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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酒馆才打烊走人。莫子轩拒绝了老板娘热情的挽留,一个人携带小手电往学校方向走去。
月亮隐在乌云后面,通往半坡校门的石子大道上,五角玻璃吊灯静静地立在路边,幽暗的橡木林和灌木丛中萦绕着夜雾。一辆黑色轿车从身后缓缓驶来,两束在暗夜中格外刺眼的灯光在莫子轩身上扫了一遍,然后迅速消失在前面的拐弯处。
身后有人跟着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以致他不停地往后看,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加快了。一身闷哼,莫子轩频频后顾,碰到了一堵软墙,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手中的手电筒被甩出去,埋进了路边雪堆。抬起头来,微弱的天光下,高大的男子身影覆盖在他身上。
“同学,没事吧?”
“脚疼。”这个人故意的,他敢肯定。
泛红的眼睛在暗夜闪着不详光芒,陌生男子声音沙哑: “你好像流血了,我扶你。”
不远处,灌木中几只寒鸦扑棱棱窜向天空,莫子轩突然很害怕,盯着明显不善的陌生人伸出来的尖指甲手,不出声。
“有什么问题吗?”来路不明的男子渐渐失去了耐心。
僵持了片刻,男子正准备扑上前,伸出去的脚却硬生生停住了,眼里的火消失了,他单手贴在胸前,恭顺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莫子轩惊魂未定,转头,发现一个金发人站在身后,头顶的月亮穿破了乌黑的云层,从后面长满松树的悬崖顶上探出头来。
“是你。”那个废教堂偶遇的年轻人,他惊讶地叫起来。
“这是我在来这的第一个夜晚。”金发年轻人弯下腰,轻轻扶他起来,关心地询问,“脚受伤了?”
“嗯。”
“我送你回去吧。”温柔的声音让人莫名的安心。
路口奔过来几个手持电筒的人:“莫子轩。”是花古泽一的声音,身后跟着几个焦急的生活老师。
“我打你寝室电话,一直没人接,又问了宿管阿姨,没人见你回来,所以我。。。。。”花古泽
一担心地说道。
最近,山下小镇失踪了十多个年轻人,惊动了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大量警力介入此案。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已经被杀害,先后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
金发年轻人皱着眉头,看那两个人一路上不停地说话,直到宿舍门口,莫子轩这才想起一直跟在身后的同学。
“我已经到了,你住哪个房间?”
“就这间。”金发年轻人却越过他们,优雅地走进已经装修一新的房间,转头灿然一笑,“ 请记好了,我的名字是巴尔德,莫子轩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文雅丽
第二章文雅丽
莫子轩背着书包,沿着旋转楼梯下到底层大厅,快速向出口处的电子监测门走去。角落一丛芭蕉后面,走出一个亚麻色长发男生。镜子般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映照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绿色眼睛,嘴角一颗美人痣。
图书馆门前的停车场上,巴尔德站在黑色轿车旁边,愉快地向他招招手。
私家车绕过网球场,沿着橡木林大道,缓缓地驶出了大学校门。下了山,然后沿着郊区的大路,向市区方向绝尘而去。
莫子轩小心翼翼地坐在巴尔德旁边,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迷迭香。车内还有另外两个人,一对和巴尔德一起转来的兄妹,孟菲斯和文雅丽。妹妹五官精致,皮肤细腻白皙,气质高贵,一头浓密的酒红色长卷发,格外靓丽,引人注目。哥哥成熟稳重,嘴角线条硬朗,看上去相当冷酷,常常随身夹带一本古旧的书,话不多,但是,一语定乾坤。
“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刚来的时候,巴尔德曾轻描淡写地解释,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真好啊。。。。。”莫子轩羡慕地叹道,父亲在小镇中学教数学,性情耿直火爆,不善言辞,母亲生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父子两人离群索居。记忆中,他的童年除了满屋子的书,没有一起嬉闹的同伴,没有父子温馨的畅谈。
巴尔德放下手中的杂志,盯着书桌前撑着头神游海外的人,微微皱起眉头: “你现在不是有我么?”
“。。。。。。”和一个贵族做室友,引来周围人一片诧异,不屑,甚至□裸鄙夷的目光中,他简直欲哭无泪。
“你为什么不住A幢宿舍区?”他从堆得老高的书籍后面露出半个头,小心翼翼地问,那里的服务设施比这里要好得太多。
金发贵族优雅地撑着下颚,盯着莫子轩仔细研究,然后表情凝重,语气严肃地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住?”
突然而来的低气压把莫子轩吓着了,他拼命摇手摇头,结结巴巴地否定:“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很好,我,我很喜欢。。。。。。”
他说的是实话,这么优秀的人没道理不喜欢。巴尔德身边总有一群人围着转,他举手投足,如同王一样的存在,极具威压感。
莫子轩尤其愤愤不平的就是,上课,参加社交活动,有时候还会请好几天的假,亲自回市区打理公司事务,这样忙碌的人,还能每次考试比他都要高上几分。
即使不愿承认,也无法否认,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天生注定是强者,莫子轩默默叹气,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
巴尔德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在灿烂的阳光中,露出温柔的微笑。莫子轩呆若木鸡,头脑一时间停止了转动,手中的笔掉在桌上,滚落在地上。
一天傍晚,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黑猫轻盈地跃上阳台栏杆。巴尔德猛地转头,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秘密。黑猫尖叫一声,窜下楼去,迅速消失在楼下茂盛的灌木丛中。
“喂,不用这么凶吧?”子轩撅起嘴,端着一盘小鱼干回来,“它被你吓跑了。”
巴尔德没理睬他,看着犹自摇曳的花草,若有所思。猫是女巫化身,地狱的使者,看来有人盯上了子轩。
早上洗漱收拾停当,出门,楼下大厅会客沙发区坐着两个人。一袭红色长裙的文雅丽率先站了起来,脸上的妆容精致到无懈可击,红宝石耳钉,米粒大小,在酒红色卷发中若隐若现。
“巴尔德大人。”她迎了上来,蓝色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
“早。”孟菲斯随后起身,恭敬地问候。巴尔德点头:“我们走吧。”
四人走在古老的校园大道上,沿路不少学生驻足观望,眼神敬畏。巴尔德转头和孟菲斯说话,莫子轩在几步远处亦步亦趋,文雅丽极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莫子轩缩了缩头,有些委屈,但是没敢吭声,脚下加快步子,往巴尔德身边靠去。
圆拱形尖顶,华丽的水晶吊灯下,阶梯教室稀稀落落坐了些准备听公开讲座的学生,胡子花白的教授在讲台上等。四个人走了进去,坐在靠前排的位置上。
文雅丽出身高贵,第一次出现在学院时,一条哥特式蕾丝白裙子,精心打理的酒红色卷曲长发,棕色镂空高跟皮靴,吸引来了无数狂蜂浪蝶。但是对莫子轩来说,却是苦难的开始。
她动不动趁认真听课的人不留心,一扬手,便将他熬了好几个通宵整理的笔记扔向教室窗外。于是花古泽一送给他的牛皮笔记本划着优美的弧线,越过一众学生的头顶,准确地掉进了外头的芦苇塘,溅起几朵不大不小的水花,惊飞了三两只野白鸟。台上的讲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点破。等莫子轩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水浸泡得不成形了。
有时候,她还假装不经意间,碰坏了子轩的古董手机。一个暑假打工的劳动成果就这样没了,他心疼地掉眼泪。孟菲斯摇头,有些无奈,回头吩咐秘书带个新手机过来。
再后来,她甚至公然指使身边的追羡者,敲诈他少得可怜的生活费。巴尔德有心,叫外卖比往常都要勤快,一个超大号的披萨送来后,只浅尝了几小口就不愿再吃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推
给嘴硬,事实上饿得头昏眼花的室友。
“雅丽被惯坏了,不懂事,你受苦了。”巴尔德抚摸刚搬来的钢琴,细长的手指轻轻按动琴键,一连串音符如泉水,从指间倾泻而下,行云流水。
“没事,我不会在意的。”他心口有些发酸,但是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富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在他们看来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对一个温饱都成问题的人说,是多大的伤害。
天气渐渐转凉,校园内到处一片金灿灿的落叶。公司似乎出了点麻烦,巴尔德接连几天不在学校。有人在楼下叫,子轩晃荡着简朴的家居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