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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的。”
“你愿意为敛生下继承人?我听说过,为了得到纯血的后代,鬼蛛族向来将自身的复制体强行植入容器中,不像母体与子体有血缘的牵连,反而像是宿主与寄生的关系,孩子只会从容器中强行掠夺养分,对身体的消耗极大。很少有人能挺过这一关。”
伊尔迷茫地听着,倒是捕捉到了关键所在,憋了一口气,终于难堪地问出口:“如果说是一般的……会不会……嗯……”
冰雪聪明的兰姆懂得伊尔的意思,干脆地摇头:“除非敛以半兽之身和你做,只为了传宗接代,过程会很惨烈,双方都没有太多快感。”
松了一口气,伊尔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翻身坐在一旁,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还好他们没有做到那一步,倘若敛强迫他,那他真的没有希望回到正常生活了。堕落一步,便会进一步地堕落,直到万劫不复,直到神魂俱灭。
“谢谢。你是个好人。”兰姆张开四肢躺下,看着蔚蓝的天空,迷迷糊糊地说:“十几个高等妖魔在围攻敛,他不会有事的。他总是这么强大。无论你为他做了多少,他都当做理所当然,因为他不需要……权势,力量,财宝,美人……他居然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人。”
伊尔浑身一颤。他爱敛……他还知道夏拉……
可是敛根本不懂得爱。迷恋上他,除了自找苦吃外,还有什么结果?
“值得吗?”伊尔不理解兰姆的做法。
“非常值得。”兰姆猛地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欢快地说:“上路了!焰洛非派来刺杀的妖魔们,都已经安歇了哈!”
敛落在不远处,扬手间硕大的刀瞬间化作两指粗细,收入细细的刀鞘之中。利落帅气的动作,他做来,就透着浑然天成的冷淡和威严。
和蹦蹦跳跳的兰姆相反,伊尔不自在地挪了几步,隔着十米的距离,敛突然掠到他近前,霸道地搂住他的腰。
“在等我吗?”
“没有。”不知为何,伊尔张口就把真心话说了出来,顿时僵硬了身子,额头有些冒汗。
“顶嘴的小东西,害我特别想把你吊在树上,狠狠地惩罚你。”敛笑了,大手罩住伊尔的臀部,暧昧地伸向还不时发疼的地方。
伊尔慌乱地扭动,不是和好多妖魔打过群架吗,居然都没有把这股邪火熄灭,反而越来越旺了……他自然想象不到,敛作为杀人斩妖的祖宗,曾经妖界的噩梦,一刀就能解决好几只,刚才的片刻时光,大多是用来追踪妖魔行迹的。
兰姆看不下去了,好心地救场:“您稍安勿躁,最好傍晚之前走出黑森林。焰火的典礼,就在后天。”
放开被弄得可怜巴巴的伊尔,敛冷下脸,直直地盯着兰姆:“你开始帮伊尔解围?离开一会儿,你们就搭上了?”
兰姆抱着臂膀哼了一声,迎着敛的目光,没有反驳他的猜测,平静地说道:“敛,对于伊尔,您未免太敏感了。”
“不,不是这样……”伊尔急得冒汗,磕磕巴巴地想为自己辩解,给兰姆求求情,小心翼翼地握住敛的袖子,却被果断地一把甩开。伊尔倒退几步,怯怯地扫了一眼敛。他似乎生气了,又似乎冷静得渗人,撇开受伤小兽般对峙的兰姆,抱起伊尔前行。
一路伊尔紧张得没敢动,只觉得上方那张美得过分的脸像是被冰冻了似的,偶尔低头看自己一眼,都能让伊尔冰封许久。
“一群废物。”
看过传书后,坐在最上位的大妖愠怒地开口,不高不低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的宫殿内,下面跪拜的几位均感受到了森冷的气息。
“都是一个驱魔师,破坏了我们的埋伏,那个药物是针对妖魔的,对人类可完全没用……”
话音未落,衣服凌乱、伤口遍布的妖魔已经被一股力量挥开,重重地撞在柱子上,整个宫殿颤抖了几下。
“滚!”
一声令下,几个下属如蒙大赦地逃窜出殿外。
“首领消消气。”说话的是一个打扮素净的女妖,从帘子里绕出来,跪在焰洛非脚边,为他按摩。
“影艾卡那个混蛋,说好了要帮忙,结果如今连个影子都找不到,反而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更别提白霄,来到我的地盘还迟迟不表态,想隔山观虎斗,也要看大爷答不答应!”
阑珊站起身伏在焰洛非耳边,低低地说:“既然其他两大族都没有反对,恰好是我焰火称王的时候。而鬼蛛不过是过气的妖魔,根基尽失的他只能单打独斗,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他还带着一个人类……想当初,他还不是为了一个人类失了心智,放弃妖王之位,这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焰洛非哈哈大笑,搂紧了怀里的阑珊,点点她的鼻尖:“你这个鬼精灵,比影艾卡还滑头。”
“首领放心,阑珊已经想好对付他的办法。此次,必除去鬼蛛的障碍,助您称王。”
血誓
敛似乎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兰姆依旧我行我素地一脸灿烂,而唯唯诺诺的伊尔则遭足了罪。
敛没有打他,也不会拉下脸骂他,但只是冷漠到顶点的匆匆一眼,就能让他如入冰窖——他想到了最初那段时间,对他毫不留情的妖魔。当时敛主观上并没有折磨伊尔的意图,但深深的创伤,恶劣的环境,寡少的水米,足以构成伊尔的噩梦。
即使白天敛仍像从前一样抱着他,他也能感受到区别——没有了暧昧的、令他脸红心跳的小动作,没有了轻柔的抚摸,甚至连将他安安稳稳护在怀里的假相,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人果然很贱。当敛对他好的时候想逃脱,而他收回了对他的施舍,自己却感到空虚难耐,仿佛全无预兆地被抛弃了似的。
对着燃起的篝火,伊尔只觉得两眼被火光晃得酸涩疼痛,嘴里的烤肉变得索然无味,干巴巴地咽下去。他没敢向敛讨水喝,也不愿跨过敛的身子,逾矩去拿。只好默默得忍着,放下手里的食物。
兰姆坐得稍远,对伊尔说:“渴了吗?我这儿有水。”
伊尔感激地道谢,伸手刚想接,被敛一把拦住。
“不许你吃别人的东西,懂吗?”敛将水递到伊尔嘴边,严肃地警告,没有一点说笑的意味。伊尔舔了一口清泉的水,瞄了一眼敛的表情,心脏突突直跳,脸上烧了起来。
敛的面庞,是怎么都看不腻的模样,平时冷冰冰的,眉眼凌厉,嘴巴抿成坚毅的线,美得萧杀。只有他动情之时,或者偶尔流露温柔的时刻,那双墨玉般的冰眸逐渐化开,里面似乎燃起了一团不息的火焰,冰雪一般的面容渐渐融解,颊侧晕起绯红,朱唇轻启露出整齐的贝齿。任谁也想不到,它们能锋利到咬断野兽的颈项。
他只为了自己动容,伊尔催眠似的,一遍遍地欺骗着自己,即使是一戳就破的谎言,他还是用这个作为唯一的安慰。
夜晚时分,树叶在风动下沙沙直响,夜莺在不知疲倦地鸣啼,温柔缱绻的声调,正是独属于月夜的悠长夜曲。高高地靠在树干上,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他的背还是磨得生疼。不过真正难受的不是磨损的后背,而是几乎承受了所有重量的那处,每一次都让他全身不住地抖动。搂住敛宽阔肩膀的手臂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而腿部即便伸直了也够不到地面,只能悬空环在敛的腰间。
“小东西,你一直在诱惑我,对吗?”敛一手扳着他的下巴,抬头望进他月光下分外明晰的,湛蓝的眼。
除了断断续续的单音,伊尔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剧烈地喘息着,眼睛在下一秒的眨动中滴下一滴泪水,直落在敛的脸颊上,倏地滑落。莹润的、无辜的眼睛依旧下垂,却正好对上敛的眼,慌乱躲开之后,眼泪也没止住,一滴一滴的,跟下雨似的。
都做完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敛把他放了下来,搂在怀里,笨手笨脚地给他擦眼泪,摸着他的头发哄他。
大妖的身躯比常人高大,敛抱着伊尔,如同抱着孩子一般。伊尔整个人都陷进敛的身体里,每次微小的蹭动都加剧了肌肤相抵的感觉,他不知为何一直在哭,感到敛慌乱的爱抚,感到敛修长纤细的手指擦过眼睫,感到敛专注的神情。伊尔顺着他抚摸脸颊的动作抬起头颅,透过模糊扭曲的帘幕,偷偷地看着敛。
也许月色太美的缘故,伊尔看见敛的眼中,溢满了比月光还美好的温柔。
“我只和兰姆说了几句话。”伊尔难得在敛面前说出连贯完整的句子,依靠着心情不错的妖魔,他此刻竟然不太害怕。
敛亲吻他的耳朵,把半只小巧的耳廓都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