寇天,不过盈瞳公主,还是有凌帝需要的东西。你我都不必再矫情作态,既然只关利益,你只需答应我的条件,我便会还凌帝一个顺意合心。”
双足一点,青烟倏忽。闪闪的冰絮间,一点纤盈已险极地立在高崖之端,好似一丝的细风,就能将她卷走无踪。
“小心!”寇天觉得热血都要冻结住,一瞬不瞬地盯紧崖上,生怕她再动一分一毫,他只能控制着音量,艰难出声,“什么……条件,你先回来,朕都答应你。”
“退下十丈,待我与寇刘两位了结恩怨。”
寇阙与刘寿钧立时互换了眼色,都又惊又疑——在这个当口,叫寇天的兵士退开,岂不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逃生夺宝机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好。朕答应。”
什么?齐刷刷的目光瞪向微煞着面却合作后撤的寇天,更加不可思议——只懂得狩猎嗜血的猛兽,居然也会妥协么?
失神间,但见崖上那袭倜傥如云的白衣,似浑不关心这边发生的一切;潇洒转身,大露了空门,一步一步,朝那个女子走过去。
雪衣饮风,墨鬓霜晶,却如归人。
他停在三尺开外,缓慢地朝那个女子伸出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