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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映衬下放着光亮,扶手却是中国木雕的,精细的花纹图案堪称精粹。
于萧涵暗自佩服设计师竟能巧妙地把它们如此自然的结合在一起,既不土也不突兀,想必造价极高昂。
想着想着,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脚步不稳地在身边经过她的时候失控地撞了她一把,突如其来的力量叫于萧涵失去了重心向身后栽去!
若不是展亦及时托住她,一定摔得不轻,万一滚下去,可能都不只是鼻青脸肿的问题了!
而那醉了的人在撞了于萧涵的时候自己却狠狠的摔到在楼梯上,被自己的鞋子绊了自己的脚恐怖地滚了下去,四处的服务人员立即不安的冲了过去!
“先生,你没事吧?”
那人挣扎几下站不起来,后脑转眼全都是血,口齿不清指着于萧涵说着:“是她把我撞下来的……”
展亦有力的双臂环绕在于萧涵胸前护着她站稳。来不及顾及肢体的碰触,于萧涵反手拉住展亦担忧道:“不是我撞的……”
于萧涵从小就怕血怕得凶狠,慌忙扭过头,展亦明显感到握住他手臂的两只手僵硬而紧绷,安抚她:“没事,有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他的声音沉稳低缓,能定人心。
于萧涵慌慌张张地说,“我……我有点怕血。”
不是有点,是很,非常。
见不得人杀鸡杀鱼,见不得电影中殴打厮杀,更见不得鲜血淋漓。一见就晕,浑身瘫软,十指冰凉,毫不夸张。
此时此刻于萧涵小女人的紧张和展亦这个大男人的镇定形成了鲜明对比。
尽管她仍强作平静,她依偎在展亦身边的样子仍是那么小鸟依人。
展亦握住她的手带领她走下楼,对大厅经理说:“这人喝多了,撞了我的朋友。”
大厅经理客客气气道:“实在不好意思展先生,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我们这就送他去医院。”
那人被几个人搀着出去上了车,于萧涵放了心,想到血还是心惊肉跳。
“我送你回家。”展亦拉着她向门外走。
于萧涵才意识到他温热的手仍在拉着自己,却没好意思抽出来,愣愣望着展亦宽阔的肩膀,@。电子书@很挺拔很挺拔,任由他拉着上了车。
握着她微凉的手,展亦心头一阵暖流,从未有过的感受。第一次主动和女人牵手,感觉那么契合。
而她难得的顺从,更叫展亦心情愉悦,恨不能一直牵在手里不放,呵护备至。
今日一顿饭,虽不能扭转乾坤,但对峙的局面绝对足以缓和。
他们二人其实相吸相引,只是中间隔了看似繁琐的东西。
隔了往事,心结,骄傲,和倔强。
她不肯从陈浩的影子里迈出,他不肯放下高傲的身姿低头。
为何都不能再放开一点,明明是暧昧,明明想靠近,却要装作毫不在意。折磨对方,折磨自己。
车里徘徊着难得的温柔与和平,连空气都变得柔了。
展亦迟迟不开,任方向盘静静躺着,于萧涵亦不催,轻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
“会不会爱上我?”
依旧是这个突兀直接的问句,然而这一次掏心掏肺地提问,再找不出一丝一毫假象和掩饰,除了认真全是认真。
“我要你一句真话。”他强调着,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郑重地问。
“不会。”而她依然干脆。
展亦挫败而苦闷的抿紧嘴唇,又无力张开,苦笑:“我为什么要把你录进来。”
他的语句似陈述,又像自言自语的问句,矛盾不已。
“为什么?”于萧涵早已想问,可问出了口,便后悔,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他和她之间的气氛并不单纯。
“因为我中了邪。”语毕,展亦踩下油门,自嘲一笑开车而去。
☆、靠近
于萧涵望着窗外色彩斑斓的世界,暗自做着深呼吸,她不敢相信,展亦这样的男人会对她发生感情,头脑全部错乱了,辨不清究竟是真是假。
或者他在耍她,又要戏弄她,他在欺骗她,可是为何刚刚她看到的一切都那么逼真,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是真的?
假做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还无。
上海,多么快节奏的上海!连空气和思绪都是复杂的……
倏尔,街道边一条熟悉的人影蹿进于萧涵的视线,于萧涵懵了一下仔细看去,是她,真的是她,她还在上海!
“停车!”于萧涵急忙叫了一声。
展亦停下车,于萧涵猛然开了车门便认准目标跑了出去,边跑边叫着:“凌兰!”
那女孩正亲热的搀着一个衣着高档样似颇有财势的中年男人逛着街,那男人有些偏胖,长相既不道貌,也不岸然,一只大手至始至终都摸在凌兰臀部,凌兰却不躲闪。
女孩子听到于萧涵叫声,一个激灵回望一眼,神色一变,急忙拉着那男人快步要走:“搭令,我们快走,我遇见一个扫把星!”
于萧涵见凌兰躲她便很快地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质问:“凌兰,为什么躲我?”
凌兰挥掉她的手,十分不友善地叫:“你是谁呀,我认识你吗?”
于萧涵说:“我是谁,你可以不认,可是舅舅舅妈呢?你都不要了吗?你一声不响就走了两年,家里都担心坏了,凌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胖男人亲密地搂了搂凌兰问:“你们认识?”
凌兰头一歪,否决道:“不认识,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母疯子,在这里胡言乱语。搭令,我们走,不要理她!”
于萧涵再次抓住凌兰的肩膀,失控地叫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家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就不管亲生爸妈的死活了?”
“你松手,很疼!”凌兰烦躁地挣脱开于萧涵的钳制,眼中已经涌动起复杂的情形,却大叫着:“你给我滚!我不认识你,再抓着我我就给你好看!搭令,你帮我赶她走好不好?”
胖男人伸出胳膊,乐得为佳人出头,一手将于萧涵推开一步,不客气道:“这位小姐,请你离开好吗。”
“你是谁?”于萧涵将胖男人重新打量一遍,冷冷地问着,十分抵触。
“她是我的现任女朋友。”胖男人调笑着,在凌兰粉嫩的脸颊掐了一把。
这哪是什么正经人,明显是个好色之徒!于萧涵怎能忍得叫凌兰跟在这种人身边上混,严肃道:“凌兰,跟我回去!”
“滚!”凌兰张开即骂,毫不礼貌。
“跟我走!”于萧涵又上前紧紧扯住凌兰的胳膊往自己这一边拽。
“滚开,你这扫把星!你放手,扫把星!”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大街拉拉扯扯,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于萧涵脸上留下几根清晰地指痕,立即红了。凌兰挣脱开她,重新站回男人身旁赔笑道:“对不起,都怪这个疯子扰了咱们的兴致,你别生气,等咱们回去我‘补偿’你好不好?”
胖男人色眯眯点点头似乎非常满意,又好整以暇看着好戏,凌兰回头破口大骂:“你这贱女人,你算什么东西,快点滚,否则对你不客气!”
于萧涵痛心疾首地伤心道:“你还有良知吗?即使恨这个家,你也是被舅舅舅妈苦心养大的,也要顾念养育之恩,这两年中家里发生一件又一件事情,有多惨!我们为了找你费了多少心血,多怕你死在外面?舅妈想你都快想疯了,你爸你妈的头发白了多少,他们过成什么样子,你都一点不在乎,一点不挂念吗?”
凌兰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再也装不下去,满眼都是愤恨,几乎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别跟我提家,我没有家!我的家全都是痛苦,我没有那种爸爸!他们所给我的是痛苦,连累,是丢人现眼,他们哪里尽到了做父母的责任?我也想要幸福!我想过好日子,但是他们这对无能失败的垃圾父母永远给不了我!还有你,于萧涵,我最恨的就是你!你是个扫把星,把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克死了,还来克我们家!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害得我们整个家改变了!自从你来我们家之后,我们家一切都变了!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滚,我看见你就恶心!”
无情钻心的话将于萧涵震在当场,如刀割般生生刺在心头!
她说她克死了亲人!
她说她是扫把星!
她说他们家有今天都是她这个扫把星害的!
痛,仿佛有无止境的痛楚狠狠袭来,顷刻间打伤了五脏六腑,她做错了什么,生死有命,为何把所有过错都推在她一人身上?她的痛又有谁明白!
凌兰眼含泪水,恶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把于萧涵向后推,于萧涵不还手,目中空洞伤痛,任她拼命推打,痛彻心扉。
就在即将倒地的一刻,一双熟悉而强健的手臂牢牢抱住她,将她正向后摔去的身体扶起。
于萧涵像惊慌失措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