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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的苍老声音里含了一丝笑,“昆仑山顶有几个妖怪敢上?”
“现在妖魔肆虐,昆仑山也不会太平。”我道。
“错了,昆仑山只有此时才是最太平的。”声音里似乎有著淡淡的叹息。
“为何?”我讶异道。
“你就是来问这个的?”山石没有回答,却是有些奇怪地问我。
我笑了笑,“你觉得我应该问什麽?”
“前生今世。”他的声音低沈缓慢。
我心中一颤,莫非……
我伸出手在山石上摸了摸,摸到一处坑洼不平的地方,我拂袖,将尘埃除去,山石上显出一行字来──
三生石,浮生记。
我脱口而出道:“你是三生石?”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我恭敬道:“失敬了。”
“年轻人,无妨。”
我笑道:“既然是机缘碰上,我倒真是得劳烦您了。”
苍老的声音笑了一下,“老夫三千年只醒来一个时辰,能让你遇上,确是缘分。你想问来生,还是前世?”
“我不想问自己的。”我道。
“那你想问何人?”
我毫不犹豫道:“天界天命神君,郁白。”
山石沈默了一会儿,道:“你想问他的什麽?”
“今後……生死。”我缓缓道。
山风盈满我的衣袖,凉意渐入骨髓。
我向山脚下慢慢走著,在天色全暗之前回了楚州城。
酒馆里一片幽暗,我找了灯点了起来,昏黄的光映满整间房。
腰间一紧,温热的怀抱从身後靠了过来。
“青沐,你还是这麽不听话。”轻轻的叹息落在耳边。
我放松身体,靠进他的怀里,下颔突然被捏住,我被强迫著半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眸光沈静,却幽深暗黑,令我的心猛地揪紧。
“你在山上看到了什麽?”他沈声道。
我定了定心神,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眉梢微挑,“你说呢?”
他微抿唇角,笑意微冷,“把不该看到的都忘了,别让我有做些什麽的借口。”
我眉眼一勾,抿嘴轻笑,“你想做什麽?”
他修长的十指轻轻抚上我的脖子,然後慢慢舒展手指扣住我的咽喉,慢慢缩紧。
他微微低头含住我的耳垂,轻声道:“若是要你死,也要我来杀。”
脖子上的手猛地向下,衣衫尽裂。
我的双手被他幻化出的捆仙索捆住,我闭上眼,放软了身体,屋内刚刚点上的灯火瞬间熄灭。
等喘息与低吟声平复,我被郁白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他坐在床边,披著一件月白色的衣衫,垂著眼看我,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我脸颊,眼底情绪漠然。
我想了想,道:“昆仑山上发生了什麽吗?”
他的手指一顿,“你察觉到了?”
我淡淡道:“正午的时候,妖气外泄出来了。”
郁白的手指向下,按上我的腰,轻柔地揉著,“妖界内乱,昆仑山上有一场决战。”
“内乱?”我有些惊讶。
郁白微微点头,“是妖界大长老与三长老。本来决战是想看两人中谁能最先进入天界,将天兵天将杀个片甲不留。但是似乎发生了些意外,改成了两个人的内斗。”
“谁赢了?”我问。
郁白唇角轻勾,温润清冷的面容显出一丝邪气,“我赢了。”
我微垂下眼帘,“你怎麽知道他们会在昆仑山上?他们身上有弑神剑的线索?”
郁白笑意微敛,“他们沾有弑神剑的气息。今日上昆仑,我的目标本不在他们,谁知道他们愿意自己送上门来,给本神君一个便宜?”
“仍是找不到弑神剑的一点线索?天帝该给了你时限吧。”我问道。
郁白道:“不急,线索总会有的。”
我抬眼,恰巧看见他唇角暗含的笑意。
☆、第四章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我从街上卖梨的王大娘家要来些梨花,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打上一桶清水,搬了个板凳靠在柳树下,清洗梨花。
一旁的石桌上,郁白铺开一张宣纸,变出一方砚台和一块墨,细致地研起来。看样子是要作画。
我漫不经心道:“今天天气不错,你不出去查查线索?”
郁白笑了笑,温和如春暖花开,让我有一瞬心神恍惚,他淡淡地笑道:“不急,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不适合出去,倒是挺适合泼墨作画的。”
听出他话里的调笑,我哼了一声,继续清洗手里的梨花。
他看了看我,拿起毛笔,在宣纸上落下一笔,笔尖滑动,他开口道:“你要酿梨花白?”
我头也没抬,“不,我要酿梨花酿。”
他挑眉轻笑,“一字之差,差别并不大吧。”
我拈起手边一朵梨花,道:“梨花白比梨花酿多一份甘甜纯净,梨花酿其实是很烈的。”
他笑著摇了摇头,“你的酒都不是寻常口味。别人家的梨花酿与梨花白可不是这般的。”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开口道:“我一直不知道你最喜欢喝什麽酒。”
郁白的手似乎顿了一下,他放下毛笔,将桌上的揉成一团,丢了出去,一拂袖,又是一张干净的纸铺在了桌上。
他再度拿起笔来,描画起来,语气很淡,“你可知道昆仑山巅的千年雪顶?”
我点头,“听过,却从未见过。我上过昆仑山顶,却不见千年的雪顶,大概是传言吧。”
郁白唇角轻笑,“这其实是真的。千年雪顶,千年不融。但是却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它融化。”
我抬眼看他,弯起唇角,“你该不会说能融化千年雪顶的是酒吧。”
郁白轻笑道:“不是酒,酒有很多种。但是能融化千年雪顶的只有一种,青花酿。”
我看著他道:“你到底想说什麽?”
郁白满意地放下画笔,看了看桌上的画,对我道:“我若是说我只是想带你去试试呢?”
“那就走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袖。
他抬手,将那幅画好的画收进了袖子里,笑了笑道:“晚上再去,景色最好。”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他的袖子道:“画好了,不给我看看?”
郁白拿起桌上的酒杯,垂下眼轻笑,“你不稀罕。”
看著他淡淡的神情,我的心间没由来一阵疼痛,口中干涩得要命。
我随手拿起一朵梨花放进了嘴里,清凉的暗香充斥著心脾,让我想起郁白身上清雅冷冽的香气。
唇角一湿,我猛然回过神来,正对上郁白沈静的黑眸,似乎氤氲著淡淡的白雾。
“甜吗?”他压低声音问道。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他逆光站著,浑身似乎笼上了金色的浅光,宛如天神一般。
好似那些年,云端的他一样,强大,冰冷,可望而不可即。
他轻舔了一下我的唇瓣,直接吻住我,强势地掠夺我口中的气息。
退开时,他眉眼微弯,哑声道:“这味道……千年青花酿……也不过如此。”
我靠著他的肩膀,闭了闭眼,道:“听说昆仑山顶……有一面观尘镜。”
他的手揽住我的腰,“你想要?”
我点头,默然不语。
他低笑了两声,“若你今晚乖一些,为夫就替你取来,可好?”
我伸手抱住他,温顺地答道:“好。”
夜晚,乌云遮月。
郁白与我驾云上了昆仑山顶。世人所见的昆仑山顶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山顶,山外有山,昆仑山顶仙阶之上九十九级,才是真正的山顶,那里覆盖著千年冰雪。
站在冰雪上,向下望,除了茫茫一片云雾,什麽也没有。
郁白对我伸出手,“青花酿,带来了吗?”
我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青瓷酒壶,递给他。
他握住我的手,拉著我走在厚实的冰雪上,我可以感觉得到有丝丝寒气从脚心窜了上来。
他将青花酿随意洒在雪盖上,最後剩下一口,含在了自己嘴里,拉住我的腰,吻了过来,一口清凉的酒水在我们的唇舌间游荡,最後不知咽进了谁的喉咙。
他的唇贴著我的面颊道:“冷吗?”
我靠进他的怀里,不在乎被他像保护女子一样圈护著,轻声道:“你要等雪化?”
郁白招来一朵素色的云,让我坐在上面,笑了笑道:“算是吧。”
我看了看四周,道:“这地方真不好,向下什麽也看不到,向上也是漆黑一片,除了雪还是雪。”
郁白漫不经心道:“这地方还算是好的了,我闭关的地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