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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想到昨晚半夜踢门,不由一笑,道:“倒不是京城的烟花如何辉煌,昨儿早上喜娘们给我上妆,我没事只得盯着墙上一幅字画看,上面是李贺的《苏小小墓》,这就翻来覆去记在心里啦,没话找话时候,当然就把那一句冲口而出。”
洪叶罗闻言也失笑,道:“昨晚吓我一跳,怎么半夜三更的来吟这么首鬼气森森的诗。巧得很,苏小小墓就在杭州西湖边,什么时候天气不那么热,我带你过去瞧瞧,那里有不少文人墨客填下的诗词,颇有几首可以入目的。”
淅淅点头,道:“哦,我还想看看断桥,看看梅妻鹤子的林逋住过的地方,看看绿杨荫里白沙堤是什么模样。”真好,以前一直想去趟杭州,还与赌徒有过计划,没想到来了古代反而可以看见原汁原味的,正好回去后比较比较,看看前后有什么不同。
洪叶罗欣喜,他很高兴看到浣浣没说要去看三潭映月之类的俗人到杭州必去一游的地方,而是要看那些凡夫俗子想也想不到的只有书上才可以得知的西湖的风景,果然是世家小姐,与众不同。一下就把同样是官家出身,但非世家的老太太给比了下去。“浣浣,只要你不嫌烦,到别院后,我可以叫我那些朋友一起过来喝酒吟诗,你会发现那些都是很有趣的人。”
淅淅想到昨晚洪叶罗就是放弃洞房花烛而与那些朋友欢聚,不由笑道:“嗯,你那些朋友一定非常有趣。”
洪叶罗也是聪明人,一早听出浣浣话中的揶揄,轻声笑道:“娘子,以后就不会了。”
旁边伺候吃饭的小听小去小吉小吸虽然跟不上两人跳跃式的思维,但见两人此时说话投机,大爷又是处处让着大奶奶,都看出大爷因为大奶奶喜欢吃玫瑰糟鸭,他就不再去动一筷,直到大奶奶搁下筷子他才把剩下的所有菜都吃了,还吃得异常香甜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很高兴,不由自主的交换着高兴眼色。看来昨晚的风波只是一个小插曲,现在看来,大爷应是很喜欢这个新奶奶。
淅淅看着洪叶罗把剩菜都一扫而空,心想这好像不是什么大家子的做派啊,《红楼梦》里的主子们,不,即使是大丫头们都是大手大脚地浅尝则止的,哪像洪叶罗那样子。又是在心里明白,前面的时候,洪叶罗一直把好菜让着她,他现在似乎还挺喜欢这个叫浣浣的新娘子的。想到洪叶罗既然喜欢新娘子,那就说明他将不会再上演昨晚这一幕,淅淅反而在心里担心起来。如果这么一双陌生的手伸过来,自己将怎么应付?
洪叶罗见淅淅若有所思的样子,专注的神情中似乎在为什么烦恼,心里恨不得上去执手相问,问她究竟在为什么事难过,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可是也知道两人虽然已经是夫妻,可是终归是相识日浅,贸然问多了,怕遭娘子反感。以后总有大量相处的日子,等娘子真正与他一条心了,自然会与他说。想了想,对旁边的小听道:“小听,你去我书房,叫妙妙把我书桌上最近在看的书都包上,再叫她收拾几件这季节穿的衣服,说我准备带大奶奶去别院消夏。你出去后顺便叫招财婆进来,我看见她在这儿探头探脑一早上了。”
果然小听后脚才出去,招财婆前脚就进来,笑嘻嘻地听候吩咐,可见她还真是一直在门口探头探脑留意着屋里发生的事儿。洪叶罗对待招财婆自然是客气了几分,微笑道:“你办事精细一点,我准备带大奶奶去别院住上几天,等下她们整理出大奶奶的东西后,你过一下目,看漏了什么没有。再叫人准备下大奶奶的油壁车,我的马,叫书房那些人就别跟去了,你带着小听她们就够。你再抽时间到老太太那里回句话,说我昨晚闹酒,折腾一夜累得慌,吃饭后要好好睡一觉,老太太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用掩饰。去吧。”
淅淅本来还想着洪叶罗说不带书房那些人去别院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担心她看见毛妙妙。但随即听见洪叶罗说要午睡,那还能睡哪儿?这下其他任何事都不是重点了,要不是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环伺着,淅淅真想一个“不”字说出口。
等丫鬟们收拾了碗筷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时,淅淅忍不住眼中流露出警惕,不过为避免气氛尴尬,只得没话找话说:“你刚刚说的油壁车,可是康与之《长相思》中的‘油壁车轻郎马骢’中的油壁车?”
洪叶罗听了抚掌而笑,道:“娘子果然明白我的心思,真好。不过相传这阙词出自苏小小的一首诗,‘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昨晚你不是感慨‘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吗?浣浣,等下我们就得经过西陵松柏下,那里,同心可结,烟花堪剪。”说到这儿,自己也觉得有点肉麻,声音不由轻了下去,听上去非常低婉温柔。
淅淅吃惊地看着这个古代史耘逸,一只小嘴都惊得合不拢,他这是要做什么?还是在为后续动作敲锣打鼓放前奏?本来还想着《黄帝内经》的淅淅此刻反而受不了,都不敢看向洪叶罗似乎是充满深情看着她的眼睛,匆匆道:“呀,我不累,这儿留给你休息,我去外面看她们收拾去。”说完就抱头而逃。
洪叶罗岂会看不出淅淅是羞于与他单独相处,甚至是一起午睡,但见她夺路而走,忙跳起来就近拦在门口,低声笑道:“别出去,否则我给老太太看的假象就得破功。你没见我叫招财去老太太那里回话吗?老太太一定会问你我不去奉茶,呆屋里干什么。招财只要回以实话,你说她们会想到什么?别人不说,老太太心里一定以为是我厮缠着你,所以你才没法去请安奉茶,她只会开心一笑,笑我做事别出心裁,乱七八糟,但以后也就不会给你脸色看了。你以后终究是要与她们经常见面的,第一天来就与老太太结下芥蒂,总是不美,是吗?”
淅淅听了点点头,心想洪叶罗这么做还真是为她考虑。不过也真是头痛,不知要在古代呆上多久,要是修为一直没进步的话,难道以后得时时与那些说人短长的女人为伍?她想了想,道:“那我就不出去了,我看这儿有几本书,我找找要带些什么书去,你自己歇息吧,我会尽量轻手轻脚,不吵着你。”
洪叶罗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新娘子笑,浣浣要不是这么推三阻四,他才会觉得是不正常了呢。不过他不急,娘子不知心里还恼着他没有,要是逼急了,难说她又会一脚踢开门不管不顾地出去,反而闹僵。想想真是好玩,这么小小的人儿,怎么会做出这么暴烈的事来。见浣浣转身过去书架那儿,便跟了过去,其实他也没想睡觉,恨不得巴在新娘子身边,嗅嗅她发际飘出的香气,看看她流光溢彩的眼神,要是能握握她的小手那就更好。
淅淅左看一本,右看一本,似乎都是满有意思的书籍,这个洪叶罗似乎涉猎很广,释家儒家道家的书都有,大多是在两千年时候的书店找不到的,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些书里看出点什么名堂来?“风起,我可不可以把这些书都带上?”
洪叶罗微笑道:“可以,你喜欢的话,拉一车书去都好。原本听说你喜欢经文,所以我叫人在这儿放了这些书,没想到你不止喜欢经文。不如……”说完走去拉开门,吩咐外面的小吸,“你过去书房,叫她们把贴着黄布条的书匣子也搬到车上去,再去把我那只嵌螺钿的花梨木小捧盒拿来这儿,我有用。”
说完掩上门回来,笑道:“这阖府上下的女子,除了你以外,也就我几个堂妹识字了,所以我只有把所有的书归类好,贴上各种颜色,需要了叫她们认着颜色拿来,这才不会出错。”
淅淅嗯了一声,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德容言工上面,我们这些识字的便是亏了这一条,也不算是好事。”
洪叶罗笑道:“要是一问三不知,那才是真正的没趣。”
淅淅不用看都感觉得出,这个洪叶罗离她越来越近,心里真是很懊恼地在想,要不要趁去别院住的时候,就近把真浣浣去换回来,每天有个人在身边这么甜言蜜语真让人受不了,又不是赌徒,其实赌徒也不会说出这等话来,赌徒一向直来直去,想什么就对她淅淅说什么,不会这么转弯抹角引经据典,怪酸的。好不容易敌进我退,敌退我亦不进地与洪叶罗消磨了好一会儿,等来招财婆各方都已齐备的汇报。淅淅赶紧亲手打开门,走了出去,见招财婆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便把手绢递给她,“你擦擦汗,都忙得一头大汗的,真过意不去。”
招财婆与其他的丫鬟都是一愣,这个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