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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光彩,哪里不光彩?谁有意见,就给我提出来!说啊!谁敢说!”
一个刚刚走近他们的老头,被他的大嗓门吼得一个趔趄,转身急匆匆地跑掉了。
温乐沣捂住耳朵,躲得离他远了点。
“我爱吃这么多!怎么了?死老太婆你吃不了这么多怨谁!不要以为你厉害,我就拿你没办法,总有一天在你饭里放巴豆─”
温乐沣又往远处走了点,在这种时候,要他承认和那个人有血缘关系,还真是一件让人脸红的事情。
一个穿着白色短大衣的长发女性,低着头从灞桥东边而来,在越吼越起劲的温乐源身边缓缓地走过,对他震耳欲聋的吼声充耳不闻。
温乐源忽然停住了声音,盯着那名女性的肩膀,脸上露出了讶然的表情。温乐源忽然停止的杂讯,吸引了温乐沣的注意,他也往他目光所及之处看去,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名女性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只是自己慢慢走着,表情木然。
温乐沣走回温乐源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哥,我想起一件事。”
“嗯?什么?”
“姨婆让我们来接人,可她连那人的年龄、长相、性别,好像都没告诉我们……”
“……”这下完了!
那名女性走到了桥的最中心,靠上了桥边的围栏,身体微微地有些前倾,就好像在看桥下有什么东西。
“好像开始了。”温乐沣说。
女性的身体又前倾了不少,但她的双手却紧紧地按在围栏上。
“虽然诱惑很强,不过,看来意志很坚定。”温乐源评论。
女性的身体又退回来了一点。
“的确很坚定,但是……”
女性的全身忽然猛地向前冲,双脚也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只有双手和腹部还撑在围栏上,全身就像跷跷板一样在围栏上前后晃荡,眼看就要掉到桥下去了。
“好像还是诱惑比较强。”
“她也在拼命挣扎啊。”
“要不要打赌,她最后绝对受不了诱惑的。”
温乐沣生气了,“你到底帮不帮忙!”
温乐源非常纳闷地看着他,“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吧?你着什么急?”
温乐沣气得扭头就走。
“你就在这里袖手旁观吧!我一个人去帮她!”
一见温乐沣发怒,温乐源立刻换上了一张亲切的笑脸,跟在他身后又是搓手,又是作揖,“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乐沣,我真是和你开玩笑的。
“别这样嘛,我一定帮!当然,一定帮的!刚才和你说着玩……”
温乐沣气得直摇头,指着他正想提出几点意见,便听见一声尖叫,温家兄弟慌忙回头,发现刚才还在围栏上的那名女性,已经不见了。
温乐沣几步跨到灞桥另外一边的围栏上,伸着脖子急切地看。如果那名女性是从刚才那个位置掉下去的话,那么他在这边,就应该看得到被水冲过来的她才对。
可是很奇怪,他等了有一分钟左右,也没有见到那名女性的身影,就算是水流再缓慢也不该如此。
他又跑到刚才那名女性掉下去的地方,伸头一看─立刻松了一口气,回头瞪了温乐源一眼。
“你既然已经做好接住她的准备,就和我说一声!让我吓了一跳。”
温乐源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那名女性从桥下缓缓地升了上来,那姿势,就好像有一个透明的人在抱着她一样。
她有些惶惶然,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四下里乱找,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掉下去了,还能升起来?
将那名女性放到地上之后,温乐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发现指标已经指向了七点的位置,天也基本上亮了。
他一抬手,将胳膊挂上了温乐沣的脖子,“行啦,我看那个人不会来了,回家吧!那死老太婆真会折腾人。”
新死的魂魄还没有和白日对抗的能力,所以阴老太太才会在六点钟,就把他们赶出来接那人,可既然到了现在嘛……那肯定是没法完成任务的了。
“哦……也对,回去吧,今天真是挺冷的。”温乐沣进行了完全的附议。
于是,两兄弟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从桥下升上来的女性一样,高高兴兴地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请……请等一下!”
身后传来那名女性的叫声,两兄弟站住了脚,开始互相打眼色。
“喂,你打算和她接触吗?”
“最好不要。”
“我……我也是,怕被传染……”
“你又没事!一个狮子吼就解决了!”
“你废话,我是在说你,你要被传染怎么办?”
“她又不一定是原体!”
“不能冒这个险。”
见两兄弟很长时间都不回头,也不见对她的呼叫有什么回应,那名女性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声音太小,他们没听见……
“前面那两位先生!请等一下,行吗?”
温家兄弟继续打眼色。
“我不想接近那种东西……”
“你做的可跟说的不一样,我看你简直爱死管闲事了。”
“你给我闭嘴!”
鼓了几秒钟的勇气,温乐沣尽量在脸上堆出了一副平静的表情,僵硬地、缓缓地回头面对她,“您有什么─”
他没有想到,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一转身,就发现她已经到了距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他盯着她的双肩看了一会儿,一声不哼地向后倒了过去。
温乐源“啊”的一声惨叫,在他身后托住了他倾倒的身体。
“我叫你别接近!你就是不听─”
发现温乐沣昏倒,那名女性急忙跑了过来,“他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发现她居然就这么接近了过来,温乐源一把将温乐沣的身体向后拖了几步,连声音也带上了异常痛苦的腔调,“求你别接近我!谢谢你了,有什么事你站那儿说。”
她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异状,便又向前了一步,“我只是想问问─”
那名女性已经到了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肩头,就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压迫过来一样。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声音变调了,怎么听也没有威慑力。
“我只想知道刚才救我的人,是不是─”
“某样东西”很恐怖地压到了温乐源的脸上,温乐源再也没有了他男人的自尊,用巨大而凄惨的声音吼叫起来:“救命啊─”
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橡胶坝“轰”的一声炸得粉碎,水柱高高地窜了起来。
“……今天清晨七点钟左右,霸河内的橡胶坝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附近居民称听到了一声很像炸弹的巨响,警察机关已派出警务人员封锁现场,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一只苍老的手抖抖瑟瑟地关掉了电视,那只手的主人─阴老太太恶狠狠地回头看着她的两个外甥孙子,浑身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在大怒。
“让你们去接鬼,接鬼哈!不是让你接活人!我让你们接的鬼勒,哪里去了?好……好……鬼莫接到,带个活人回来就罢了!炸人橡胶坝啥意思哈!”
温乐源坐在吃饭的椅子上,低头做忏悔状,“我神经细,受的刺激大了点……”
“你神经跟桌子腿有啥区别?还刺激!原子弹爆炸能刺激到你喽?”
“别这么说嘛……其实,我还是很纤细的。”
阴老太太鄙夷地做出唾弃的动作。
温乐沣按着仍然有点懵懵的头,坐在小凳子上痛苦地按摩,“对不起,姨婆,都是因为我害怕,才晕过去……”
阴老太太的声音立刻柔和了许多,“莫关系莫关系,那种东西正常人当然害怕哈,昏倒也莫啥。”
温乐源愤怒了,“姨婆你什么意思!我不是正常人吗?”
“你是正常人……”阴老太太哼一声,哼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