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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阿元他……像杀人之类的,也能有福报吗?」凌驾问。
「有,他能遇见你就是福报,而且他一生中也不只干过杀人而已吧?不然一般的尸兵哪这么好过?当你为了他而生气的那一刻,你们之间的因缘就这样产生,替你服务比做任何苦工都还能消去他的业障,所以请尽量的使唤他吧。」
「可是为什么……是我。」
「你是特别的。」
「所以我才问为什么!」
「那不是非得知道不可的答案。」阎魔拿起可乐罐,轻轻碰触凌驾的,「干杯。」
知道阎魔不会再透露关于『自己是特别的』这件事其它讯息,凌驾只得放弃。喝掉半罐可乐后,凌驾问:「你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助手?」
「在你来之前,我不需要任何人。」阎魔对凌驾漾出俏皮的笑。
「你需要我吗?」
「是的,我需要你。」
「也许我会令你失望……你知道,在我活着的时后,让很多人失望过。」
母亲、叔叔、阿姨……他无法按照他们的期待去做,甚至亲切上那么一丁点。
「我从不对人有任何期待,你要怎么做,是你自己决定的,而我只是依你的态度来做出响应。你知道十王下达审判的时候,基本要诀是什么吗?」
凌驾摇头。
「是镜子。」阎魔一口气把可乐喝完,「并非不带私情,而是叫你看清楚『这个人做了什么』如果他做错一件事,但却感动了你,那么这也是映照在『镜子』之中的真实。」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凌驾认真的望着自己的上司。
「还有一件事想让你明白。」
「什么事?」
「我真的想吃薯条,所以明天的宵夜我要吃薯条。」
「唉。」
09
「你还真的穿这样啊……」五官支着脸,表情有点复杂的靠在由先前的自助餐架子改装而成的简易吧台上。
「不是说想看?」
「话是这样没错啦……」
凌驾往五官着杯子里斟了清酒,「换我请你了,尽量喝吧。」
「这是今天福利社的营收额。」五官稍露笑容,将一台计算器递给凌驾。
凌驾在计算器上先按了个减号,在将今日到目前为止的所得敲了进去,最后压下『等于』。
「还不错,再努力个五倍的话,就会超过了。」五官看完答案后回收计算器。
「你说的倒容易。」凌驾唉了声。
「虽然觉得现在说有点晚了,不过你该不会以为,在餐厅没落之后,福利社做餐饮业的独门生意吧?」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其它卖吃的地方吗?」凌驾惊讶的问。
「当然规模还是以福利社最大啦,不过还是有其它的……比如说转轮厅底下的孟婆亭就跟泡沫红茶店差不多,内附卡拉OK,很多员工喜欢晚上去那里玩通宵。还有秦广的枉死城里面也有小食堂,不过那里属于观光区,所以吃的都卖很贵。像你们进货的泰山厅农场那边,自己也有开野味餐厅。」
「……还真是多样化……」凌驾吸了口气,希望自己能随时随地保持平常心。
「以前的十王厅不是这样的,自从现任的阎魔上任之后,因为他本来就是很乱来的人,好像久而久之……大家就一起乱来了吧。」
「你对阎魔……怎么想?」凌驾端出一份切成细丝的炸鲔鱼皮给五官下酒。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要在他底下工作?我不好吗?」
「不是说好不好的问题……」凌驾歪了下脖子,「也许是直觉,当时觉得就该选他。虽然现在偶尔会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申请调职。」
「他不会放你走的。」五官摇了摇头,提起小小的白磁杯将内容物一饮而尽。「显然他很喜欢你。」
「他说他讨厌我总是挂着一张对任何事都不抱着期待的脸。」凌驾说。
☆ ☆ ☆
凌晨两点,就连小酒馆的营业也即将结束时,自餐厅重新营业后的一周半都没有来露过面的五官今天终于现身此地。
阿元正在厨房里面做清理的工作,看的出来、生前身为厨师的他是多么爱惜厨房以及厨具,在牛马二人管理之下也许已经几百年没保养过的刀,阿元全都一把把仔细磨的亮晶晶。
而在阿元威胁利诱加文攻武吓的技术指导下同样也被磨的发亮的,还有两位外国服务生,现在的他们可是能够面对客人时毫不怯场笑的一口白牙,也许还能反射阳光。
「……以前都没有注意过,你的确就是这种脸呢。」五官的视线停在凌驾脸上。
「我自己倒不晓得,只是习惯就这么下去。」
「你还有去看过蓝桐吗?现在已经只剩下叶子了。」
「有,我每次去的时候,都在想说要不要替它浇点水,不过没看见水分不足的现象。」
「那棵树是靠吸取十王厅的力量而成长的,只要十王厅还在,树就永远不会枯萎。」五官解释。
「……之前曾经对你说过失礼的话,我想跟你道歉。」凌驾又帮五官斟满了一杯。
「没关系、我……」
「我希望你听我说,」凌驾匆忙打断五官,「我之前,一直都是以自己的心情在做考虑,因为你一直看着『过去的我』,如果这件事情是不存在的,那么我会选择算了,但我现在到了这里……以往所不相信的事情正摆在眼前,逼迫我正视……我知道你所看到的,过去的我『是真的』。」
五官只扭曲了下唇,而后选择沉默。
「也许是有点懊恼吧,因为你没看着现在的我的关系……你在频婆山搭救我许多次,那时候就一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你一直很痛苦,但还是对我笑……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做,基于个人立场,我并不想看到你这样。」
「……不好意思让你困扰了。」五官微笑。
凌驾皱了下眉,伸出两只手,一下子往五官的两边脸颊上用力捏了下去!
「唔唔唔唔……」
「以前我念幼儿园的时候,有个打工的姊姊很喜欢这样捏我的脸,她说我不管怎么被玩,表情都不会变,真是让人讨厌的小孩……我现在能了解,为什么她会说我很讨厌了。」
「……李……假……回统……」(凌驾会痛)
「阎魔也说,要我再生气一点,所以我决定遵从上司指示。」凌驾不放手。
「呜呜……」
「哭出来啊,这样我就可以拼命安慰你了,我们可以吵架、我们也可以快快乐乐的一起赏花,要对我说『好久不见』、『欢迎回来』还是『你迟到了』都可以,不要以为能拿笑容应付我,这种表情我做的可能比你还多。」每次看到五官那样隐忍的态度,凌驾就觉得不快……好像看到了,潜藏在自己心中的那个……除了能够不为所动面对任何事情的额外的那些部分。
小时后玩的堆积木游戏,总将最喜欢的玩具车放在最下面,然后在上面盖上一层一层的积木,不具任何艺术想法,也毫无美意识,只是想将玩具车埋起来而已,一直以为这样做,就能保护重要的东西。
现在一旦回想起来,那到底是『守护』还是『埋葬』?或者……以为自己看不到那台玩具车,就能忽略它存在。但你就是知道,无论上面的积木堆的多高,底下有台小车的事实却不会变。
因为你自己知道那件事。
凌驾终于松开手,只见五官脸上出现两个红色的印子。
「你……你这是以下犯上……居然……居然捏我……」五官的眼里逐渐泛出泪光,他哽着声把眼镜抬起,用袖口将眼泪抹去。
处于惊吓状态下的五官,只感觉到脸上的刺痛、眼中的灼热以及被绞紧后又松开的心。
凌驾说的话,正确的命中了五官不断保护着的脆弱之处。
「啊……感觉真爽,你想试试吗?」看见五官的眼泪,凌驾并不感到心疼,反而有一种『这样好多了』的感觉。
先前被压住的东西,好像在看见那晶莹泪水的倾刻间烟消云散。
「……可恶……」五官听到凌驾居然这么说,脑中好像有什么瞬间断裂!他一把抓起放在一边的清酒瓶哗啦哗啦的就往凌驾头上倒去,「都是你不好!让我等这么久!什么要我说欢迎回来!为什么不是你说『我回来了』!」
被清酒浇了满头满脸,凌驾舔了下上唇,口中尝到了又辣又苦的味道。
「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