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界发生了什么事。今朝也难得地没有多嘴,他一向爱憎分明,对以前陷害过千陌的夙琰珀自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在得知他已经逝去的时候,他却并没有他想象地那般高兴或者说是无动于衷,心里反而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悲怆。
郗月合曾经救过夙琰珀,又通过他认识了千陌,对夙琰珀的印象极深,只消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虽然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得不轻,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死了,其间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郗月合心里暗忖着,却聪明地没有开口多问。只是他老板眼中的悲伤,却莫名地触动了他的心,突然嫉妒起被千陌抱在怀里的那个人来。郗月合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收敛了心思,不敢再朝千陌那边看了。
陆如风却是不认识夙琰珀的,不过他从千陌的表情上便能猜到几分——应该又是他惹的风流债。但陆如风却有些疑惑了,从这些日子和千陌的相处看来,他对围绕在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着几分感情,可是一个人的心,真能分出那么多份么?如果不是平等的,那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人——包括他们国家的皇上,飞蛾扑火一般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千陌的眼神在触到他们四个人的时候,稍微有了丝神气,他站在原地顿了顿,低头对他怀中人说道:“阿珀,你看,这就是魅船,你曾经来过的,却被我赶走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赶你走了,我会专门给你安排一间船厢,你就住在那里。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说着,他抬脚向前走去,穿过了他们,再也没有迟疑。
何夕望着他的背影,温柔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他喃喃道:“这又是何必……”
今朝少见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他现在难过——我还以为她是骗我们的,他的病并没有她说得那么重,没想到……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就死了呢,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可看他那副样子,大概也没有心情谋划了,还得靠我们支撑——何夕,”今朝严肃地看着何夕说道,“你可不要受那个冤家的影响,若是敢拖我的后腿,我跟你没完!”
知道今朝嘴硬心软,其实是在关心他,何夕心中一暖,也不揭穿,他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听何夕这么说,今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这样便好。”说着,他突然又转向郗月合和陆如风,淡淡地说道,“还有你们两个,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什么也不要问,这些天也别去烦他,且让他静一静——特别是你。”他那双利眼直直地射向郗月合,无形的压力自他身上散发出来,霎时让郗月合白了脸。
何夕见状,不由上前一步,挡住了今朝看向郗月合的视线,轻声道:“好了,今朝,月合不是不懂事的人,我也会看着他,你就别吓他了。”
今朝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如此便好。”顿了顿,他又对陆如风说道,“现在顾清汐……暂时回国了,夜弦那边却不能没有人,你先去管理一下——你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陆如风本还想推辞一番,可被今朝这么一噎,反而说不出口了,只好说道:“我尽量。”
今朝又板着脸说了一会子话,然后就离开了,何夕看着他劲秀的背影,摇了摇头,微微一叹,道:“你们别怪他严厉,他的心其实还是好的,只是他习惯了骄傲。”
陆如风低着头,没有搭腔。郗月合却感激地望着何夕,由衷地说道:“刚才多谢何夕公子了,今朝公子的那双眼,真真是吓人得紧。”
何夕只是微笑,没有开口。
郗月合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老板怀中抱着的那位少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何夕的眸光依旧温柔,声音却已经变得冷淡起来:“今朝不是说了么,不该问的别问,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郗月合闻言,满面委屈:“我只是担心老板……”
“如果他信任你,便会告诉你。”何夕并不为所动,“郗公子,有很多东西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我帮不了你。”
郗月合绞了绞自己暗红色的衣角,水润的唇也被他咬出了一排整齐的牙印来,小声嘟囔道:“老板他……对我一向不冷不热,就算我想接近他,他也不见得会给我这个机会……”
“那是你的方式不对。”何夕斜了他一眼,却并不打算告诉他用什么方式,他望向陆如风,“你是从琥国皇帝那边过来的,我信任他,自然也就信任你。你也看到了,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夜弦那边肯定是顾不上的,我希望你能在这期间,帮着他将整个夜弦守护好——拜托了。”说着,他竟朝着陆如风行了一个礼。
陆如风被何夕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面上作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来:“何夕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你和今朝公子这么看得起我,我自然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做,你对我行此大礼,当真是折煞我了。”而他心中,却对何夕越发赞赏起来。十三金铢身侧的两位公子,一个刚,一个柔,刚柔并济,恰到好处,十三金铢能得到他们两人的倾心,更不会是池中之物了,也难怪他们琥国的皇帝会对他……情根深种。
何夕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他看着陆如风,那双水一般的眸子里飞快滑过一丝狡黠:“如此,我便放心了。”
千陌抱着夙琰珀的身体走到一间船厢里,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了床上,握住了他那双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柔声道:“阿珀,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你放心。”顿了顿,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吧?来,让我慢慢地告诉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忧伤,像是在追忆,他将自己这七年来的生活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仿佛这样就能确定什么似的。只是可惜,船厢里唯一的听众已经听不到了。
“阿珀,你知道吗,”他的语调就像是在梦呓,“即使是在我最恨你的时候,我都没想过你会死。”他伸手轻抚着夙琰珀那头早已失去光彩的灰色发丝,“我一直故意忽视你,我明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我却依旧不想听到你的消息。我怕有一天,别人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到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你还是去了。是我不好,自从你嫁给我过后,我就没有让你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
“阿珀,我后悔了……”
以前,千陌不愿意承认自己后悔过,他曾那般地爱着一个人,为他付出一切,即使遇人不淑,可是爱着那个人的心情……若说后悔,这让他情何以堪?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种后悔,不是他不想承认就不存在的。他以前无法容忍那般卑微的自己,现在却痛恨无法面对过去的,懦弱的自己。
阿珀,我真的后悔了。
千陌又在夙琰珀床边坐了大半个时辰,伤感归伤感,但生活还要继续过下去。“阿珀,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这么说道,同时也决定每日都来看看夙琰珀,跟他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确定,夙琰珀并没有离开,就如他说的那样,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千陌给恍若睡着了一般的夙琰珀牵了牵被角,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并未回头。因此,他也没有看见戴在夙琰珀左手拇指上的那个血玉扳指突然发出了璀璨的光……
一连几天下来,千陌的一直情绪低落,更不会和其他人欢好了,今朝和何夕知道他难过,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当然,今朝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他们只有尽可能地为千陌打理好魅船以及夜弦的事务,不让他再为其他的事烦心。可是他们俩不惹事,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公子无心果然如他说的那样,跑去江湖闯荡,拿着千陌给他的钱在季国建立了一个邪教,专收被亲近之人背叛无处可去或是心怀大恨之人,兼营暗杀、走私等一切罪恶活动,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连季国朝廷内部也被他搞得鸡飞狗跳,公子胥也因此焦头烂额,几次下旨剿杀,无奈邪教的总部周围设下了结界,无人找得到确切位置,最后当然只有无疾而终。
而公子无心也给他所创立的这个教派取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那名字就叫做邪教!
当然,以公子无心的性子,当教主当久了,又见千陌没怎么管他,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他一直对自己被千陌压在身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