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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霁笑道:“是什么?”
泰顺刚想回答,前头有一女孩在同伴的推搡下扭捏走到青狐面前,含羞带怯地邀请他一起拍照,青狐回头看向陈霁,陈霁淡淡一笑。
那女孩兴奋地站在青狐身边,对着同伴的镜头灿烂欢笑。
泰顺忽然笑道:“每次看着大师兄和师父在一起的样子,我心里就很开心。”
陈霁瘪嘴,“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可不是我。”
泰顺眨眨眼,一对单眼皮的小眼睛笑得狡黠,“谁不知道大师兄连人带心都是师父的,你好意思说那种话吗?”
陈霁忍俊不禁,“泰顺,你这个人身上藏的秘密比我还多,你到底为什么愿意陪我们冒险?”
“我不是说过嘛,难得师父愿意收留我,我当然跟着师父走了。”泰顺回答得理直气壮。
陈霁嗤之以鼻。
泰顺嘻嘻笑了两声,说道:“你和青狐是为了寻找神仙而出行,隅溪和蛋蛋是为了私奔,贵桦的那点心思我都不忍心揭破,我们这一行人冒险的初衷都不一样,可最终却都走在了一起,不管是为了寻找生、幸福,亦或是真爱,总之,我们已经成为了同伴,不是吗?”
陈霁翻白眼,嘟哝道:“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手太极打得不错。”
“哈哈,反正我是很喜欢师父和大师兄的,贵桦他们也不错。”泰顺笑着拍了拍陈霁的肩,“至于师父,我想一定也是挺喜欢我的。”
“扯淡。”陈霁微微笑。
“青青!”前头的青狐站在一株紫荆花树下,红霞似的花冠堆叠在他头上,映照着他不输骄阳的脸,“我们也拍照吧!”
陈霁远远看着他,眼前一阵模糊,恍然入梦般。
她想起另外一幅画卷。
那是世间开得最灿烂的一株桃花树。
那也是世间笑得最温暖的一只老狐狸。
不知他们安否。
一阵大风刮过,吹乱了女孩们的艳丽短裙,掀起了母亲们的彩色餐布,也吹散了陈霁的回忆与思念。
“起风了。”隅溪压住鬓角纷飞的发,另一只手迅速挽住王澹澹的胳膊,冷冷说道。
贵桦摇开扇子,微笑道:“鉴于今天来游园是为了赏花而不是被赏,我觉得我们还是撤退吧。”
“诶?为什么?”泰顺不解。
青狐已经抓了陈霁的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隅溪挽着王澹澹的手快步跟上,泰顺慢了一拍,衣领已被贵桦扯住,几乎是拖着往前疾走。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体力第二弱的泰顺被扯得汗流浃背,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又遇到妖怪了吗?”
贵桦笑道:“不是妖怪。”
泰顺不糊涂,从他们的反应已经察觉到了危险,“那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青狐拉着陈霁,径直往人群最拥挤的地方挤去,这一挤,泰顺立即发现,在他们周围,也有人正拼命推挤开人群,向他们靠近,泰顺瞪大眼睛草草一数,发现竟然有十多人,“他们是谁?”
“不知道。”一路扯着泰顺的贵桦笑道:“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妖怪,是人,既然是人的事,就与我无关了。”
泰顺惊讶地抬头,脸色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来的人是谁… …+
☆、他叫我师父
第十五章他叫我师父
人群在他们这一伙人的推搡下,迅速起了骚乱;那些追着他们跑的男人迅速围拢而来;看样子是打算成包抄之势,瓮中抓鳖。
青狐用力推开挡在前头不明真相的群众;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手掌不知被谁踩中,“哇”地哭喊起来。
陈霁下意识想要伸手扶她。
“澹澹!”身后的隅溪忽然大喊一声;陈霁回头,一眼瞥见那个老实木讷的王澹澹正被一只粗壮的胳膊拖走;隅溪愤怒嘶叫;声音尖利;以他们为圆心的一圈人;各个捂住耳朵;面露痛苦神色,活像正在遭受凌迟。
“隅溪!停住!”贵桦扑过去抱住隅溪,“你会把那些东西引过来的!”
贵桦一离开,泰顺在无人扶持的情况下,脱力般地跌倒在地上,隅溪的魔音穿脑太过慑人,泰顺体力不好,此刻受到的影响比其他人更剧。
陈霁甩开青狐的手,扑过去扶起泰顺,“泰顺!泰顺!”
青狐抬头朝四面张望,冲贵桦怒道:“快让她停下来!”
贵桦一掌劈在隅溪后脖子上,将瞬间晕倒的隅溪扛上肩膀,又从人群里拖回王澹澹,拽着他往青狐的方向靠。
“来不及了!青青,抓……”青狐正要伸手去握陈霁伸过来的手,一株紫荆花从他们之间的绿草坪里破土而出,生生阻断青狐与陈霁。
“青狐!”陈霁扶着泰顺,眼底里流露出惊惶。
青狐踏前一步,以初生的那株紫荆花为线,更多的紫荆花冲破土层踊跃而出,迅速且密集地把青狐一个人包围在紫红色的花树间。
“青狐!”陈霁扑过去就要掰开花枝,谁知她一动,那些花枝比她更快地生长进圆心,密密层层交叠在一起,竟然连青狐头顶上的那一片天空都遮盖住。
陈霁目瞪口呆地看着像个倒扣的鸟巢般的花丛。
“青青!快跑!”这是贵桦的声音。
陈霁回头,原先站在她身后的贵桦此刻也被花树包围,在他喊出最后一声后,花丛已经将他们三人包围,不留一点空隙。
“师、师父!”隅溪的声音一消失,泰顺的状况便好了很多,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抓过愣在原地的陈霁,猫腰往前跑。
人群还沉浸在隅溪魔音的折磨下,紫荆花海下呻吟一片,竟没有人能爬得起来追向他们二人。
泰顺拼尽全力带着陈霁往前跑,陈霁频频回头,身后围拢住青狐的那一道花的屏障已经消失,就连草坪也恢复如初。
没有破土而出的妖冶花树,也没有漫天而下的紫红彩云。
连青狐,也没有了。
直到钻进一辆出租车,泰顺这才松开陈霁的手,趴在位置上一阵干呕。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剧烈地奔跑过,跑到后头,他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整个胸腔急速跳动,好像那颗心已经不属于他般。
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凉薄道:“小兄弟,可别吐我车上。”
陈霁比起泰顺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先头有青狐助力,跑起来轻松不少,现在还能扶住撕心裂肺的泰顺,替他顺气,“你还好吗?”
泰顺苦笑,“别管我,我们快回酒店。”
陈霁点点头,朝司机报了酒店的位置。
路上,泰顺好不容易顺了气,这才干哑着嗓子问道:“那些人是谁?是便衣警察吗?”
陈霁奇怪道:“便衣警察?我做了什么事需要警察对我围追堵截?”
“呃……那难道是隅溪家的人追过来了?”泰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我听贵桦说这些都是人啊。”
“如果是人,又会来追我的,我只能想到一种人。”陈霁皱紧眉头,脸色沉得难看。
泰顺立即问道:“谁?”
陈霁叹气,“我妈妈娘家的人。”
出租车驶出不知道多久,泰顺一眼瞥到那栋高耸的酒店大楼,立即探身对司机说道:“哎!就在这停!我们直接下车。”
泰顺付了车费,拉着陈霁往酒店方向快步走去,陈霁不解,“为什么不直接坐车过去?”
泰顺一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直走到酒店正门对面那条街,这才隐在一家奶茶店里回答道:“我怕有埋伏。”
陈霁恍然大悟,继而若有所思。
泰顺显然没功夫去解释什么,他把陈霁摁在座位上坐好,又替她点了杯烧仙草,这才站起身,调匀呼吸,轻声说道:“师父,你就坐在这里看着,如果半个小时之后我还没有从里面出来,你就赶紧跑。”
陈霁抓住泰顺的胳膊,急道:“泰顺,这样不行!”
泰顺笑道:“他们如果要追的人是你,我去就没关系,况且他们也未必能查到这儿,即使能查到也没关系,他们不见得能一眼认出我。”
陈霁还抓着泰顺的胳膊不撒手,她想说点什么来阻止泰顺,可平日里看起来很乖顺瘦弱的泰顺这会儿却下了决心,他扯开陈霁的手,径直往外走。
陈霁紧张地追到店门口,眼睁睁看着泰顺穿过马路,朝对面的酒店大门走去。
阳光下那个瘦削的青年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弓,脚步轻快,一点也看不出他扯开陈霁双手时的僵硬冰冷,就像许多天之前,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他虽然喜笑颜开地追着陈霁,可微微颤抖的指尖总是暗暗暴露他的拘谨与不安。
身后的店员小姐轻轻唤了陈霁一声,陈霁回头,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再回头的时候,泰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酒店大门口了。
泰顺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