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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上面的东华想飞上去,但身体不受控制,竟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看着自己被湖水淹没。
幽暗的……冰冷的湖水……
东华的意识很清楚,这液体似乎有意识地要把他拉入什么地方。
而且很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惊慌。
这里……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幽绿的湖底射不进一丝光,他的身体缓慢地沉入湖底。
在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
渐渐地,他的视线似乎清晰起来,下方隐约有个人影。
东华心脏猛然一缩,心中说不出的怪异……和熟悉。
白色宽大的衣袖在水中轻轻散开,长长的黑色发丝在水里荡开。
虽然被发丝掩了一半面容,但还是可以隐约看见下面白玉般的脸颊,抿着的优美唇线,挺直的鼻梁,斜飞的墨眉。
那人……有着无法形容的高贵淡漠的容貌,似乎看他一眼,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湖水微微荡漾,发丝跟着动了下,露出了那人的额头。
那上面,有着他熟悉的东西——
暗金色的刻印……
西王母眼睁睁地看着东华坠入湖里许久不见动静,知道现在的状况太过怪异,也不敢轻易下湖去找他,只能在空中干着急。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情急之下,她竟回过头来询问跟她一样不了解情况的岩庞。
只见岩庞一脸茫然地按着胸口,根本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他犹自沉浸在方才看到东华时的感觉。
那感觉好熟悉……若不是知道那人正在长眠之中,他几乎就要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空中的两人都将心神全放在湖里的人身上,大失常态,而忘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早在开始察觉到不对劲就躲在一边的碇渺,也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只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假装控制不住冥冽神珠去偷袭东华,却没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虽然还是没弄懂现在的状况,但他知道一点就够了,那就是——
这么大好的时机,不跑的是笨蛋!
碇渺打定了主意正要离开,突然眼角余光掠过一抹微光,碇渺细看之下原来是那盘古斧,现在无人掌握正飘浮在空中,只是身上的光芒弱了很多,有点无力的样子。
碇渺笑弯了一双狐狸眼。虽说丢了冥冽神珠,但有这宝贝在,这么算也不亏了!
神斧没挣扎多久就被收服了,碇渺拿出玉符,闪身离开了这里。
冷绿的湖水像块巨大的翡翠,表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
西王母的耐性已经告罄,她再也忍耐不住地说:「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看个清楚!」
岩庞还来不及阻拦,她已掠过他直向下方冲去。
但同时,一直平静无波的水面此刻却开始翻腾,西王母停了下来。
随着湖中刺眼的白光破水而出,他们再一抬眼时,空中已站了一人。
宽大的白色衣袖随风拂动,黑丝遮掩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晰;那人缓缓伸出一手,将面前的长发撩至身后,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脸孔。
暗金色的刻印……
显得格外明显。
岩庞心口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与另一个声音同时叫出。
「哥哥!」
「天尊!」
西王母惊异的看着岩庞,接着又将视线转向了那人。
那人微皱了下眉,接着又舒展开来。
深幽如潭水一般的黑眸望向她,薄唇开合,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好听,但也……冰冷。
「太真,妳叫错了。」
望着她的黑眸看不见一丝光芒,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好冷……
「妳应该叫我——父亲大人。」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哥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是我听错了吗?」
那人淡淡的说:「妳没有听错,我不是妳的哥哥,妳也从来没有过哥哥。
「我的名字是——元、始。」
第十四章
另一边,启梵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人穿过层层禁制,向下界飞去。他们已经离开了天界的范围,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落脚。
「启梵大人抱着美人想到哪里去啊?」
启梵猛然停下,前面的路上站了个青衣人,微笑着看着他。
「为难你居然能逃脱出来,东华他们没有阻拦你吗?」
碇渺微敛了笑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启梵,我以前倒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会利用我当挡箭牌,吸引东华他们的注意,自己一人带着墨离开,真是高明啊!」
启梵收紧了手臂,看着他说:「过奖了,要是没有你的配合,我也不会如此顺利。」
说话时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两人同时住了嘴。
那埋在启梵怀里的头颅蹭了蹭,接着又恢复了平静。两人都放下心来,互看了一眼。
碇渺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盘古斧,即使你们逃到了下界又能怎样呢?不过只是短暂的自由,又一次重蹈以前的覆辙罢了!」
启梵冷冷的说:「很简单,因为我不信任你!」
碇渺微挑了下眉,启梵继续说道:「你身上有太多疑点,让我无法信任你。」
「哦?」
「你展露的力量大大超过了你的身分该有的实力,先不说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连普通仙人都不了解的事,甚至是刻有神之语言的玉符,还有那颗奇怪的珠子……但让我最感奇怪的一点是……」
启梵顿了一下,碇渺感兴趣的问:「什么?」
「你对盘古斧的重视……似乎超过了救出玄这件事。」
碇渺苦笑了下,「这个嘛……」
启梵突然抬头冷声说道:「说吧!你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碇渺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忽而露齿一笑,拍着手说:「也难为了你猜到这一地步,真是了不起!」
启梵冷眼不屑的道:「阁下当别人手下爪牙还当得那么高兴,也是很难得的了,可笑我之前真道你是真心为了玄。」
碇渺笑容微僵,神色奇异地看了他一眼。
「启梵,对这件事我不想多解释什么,但有一件事是绝对的,那就是我对墨的真心绝不会亚于你!」
「哦,是吗?」
启梵脸上摆明了不信。
碇渺叹了口气,「启梵……当你第一次见到墨时,是什么样子?」
启梵闻言皱起了双眉。
没有等他开口,碇渺又继续说道:「我第一次看到墨时是在幻境森林里,那时他身后跟了一群随时能吃了他的妖魔,而他对这些却没有半点反应。那时我在想,这么漂亮的人怎么是这个样子?这是第一次,我有心痛的感觉……」
他仰起头,望向远方,表情有些迷离。
「他不该是那个样子……他应该是高傲的、嚣张的,他应该有着睥睨众生的姿态。他应该拥有一切,而不是……现在无力脆弱的样子!」
他深深看着启梵。
「你可能只想从东华手里救出他,然后从此在下界带着这样的墨躲避天界的追兵。但我不会!我不奢望能够永远待在他身边,我只希望……看到一个完好的墨,一个有意识、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墨!」
启梵垂眼不语,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半晌才轻声说道:「那人是不是说有办法能够治好玄?」
「……是。」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可能只是利用你去盗取盘古斧?」
碇渺一笑,「想过,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自从他出现在我面前,问我想不想再看到他的时候,就没有了……」
启梵叹了口气,他似乎有些理解他的感受,但是……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把玄置于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里,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碇渺神色有些复杂,一会儿说道:「也许你的顾虑是对的,但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启梵听出他的话中有异,想想立刻觉得不对,正要抽身离开时却已然晚了。
一个说不出好听还是难听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碇渺,做得不错。」
空中突然出现一人,那人身着一袭蓝衣,腰间别了一支类似于笛子的玉质器物,神态飘逸,眉宇间似笑非笑,容貌也如声音一样说不清好不好看。
只知道一眼看去时,此人无甚特别之处,再多看一眼,却又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等到看得久了,才发现竟再也移不开眼了。
只见那人轻轻淡淡地站在那儿,再轻轻柔柔地勾起一笑。
下一刻,启梵的怀里就空了。
「天吴,没想到再次见到你,居然会是如此模样。」
那人一手抱着他,一手轻轻抚摩他的脸庞,语气像生怕吓到怀里人的温柔,但细听却能发现那话语中分明有着一分嘲讽。
启梵见玄墨在那人手上,心里又急又怒,踏出一步想向前抢人,却被碇渺拦住。
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他低头浅笑道:「你可能永远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手上吧。」
他细长的手指滑了下去拉开玄墨的衣襟,轻轻抚摩着那道纵长的疤痕。
「果然……怪不得他有能力可以伤我。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