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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季以陌在哪里?他为什么放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换煤气,水管坏掉也不帮你修?他不是那个承诺要娶你的人吗?”
“以陌啊,他,哦,我两个月以前和他出去吃过饭,他好像是去非洲了吧。他很喜欢旅行。”小苴一边试图解释自己和未婚夫的关系其实还蛮亲密的,一边拉开了枫的手,帮他把外套脱下。一抬眼,瞥到他前胸坠着一块紫色的水晶,眼神顿时一滞。
四年了,这颗水晶,莹润如昔。
“我去取衣服来给你换。”她很快就一扭头跑掉了。
明枫的目光从凌乱的客厅扫过,越来越冰冷。
“不用了,姐,水管我已经帮你弄好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小苴已拿着一件外套奔了出来:“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这是隔壁的林伯留下的,有点旧,不过总好过不穿衣服对不对?”
第八章 月亮河载不动许多愁(3)
说着,手已把衣袖送了过来,枫便很自然地伸开手臂,由她把那件灰灰的老头衫套在自己的身上:“林伯?”
“是啊,他在我搬过来后租了对面的房子,很好的老人家。他自己一个人住,蛮孤单的,我常过去和他说话。哎,不错,枫,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呵呵,不过蛮像个小老头的。”
明枫紧紧地抿着嘴,因为孤单那两个字,眉头又皱到了一块儿了。
“怎么皱眉呢?”小苴看他皱了眉,想也没有想,抬手抚弄他的眉头,“不是和你讲过吗,不要老是皱眉,因为你一皱眉,这颗美男痣就藏起来了。”说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望着罗湘君,“对不对?”
罗湘君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能点点头,然后看到明枫真的听话地把眉头展开了:“知道了。我们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小街上,暗的夜,月亮和星星都藏了起来,当然也没有了月亮河。
罗湘君随着明枫坐上车子,看着他打开车灯,映了两道苍白的灯光射向道路的远方,然后端坐在座位上不动。
“哎,你怎么不开车?”
“她不该是这个样子。”暗影中,枫突然喃喃地说。
“什么?”
“我本来以为他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什么?”听了枫没头没脑的话,罗湘君如坠雾中。
枫从口袋中取出皮夹丢给她,然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你看,我没有骗你,她是真的很漂亮。”
摇摇摆摆的光影中,罗湘君打开了皮夹,然后看到一张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清雅如一株白菊。
* * * * * *
有着八十八层高楼的亦悦大厦,依然是这座城市里最高的建筑物。
自从明枫离开后,每天都会有风轻轻地从第八十八层高楼上的窗棂前吹过。
不知这是否是一种等待。
八十八层高楼上的会议室,正在举行着沉闷的董事局会议。今天的议题是,如何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把早已入不敷出的亦悦集团化整为零,然后卖掉。
郑竞玺面色沉重,手指敲击着案上几个大买家的资料,用沉痛的声音说着:“卖掉亦悦,我相信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因为我们毕竟曾为了这个集团付出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还有感情。但是事实说明从江碧华女士接过亦悦的经营权以后,我们的亦悦一直都在亏损。为了大家的利益不再受到影响,如果命运注定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些后果,我愿意成为亦悦集团的罪人。我,作为董事局主席,宣布,我将要卖掉亦悦集团。”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话的余音,轻轻地回响在整个会议室里。
许久,一个执行董事开口了:“郑董事,你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毕竟,明枫才是亦悦的董事长,易主这么大的事,应该征得他的同意。”
郑竞玺长叹了一声:“没错,可是我根本无法联系到明枫。从他四年前不理家族产业,离开亦悦后,便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我们总不能为了得到这位少爷的一纸御书而任由亦悦每天数以百万计地赔掉我们的钱吧。而且,他在离开亦悦的时候,曾经口头上把亦悦的决定权交给了我,这是大家都听到的。所以,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也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在这个问题上等待了。”顿了顿,他又说,“关于选择买家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几次,我个人还是倾向于法国那家新兴的财团。一是它行事低调,二是它已承诺要把易主对亦悦的伤害降到最低。今天,我已经约了这家财团的代表参加我们的董事会,希望可以早日完成产权交接,把大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他话音刚落,一个秘书推门走了进来:“郑董事,您的客人到了。”
来得还真是时候,郑竞玺的脸上难掩得意的笑:“请他们进来。”
会议室的玻璃门大开,一队人马鱼贯而入,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牌子的服装,腕上的金扣熠熠生辉,手中都提着一台便携式电脑,很快就把长桌这一侧的空位占据了。
第八章 月亮河载不动许多愁(4)
果然,人家是来“入驻”的。
坐在长桌另一侧的亦悦的老董事们脸色都灰灰的,对面坐着的,是非常年轻的面孔,让自负的他们想到了鸠占鹊巢那个词。
郑竞玺对着居中而坐的一个青年微笑:“周先生,我刚刚和我的董事局成员达成了共识,我们愿意低调将手中拥有的亦悦的股权卖掉。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下细节上的问题了?我们……”
青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郑董事,请您再等两分钟。因为,今天来谈股权转移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财团的总裁—明枫先生。”
什么,明枫?青年的一席话立刻引来亦悦的董事们一片哗然之声。郑竞玺微笑的脸立刻僵住了:“你说,明枫?”
“不错,贵集团的董事长明枫先生,就是我们财团的总裁。”
郑竞玺的脸僵住后,又迅速地灰掉了,然后他听到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男声:“对不起,麻烦郑伯伯让一下,因为这个位子按规矩,该我来坐。”
郑竞玺闻声转回头,只见高高大大的明枫,表情淡然地立在他的身后,右手正轻轻地握着袖口上的金扣,凌人的气质像山一样向他压来。他只得起身,让了位子给明枫。
明枫微笑着坐下,双手大开,虚放在桌案上,食指上的玉扳指还戴在原来的地方—那是明枫的象征,“本来不想来的,因为觉得丢脸。兜了一个圈子,我发现,我居然要买下自己的家族产业。这应该算是本世纪初商坛上最大的笑话了吧。”
郑竞玺头上的青筋暴起,从明枫叫他让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已掉到了这个22岁的青年布下的陷阱里了。
“郑伯伯,四年前,我把我所有的信任和我爷爷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这个酒店帝国交给你管理。四年后,卖掉亦悦就是你交给我的答卷吗?”
郑竞玺头上冷汗直冒:“这都怪我经营不善……”
“哦,不会啊,你卖酒店卖得很不错啊。四年里,你卖掉了亦悦旗下三十多家五星级以上的酒店,赚的钱应该蛮多的。用这笔钱,绝对可以弥补你在经营上的亏损。可是,这些钱到哪里去了?”
郑竞玺决定紧闭嘴巴,因为自己的七寸已在明枫的掌握中,语言上的争辩已变得徒劳。
明枫的手指从桌上的那些资料上轻轻扫过:“我还记得郑伯伯四年前曾经说过,你作为一个亦悦的老股东,对亦悦有着很深的感情和担心。就是因为你这一句话,我才会把我的亦悦放心地交给你来经营。可是,看起来你口不对心。一张一亿美金的瑞士银行本票就可以买下你那些感情,让你把亦悦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财团。你的举动,真是让我失望。所以,我现在以亦悦董事长的名义,请你退出董事局。我的这个决定,不知在座的各位董事有无异议?”
亦悦的老董事们本来就不想卖掉自己的股权,于是连声应和。
“郑董事,看在你和我爷爷有些交情的分上,我对你在以往四年里对亦悦做的事不再追究了。那些钱,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养老金吧。只是你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可全都拿回来了。”明枫淡淡地说着,带些贪玩的眼波转向了郑竞玺。郑竞玺气得头皮发麻,自己百分之三十的亦悦的股份,价值数百亿,不想就这样被眼前这个青年鲸吞了。可是自己曾做过的一些事已触犯了法律,把柄也全在明枫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