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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属于自己的,奢华的十年。
她咬着下唇,不想再和枫争辩,轻轻地推动着房门,想把门关上。
“等一下。”枫连忙把手臂挡在门框上,“你说有话改天再聊,改在哪天呢?”
她的心又是一痛,掩饰地把头靠在门后的阴影里:“枫,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话要和你说。”盯着他那只紧紧扣在门框上的手臂,痛楚一波一波地袭击着她。
“有,怎么会没有,明明有好多话。比如说,你不想知道我在离开的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可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从一个学士生成为一个博士生呢。你不是说你已经学会了像爱弟弟一样地爱我吗,现在这么快就为了未婚夫要把弟弟扫地出门了吗?啧啧,我认识的小苴,不是对蚂蚁都很有爱心吗?蚂蚁把你的房间弄得全是洞你都不洒杀虫水,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忘恩负义了?”听了她的话,枫越发生气,话语也变得尖刻了起来。
她无奈地叹气,为枫语气中那幼稚的任性:“今天真的很晚了,我困得快站不住了。你如果还当我是你的姐姐,就放过我好不好?”
第十六章 晚来风急的那一夜(3)
枫一时无语,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到了小苴的耳中,诉说着他有多么生气和无计可施。一把撤回了手臂,他转身坐在了屋门前的石阶前:“OK,你去睡觉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什么?他居然开始耍赖皮。
小苴吃惊地把房门一把拉开,瞪着他那坐在冰凉石阶上的身子,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坐在门前耍赖的男人就是那个游历世界一圈,无所不能的明枫。
“彼得潘,你,你几岁了,这么做你不脸红吗?”
“我是你弟弟啊,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弟弟,做姐姐的不是应该包容弟弟的吗?”他悠悠地说,把头靠在另一侧的墙壁上,摆了个很舒服的姿势。
“我不理你你就要一直这样子坐着吗?”
他用力点头。
“明枫,明总经理,明董事长,你做这种事之前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你的身份。”
“哦?”枫蹙了下眉头,突然扭回头,仰头望着小苴,眼神清澈而坦白:“除了是你的弟弟,我想不起自己还有其他的身份。因为,只有这个身份让我可以靠近你。其他的,都太虚假了,这是我在夺回明氏以后就发现了的。”
他仰着头看她,用一种毫不设防的,依恋的,执著的表情,诉说着他不妥协的决心。小苴用力抓住门把手,生怕下一秒钟自己的心就会因为这种眼神而软掉,然后,不顾一切……
“那随便你了。”她喃喃地说,“这里夜风很冷,我给你留着这扇门,如果经受不了夜来风冷就进客厅来吧。”
听了她的话,枫垂了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你去睡吧,不用管我。”说着他把身子转了回去。院里的月光如水,一瞬间将白衣的他包裹住。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从小苴的眼中黯然滑落。要怎样,才能让枫不受任何的伤害,心甘情愿地让自己从他的世界里离开呢?
那一个秋夜,果然是夜来风急。
风吹窗棂,发出阵阵低鸣,好像在夜阑人静中,仍然有许多不安于沉睡的生灵。
已经凌晨三点了,小苴睡不着,裹着薄毯蹑手蹑脚地从睡房中走了出来,心中期望着微掩的门外那个在自己面前永远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已离去。
轻轻把房门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月华立刻洒了进来。她的眼前顿时一亮,然后,她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枫靠在墙壁上,脸儿隐在阴影里,正沉沉地睡着。
傻瓜。
望着他,她的心头蓦然一酸。取下裹在身上的薄毯,夜风中,她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轻手轻脚地用毯子盖好枫的身体,她抱着裸露的手臂蹲下来,不自觉地望着枫。心头那一份被拼命压抑着的渴望,因为夜的暗,因为月光的笼罩,因为他沉沉地睡去再也无法克制,于是,她张开手臂,轻柔地拥抱住枫。
最后一次,枫,让我最后一次拥抱一下你。因为我是那么自私的人,在让你知道真相和离开之间,我只能选择离开。对不起,枫。
月光下,石阶上,青青柏树的叶冠阴影波离中。
菊一般的少女轻轻地依偎着白衣少年。
天空中,闪烁着流星的影子。
时间在那一刻好像又开了一个玩笑。
四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流星飞坠的夜晚,小苴也是用这样的一个拥抱让枫接受了那个很无奈的事实。
那一夜,天空中的星星都黯淡了许多。
谁说星星不知道离别的含义?
* * * * * *
清晨。
鸟儿的鸣叫声“吱吱”地响起。
阳光清透,洒遍了水香榭的每一个角落。
一辆银色的林肯车散射着银亮的光芒,缓慢地驶入了水香榭的小街,停在水香榭105号的门前。
以陌打开了车门走下车,迎着晨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按响了院门旁的门铃。
“丁零……”
清脆的铃声划过清亮无尘的空气,遥遥地飘进小院。
第十六章 晚来风急的那一夜(4)
铃声哎!讨厌,大清早地扰人清梦。枫痛苦地蹙紧了双眉,不愿睁开双眼。该死的,大清早不许有任何声音,自己不是叮嘱过南宫润了吗?
“丁零……”
咦?这是哪个闹钟啊,叫得这样诡异。小苴也不愿张开双眼,双手开始摸索,希望找到这只该死的闹钟,然后把它弄哑。
“丁零……”
真吵!
真吵!
枫和小苴不约而同地张开了双眼,顿时,他们望到了近在咫尺的彼此的双眼。
她,居然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的鼻尖几乎撞上了他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小苴心中受到的惊吓不亚于听到东南亚海啸和五角大楼被袭击的消息。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怕这个家伙被冻着,所以好心地给他送来一条毛毯,然后呢?
就那么,就那么……抱了他一下。
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那么事件难道演变成了自己拥着他睡了一个晚上吗?不会不会……可是,自己的双手明明是拥抱着他,好像生怕他会跑掉一样。
枫也傻傻地望着小苴,对现在的状况更是一头雾水。
三秒钟后,小苴打了个机灵,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双手,跳了起来。
“你,我,这个,那个……”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枫活动了一下几乎被压麻的手臂,在石阶上坐直身子,抬起头来,盯着小苴,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话:“我希望可以得到一些解释。”他说着伸长手臂做了个虚抱的动作,“你,这样子,是要给我惊喜吗?”
“什么,什么?你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吧。这个,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我,我可能是梦游了吧。都怪你,那么大个人像小孩子一样赖皮,你快给我走啦。”
“哦,”他一下子挑高了眉毛,继续用一种缓慢却又清晰的语调说,“你连梦游都会游到我的怀里,那昨晚上还死撑什么呢?”
小苴一时语塞,这时候门铃再次响起,帮她解了围。她白了枫一眼:“说什么鬼话,你快给我走啦。”然后逃难似的去开门。
打开院门,以陌的身影和门外明亮的晨光一起洒进了她的眼底。
她顿时感到胸口一窒,现在的情况,有些混乱。
“你在发什么呆呢?”以陌好笑地抬手拍拍她的脸,然后手指滑动,轻轻地帮她把凌乱的头发理顺,“忘了吗?我说过要接你这个迟到大王去上学的。”说着他扭头示意了一下停在不远处的奔驰,“枫在里面是吗?只有他,才会把你搞得这样混乱。”
小苴的心一暖,心绪也平稳了下来,她感激地望了眼以陌:“等我一下,我换过衣服就来。”可是她刚一转身,头就撞到什么东西上面。
枫阴魂不散地站在她的身后。
“你干吗?”小苴揉着自己的额头,他的胸还真是硬。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有必要吗?未婚夫来接你就兴奋成这样,也不看人,一头就撞过来。幸好我没有心脏病,否则还不一命呜呼了。”
“你……”小苴咂咂嘴,暗想一个人要是不可理喻起来还真是恐怖。既然讲不出理,索性就不讲,“我要迟到了,你闪开。”她一把推开他,跑进屋去。
院门前,只余下以陌和枫,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立着。
许久,枫垂了头,喃喃地说:“把她,还给我吧。”以陌诧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