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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魔喀嚓的挂掉电话。
「要帮我送办公桌来?」凌驾问。
「当然,还有你住的地方也要一起拿过来。」阎魔看似愉快的拍了下手。
「啊?」
三分钟过后,出现在阎魔办公室的,是七名如同士兵列队班整齐立正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与常人的不同,七名男人的肤色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铜绿灰,脸上失去人类独有的表情变化只剩下类似鼠标拉出的僵硬线条,他们身穿黑色紧身背心与宽松的工作裤,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押着低低的看不见表情,在裸露的颈项、肩与上臂之间、肘部、手腕、细部至手指关节上都有如同扭曲蜈蚣似的缝合痕迹。
那像是被切开后,再以拙列的技巧缝回去似的……
「目录?」阎王支着脑袋,懒懒的道。
好像这时候才摆出做大王的架子,与刚才跟凌驾对话时戏谑不同。
排在最右侧的男人一语不发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本显然比放置处还要大上许多的书本,恭恭敬敬的交到阎魔面前。
阎魔随手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并竖起给凌驾看:「这套好不好?」
「……………如果我有拒绝的权力,请容我郑重的拒绝。」凌驾的眼神清醒了许多,显然这组蔷薇雕花并镶满彩绘玻璃的桌椅有不错的醒脑作用。
「你讨厌歌德风吗?」阎魔扁着嘴。
「就算你用这种表情,我还是会拒绝的。」而且只会更想反抗。
「那这个如何?」阎魔翻过一页,「这套最近很受欢迎的。」
「看的出来具有一种足以吸引特定人士的商业气息,但我并没有这种兴趣。」凌驾顿了下,「说的清楚一点,对于缀着各种亮片蕾丝与纱网的萝莉风桌椅,并不列在我人生的任何私人爱好项目中。」
『嘻、』
有的微弱的笑声传进凌驾耳里。在他反射的回过头时,只见拿出目录的男人一挥手便朝列队中间的人打去。
然后头就掉了。
凌驾不由得瞪大眼!这种肢体残缺的场景光是今天之内就亲眼目睹了好几次,待他回神定睛确认……那的确是颗头,如同石膏像般、只有死尸上会出现的表情……头上的鸭舌帽掉落在一边。
站在队伍中间的男人失去了头,脖子上的断面像是备用力扯过般极不平整,但却没有血涌出,而之上最为明显的,就是那圈缝合的痕迹了。
「我受够了!」凌驾尖叫。他叫的声音连自己都不认识,疲劳与其它不知名的情绪一同涌出,频婆山上的凶狠怪鸟、蛇穴出没的冷感动物、会扯下人肉的人鱼……秦广的断臂、自己的尸体……还有!现在躺在自己脚边的这颗头!
他相信自己的神智还正常,可是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乎的突破自己的常识,对、毫不在乎的!
「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凌驾冲上前一把揪住动手男人的衣服,「他又没怎么样!」
「你冷静一点,那头可以接回去。」阎魔在后面冷淡的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凌驾看过秦广接手,他只是无法忍受……有人在他面前受到伤害……
被抓住衣服的男人似乎用求救的视线望像阎魔。
「真意外,你也会有多愁善感的时候。」阎魔只呼了口气,「放开他吧,他只是管教部下而已。」
「这是不当管教!这可以申诉!」凌驾依旧抓着男人的黑背心不放。
「请别……责怪队长。」在凌驾脚边的那个头道,「我们本来就被规定不能……说话。」
其实头并没有开口,但那声音确实是从上面发出的。
凌驾沉默了会儿,缓缓的放开手上的布料。然后他弯下腰,小心的抱起地上那颗铜绿灰的脑袋,稍微掂起脚将头放回那依旧停留在原地的身体上。
凌驾理智上是能了解这个地方的游戏规则,但心情上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谢谢。」
丝丝烟雾从接缝冒出,一会儿那凹凸不平的断口就接起,只剩下原本的那条疤。
凌驾转身回到阎魔桌前,他一把抓过那本目录翻了翻,几秒后随便挑了一套还看的顺眼朴素木制桌椅。
「我要这个,其它不用考虑。」凌驾板起脸。
「听到了吗?主子都这么说了。」阎王微笑道,「然后在那边的墙上开个门,房间用跟桌子同一系列的东西。动手吧。」
七人小组动作相当迅速,他们各从口袋中拿出工具以及材料。当然那些东西的大小每一个都不像口袋所能装的下的,如果凌驾心情好上那么一点,也许会问阎魔那是不是所谓的异次元口袋。
有人嘴上咬着钉子敲敲打打,也有人正用砂纸磨平木头的表面,其中有四人真的在洁白的墙上挖出一个长方形的洞,准备装上门板。
这时阎魔对凌驾招手,碍于上司命令,他只好走到阎魔身旁。
「有什么事?」凌驾没好气道。
阎魔稍微挪动身下附有滚轮的椅子,随即一把将凌驾拉往自己怀中,最后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种情况莫非就是所谓的……被上司性骚扰!
原本以为这种事情他有生之年都不太可能发生,却没想到才死第一天就变成现实。
这回要打申诉电话的人反而变成自己了吗?
「乖乖、别生气。」阎魔拨着凌驾的头发。
「我觉得你比较像在存心激怒我。」
「没这回事,我只是没预料到像你这种冷淡的人也会有感情起伏这么大的时候,真是意外。而且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事、而是别人的。」阎魔说着,在凌驾的后颈亲了下,「秦广的手被五官砍断的时候,你也发了顿脾气吧?却没有责怪秦广要杀你的事。如果不是真正有担心对方的心情,那么就是……伪善。」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凌驾没有把剩余的力气花在辩驳上,同时也不想逃脱阎魔的掌空。的确、对于自己的事情,没有特别必要的话,不理会也行。
也许他能肯定了,他对那谋杀自己的凶手毫无恨意,因为就连性命都是如此的无关紧要。
对事情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想法的人叫做消极到乐观,而凌驾的人生则是走一步算一步,没有绝望,也不特别有什么希望,连空虚都谈不上。
未曾积极尝试某件事的他,在来到冥界后,初次的体会到一种异样的疲乏。如同从来没有拉过的橡皮筋突然一连被扯开了十几次、被射远了十几次。
「你还不够生气。」阎魔突然将凌驾的脸对向自己。
「刚刚要我消气果然是假的吧?」
「不,刚才的是真的,现在的也是真的。因为我的个性比较倾向随心所欲,就算逾举也无所谓。」阎魔固定凌驾的后颈并往后扯,自己头压下,吮着对方的下唇,用舌在上头灵巧的描出形状……
凌驾知道是该抵抗了,一拳挥向阎魔的脸,只是马上被对方接了个正着。
阎魔在放开凌驾的唇后,甚至还慢条斯理的舔去溢出的透明痕迹。
「这种情况我该找谁投诉?」凌驾毫无表情的用手背擦了擦嘴,眼里闪着怒意。
「基本上可能没办法,因为这里最大的人是我,只能怪你识人不清,这可是自找的。」阎魔的微笑很刺眼。
「谢谢提醒,我现在可以申请转调吗?」
「你才不是认真的。」阎魔又摸了下凌驾的头,「刚刚那拳不错,对付色狼就应该这样,但在那之前我比较想告诉你,当无论做什么抵抗都没有用的时候,聪明人会选择乖乖享受,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阎魔说这些话时,倒是脸不红气不喘。
七人小组的工作已经完成,在凌驾专注于跟阎魔台杠时,七人又按照原样整排直挺挺的站在阎魔桌前。
唯一不同的是,在阎魔的办公桌旁多了一组木头桌椅,桌面安上透明的厚玻璃,附上计算机、台灯、简易置物架等周边物品,甚至还有一盆小小的仙人掌。
墙上多开的那道门显的相当突兀,但因为门是封闭的,所以还不知道里面装置成什么样子。
「除了刚刚头掉了的那位仁兄,其它可以回去了。」阎魔说。
于是其它六人便像机器人似鱼贯出了办公室,一如他们来时的安静迅速确实。
「你留他做什么?」凌驾警戒的问。他担心阎魔还会有什么额外的处罚。
「你叫什么名字?」阎魔没有理会凌驾的问题。
「零零九。」
「你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