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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阎君刚上人间那一段时间着实费了好大的力,四处寻找崔珏和小俭的身影。小俭倒是很容易的就在蜀地山谷里找着了,毕竟那个山谷有着杨戬与崔珏的美好回忆,阎君也料想他会到那儿去。只是崔珏始终都寻不见。他甚至偷偷跑到妖界去翻查,还和妖王金炽又打上一架,还是没能找到崔珏。这人怎么会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阎君始终都想不明白。到了最后他干脆不想,人间多有趣啊,他最爱的就是探听八卦调解家庭纷争,于是渐渐的就对判案感兴趣,最后干脆不管崔珏的事了,跑去做官每天就走南闯北断案子,美其名曰在旅程中顺道打听崔珏的情况。这话估计说出来谁也不信,钟馗呆在地府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俭留在山谷里不肯出来,说是要等崔珏回来。春去秋来多少个年头,小俭都长成了老俭,他是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无尽的等待。是人终是要死的,临终前带上哮天犬到地府,将哮天犬交由钟馗照顾,自己回到山谷里,躺在摇椅上闭上了双眼。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袭淡蓝色衣衫的身影走近,伸出手来轻轻摸着自己差不多掉光的发。小俭的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当初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模样,他对着那人喃喃唤道:“主子,你终于回来了。小俭就知道你没有死。。。。。。”那人轻轻笑着,虽然看不清脸,小俭却知道他就是崔珏,满足的在他手心的温度下合上双目,整个身体散发出极淡的光,慢慢归于尘埃,然后逐渐凝聚成一颗红色的玻璃珠子,落在那人的手心。
一滴水珠坠落,打在晶莹红润的玻璃珠子上。
“吱呀”。
门被轻声推开的声音让椛葽从睡梦中惊醒,揉着眼睛坐起身子对来人嘟囔着:“梦之你可回来了,我都要饿扁了。”梦之叹口气,对这个人简直是无可奈何。他喜欢吃东西,可是又不愿意自己动手做,非要等到他回来做饭吃,宁愿就饿着躺在床上也不愿出去随便买些什么小吃垫垫肚子。梦之挽起袖子,向着厨房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你今天想吃些什么?”椛葽先前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下子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蹦蹦跳跳蹭到梦之旁边看着他熟练地切菜,道:“我想吃点素的,随便什么都好。”梦之点点头:“那我就用现有的原料随意做一点了啊。”椛葽欢呼一声,果断跑到饭桌上坐等大餐到来。
梦之用藕和莲子做了个“荷塘月色”,又炒了个塌菜冬笋,用茄子烩成一条素鱼,炝炒圆白菜,再来个番茄拌豆腐。饭菜上桌,端的是色香味俱全。椛葽抱起一旁盛饭的木桶,先是给梦之舀了一小碗米饭,接着就直接把菜拌在木桶里狼吞虎咽。梦之早就习惯了饭桌上椛葽的形象突变,平时是何等风骚亮丽的美貌小青年,一碰到碗筷立马就变了个人,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椛葽一边吃饭还不忘跟梦之聊天:“你今日去了哪里?我很少见你出去的。”饭粒都喷到了菜盘子里,椛葽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把粘上饭粒的菜都夹进自己的木桶里。梦之倒是不怎么在意,照常吃着自己的饭,菜只是简单的动了几口,他回答道:“去见一个老朋友。”“你有朋友?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椛葽有些好奇,说起来梦之很少说他的事,自己对他可谓是一无所知。好在椛葽在生意之外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人,梦之有自己的隐私,他也不勉强追究。梦之为他夹了些菜,才说:“他不是妖界的人。还得多谢你的腰牌,不然我也出不去。”从怀中掏出一枚桃花状的小玉牌,递给椛葽。椛葽接过,随意塞回自己的腰带上。“有朋友的话就多出去见见嘛,老呆在这里会闷坏的。偶尔我出去进货找药材的时候你也可以跟倒出去看看啊。”梦之笑笑,道:“那个朋友,只怕再也见不到了。呆在这儿挺好的,帮你看着店子你也放心些么。”椛葽感叹:“这倒是啊!”
梦之不再说话,专心吃着饭,只是放在底下的手偶尔摸摸腰间,感觉到一颗圆圆的东西顶着,这才安心。
☆、毁容,椛葽
吃过饭,椛葽帮着梦之收拾好碗筷,便照着平时一样将梦之领到医室里。
梦之习惯性地躺到了床上,看见一旁的椛葽咽了口口水,说道:“梦之,你躺在床上还真是个尤物,我每天都这么看,到现在还是无法冷静。”梦之低低地笑了几声,道:“就我这副模样你也看得下去。”椛葽凝眉,从旁边拿出药膏,一点一点均匀的涂抹在梦之脸上。
梦之的脸上遍布的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把他那张清秀的脸都掩盖起来,看上去颇为狰狞可怖。椛葽也看不出梦之脸上没有疤之前是个什么模样,但总是会被他所吸引,纵使他现在看起来比鬼神还要丑陋。梦之刚来的时候,身子上也满是伤疤,椛葽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救醒,刚开始的时候他连话也不说,饭也不吃,成天就是呆呆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治疗了好些年,好不容易身上的疤痕消去大半,新生的肌肤使他整个人都变成了粉嫩的红色,更是显露出他纤细瘦弱的身体来,就像个女子。只可惜,他脸上的疤始终消不去,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利刃刮伤的,又或许是刃上淬了毒,毒液深入脸部。过了太多年,现在想要恢复原来的面容,实在太难。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是谁,我可是椛葽啊!三界第一名医!”椛葽自吹自擂,鼻子都要翘上天,这副样子倒是和当初那个人自大的模样很像。梦之笑了,讽刺他:“也就你自己这么认为吧。”这些年他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了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笑得灿烂,笑容是最好的伪装,也是最好的武器。椛葽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不赞同的哼气声,继续对付梦之脸上的伤疤。椛葽虽不一定是三界第一名医,但医术也称得上是顶尖了。若是细分,在“药理”这一块他研究颇深。不管是制毒或是调配补药治病救人他都在行。可以说在妖界,他也算是除了妖王第二受人尊敬的人了。
因为职业原因,在妖界,只有他才能在任何时候往返于三界,那块玉牌就是他的象征,只要出示玉牌,妖界的守卫就一定会放人通行。
每日帮梦之医治脸上的伤算是例行公事,梦之的脸伤就像是在质疑他的权威,天底下居然还有他治不好的伤痕。刚开始是想见见梦之的脸究竟长什么样,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赌气,他就不信他治不好了!椛葽气呼呼地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梦之轻呼出声来。椛葽一惊,撤回了手道歉:“对不住啊,我一不小心就。。。。。。”“我脸上的伤着实让你头疼吧。若是治不好就罢了,反正我也不在乎。”梦之安慰道,他怎会不知道椛葽的想法,除了赌气,还有一丝同情,就连椛葽自己都感觉不出来。椛葽摇摇头,一字一顿大声发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看那架势,若是治不好就要去自挂东南枝似的。梦之起身,柔声道:“我知晓了,不必那么大声。”椛葽顿时红了脸。
隔天椛葽早早就起了床,前段日子出去采药花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铺子里怎么样了。有梦之照看着是安心,可总这么麻烦人家也不好意思不是。椛葽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穿过院子来到前厅。却没料到梦之比他醒得更早,已经在柜台上打起算盘查看账目了。还是清晨,街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店子开着门,却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
“今天来得真早。”梦之听到门帘响动,转过头去跟椛葽打了声招呼。椛葽嘟囔着:“你不是比我更早。”边晃荡着坐在了椅子上,手托着下颚静静观察梦之。他今日穿了件青色长衫,越发衬得身材修长,脸上用白纱遮住了面容,这么隐隐约约看过去又是增添了几分风韵。椛葽色迷迷地盯着梦之,心底越发荡漾起来。看了会儿又严肃地梦之道:“不如我帮你做一副人皮面具吧,老这么用纱巾遮着太挑战人的极限了。”梦之笑而不语,椛葽便自言自语道:“没错,的确该为你做一副假面,要做个丑一点的,这样就不会让人心心念念。啊!不行不行,我天天都要看你,怎么能做一副丑的呢!还是得漂亮点的。可是我又不想让别人看到。。。。。。”想了许久恍然大悟,“干脆做两副,来店子里时戴丑的,平时就我俩的时候戴漂亮的!哎呀呀我多聪明啊!”椛葽陷入了无边的想象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