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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涛握起手掌,抬起头盯着孙柏年。
见他有反应,孙柏年点点头,“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们的宗旨是一样的,只要你能早点出去。”
见他起身要走,贺松涛终于出声叫住他,“她在哪?”
“她已经离开了尹正铎,如果有话想问她,你就早点出去,自己问。”孙柏年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贺松涛闭了闭眼,满脸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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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信社。
将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王猛看着对面端坐着的男人,“这是查到的,所有那位小姐在国外两年的资料,我敢保证每个字都真实。”
尹正铎拆开袋子,取出资料。
两年前,贺松涛入狱后,她搭飞机出国,两年内一直没有离开过。
她起初做过一些杂工,有记录的是在一间酒店洗盘子,以及在一间超市做搬运工。
她在医院留下过记录,她当时怀孕超过五个月。
握紧纸张边缘,尹正铎目光冷定——
那女人怀着孕,却在做那些粗体力活,住的也几乎是最廉价的地方。
后面她的踪迹就变得异常少,她几乎没再出来工作,收入来源成谜。
再之后,她在医院生产,因为胎位异常所以必须剖腹。
她生下了一个体重2600g的男婴,住了几天院,她就带着孩子离开,之后她没有工作的迹象,不知道住在哪里,用什么方式赚钱养活那个孩子,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再有活动,就是九个月后,孩子高烧入院,结果是他已经知道的,可是再看一次,他仍旧觉得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被火烧。
她就那样偷偷的生了孩子,偷偷的养着,到孩子病重了才想到找他,可是他却又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那个孩子没了,他在世上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可是他等到孩子死掉了才得知。
王猛看他低着头,好半天也不吭声,知道这些事情有些难以接受,安慰道,“尹先生,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才是要紧的。”
尹正铎抬起头,冷意和伤痕交错闪现,他掏出一个信封丢在桌上,“这是给你的酬劳。”
王猛打开看了看,“好像有点多啊……尹先生。”
“还有事要做。”尹正铎看着他,“这女人现在在哪里,给我找出来。”
王猛点头,“放心,我马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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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征信社,尹正铎接到家里的电话,陈莺要他回去吃饭,他放下电话,一脸霜雪的上车过去。
尹家。
餐桌上摆满了佳肴,尹正铎一进门,陈莺就迎过来,“阿铎,公事办的怎么样?”
尹正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目光里却如同带了尖刺,叫陈莺一阵发凉。
晓得他这是因为黎叶走了而生气,陈莺道,“你别怪妈自作主张,这事是她自己太过分,和男人在酒店里约会,我不替你赶走她,她就更无法无天了。”
尹正铎盯着她,好像要将她烧穿。
“她一直惦记她之前的男朋友,你走后她就来找我,和我谈条件,只要我帮她拿到停车场的录像证明那个男人的清白,她就会离开你——阿铎,你不是个笨的人,你应该知道她的心不在你这里,何必要和她纠缠下去?”
尹正铎却语调森然,“我没有允许你这样做。”
“你什么意思?”陈莺看着他,“她做了不耻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她的资格了?”
尹正铎逼视她,“我去找过桑晨,你记得她吧?”
思索了会儿,陈莺道,“怎么忽然说起她?她不是早就被你辞退了吗?”
看着她,尹正铎眉目冷肃,“她曾经接过我一通电话,有个女人来找我,求我救救孩子——你可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替我回答的?”
陈莺被他逼的连连后退,“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哪里记得!”
尹正铎凝视着她,“那我替你回忆一下——当时,你叫桑晨回答她,说我不管,那孩子死活和我无关,是不是这样?”
陈莺已经猜测到什么,惊骇不已,“你……你的意思……”
冷笑起来,尹正铎看着她,“那孩子是我的,黎叶在国外,替我生了一个儿子。”
陈莺如遭雷击,连连后退,“这……这怎么可能……”
闻声从楼上下来,尹镜岚和康德文也震惊不已,尹镜岚看他冲着陈莺的架势,“阿铎,你又如何能断定,那孩子就是你的?那女人在国外,难道就没有交往别的男人?”
尹正铎一眼看过去,叫尹镜岚觉得脊背发凉。
他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那孩子现在呢?”陈莺看着他,“既然有孩子,抱过来,鉴定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尹家的了。”
尹正铎眼珠发红,盯着她,“已经死了。”
“死了?”陈莺觉得荒谬,“她既然有孩子,为什么不早送回来?她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敲诈我们一笔?那女人只怕心里有鬼,知道不是你的孩子才骗你孩子死了,阿铎,你……”
话音未落,只见尹正铎一步跨到桌边,猛地一掀——
哗啦巨响,杯盘酒菜,全都翻倒在地。
就算尹正铎从小被人宠大,但是他很少会发火,尤其在家人面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看着一地的狼藉,再看着他被盛怒扭曲的脸孔,陈莺怔怔的看着儿子,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可怕。
“二弟,有话好好说。”康德文看着他一身的怒意,从中调解,“爷爷在休息,不要让他听见了。”
尹正铎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跳动的暴虐令人恐惧,尹镜岚一把将丈夫拽过来,生怕他遭遇池鱼之灾。
陈莺看着儿子发这么大的火,摇着头,很是伤心,“阿铎,你为了那个女人,就这么对你的家人!”
尹正铎孑然而立,身上笼罩着浓浓的低压,他看着陈莺,语气格外的重,“没错,我就是为了她——我要黎叶,谁阻止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你疯了!”陈莺斥责,“那女人算什么东西!你被她迷住了还是怎么样!你不是恨她害死疏雨吗,现在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从来没有因为疏雨恨过她。”尹正铎语调沉缓,目光坚毅,“因为我爱的那个,一直都是黎叶。”
满屋子的人震惊不已,陈莺更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你和疏雨,你们明明在谈恋爱!”
“那只是你在认为。”尹正铎看了眼面前的人,郑重重申,“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要黎叶,其他人同不同意,我一概不在乎,但是,如果再有人破坏我和她在一起,别怪我六亲不认。”
陈莺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儿子,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为其他,竟然是为了黎叶那个女人!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陈莺哭着骂,“你个混账!我养你这么大,都比不上那个女人!你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看着她痛哭,康德文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妈,别伤心了,二弟只是一时糊涂,他平时那么孝顺你,刚刚说的只是气话。”
尹镜岚看着二弟,他会这么激烈的坦白心里的感情,倒是叫人意外。
从他非要娶黎叶开始,其实大家都察觉到了他对黎叶的目的不对劲,只是没人愿意相信他会喜欢那种女人,可是他偏偏就这么执拗,谁的反对也不听,这样的坚持,让家里人头疼,可是作为女人,她觉得这个弟弟,倒是个痴情的人。
临市。
早上路过报摊,黎叶顺手买了一份报纸。
坐上地铁,她翻看起来。
贺松涛的案子已经重新审理,证据齐全,真正的纵火犯也主动认罪,他的无罪势在必行,但是他涉嫌顶罪,又曾经逃狱,所以不能简单的马上释放。
但有孙柏年在,贺松涛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合上报纸,黎叶准备去上班,这些天换了个新环境,找了份简单的工作,过的日子很平静,她心里是喜欢现在的状态的。
她不想再和以前有任何纠葛,走之前只跟孙柏年打了招呼,却也没有说过去向。
走那天,她随便上了一辆大巴,下了车就停在了这里。
找了一份在书店收银的工作,每天面对的都是安静读书的人,节奏不快,也不用一直走路,闲暇时候还可以找些书来看,她觉得一切都很好。
到了书店,黎叶坐在自己的位置,将随身的手杖放在一旁——
她走路还是困难,需要靠支点来维持平衡。
从尹家离开,她没有带任何东西,后来上了车,才发现并不是那样,她手里拿着的,是尹正铎替她订做的一根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