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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这是个坏蛋,质弱且性凶,不一定孵的出来。孵出来也不一定活得下来,活下来也不定能成为像前六个一样玲珑剔透的上神,颠簸着成为上神了也会给天界带来灾厄。九天的凤族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这个坏蛋就弃了吧。
但我怎么看它都只是颗无辜的蛋而已,照我的逻辑,它被弃了才会变成坏蛋,而不是因为是个坏蛋被弃的。
所以我夺了蛋,说弱就让他丢我的脸,凶就让他来祸害我,多大不了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魔元纪事
不过它还真心是弱爆了,我抱了它两千多年,正常该破壳了,它反而愈发的弱,我都快感受不到它的生命迹象了。
今天特地带它到我最喜欢的地方看我最喜欢的风景,它果然有动静,我忙将脸贴在蛋上,却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说哥哥对不起。顿时鼻子一酸,呛了两眼泪。我再也不能等了,不能接受等到最后还是一场执念空空。
深呼吸一边痛心的想着王雪明说的扒皮抽筋钻心剜骨,一边安慰自己半颗仙元要不了命,却能换这个弟弟一条命赚大了。生生废掉自己半条命的上神,我肯定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妥妥的。
然而震裂仙元那一刻我还是痛的引颈长啸,破山河,裂星漩,整个的缩回了原型。
又是王雪明把我摇醒:“小轩,你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大汗淋漓,身上仿佛还残余着梦里的疼痛,想这回真是让玄雀给坑了。
早些时候都是只记得梦里美好的感觉,醒来整个人乐昏头了似的高兴,但具体怎么个好法都很模糊。这回这个疼是怎么个疼法,为什么疼,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回头一定记得找孤凤举讨论下。
我略恼火的将玄雀从头上抓下来塞到包里。
王雪明侧躺了支着下巴看我:“小轩,我睡不着。”
我扑回去将脸埋枕头里,闷声道:“哦,那你轻点折腾,别吵到我了。”
“别睡别睡,难得孤凤举不在无压力,跟我好好叙叙旧。”
我含糊骂道:“滚蛋。”
他轻笑了捋着我的一撇头发玩,我挥了几挥手打,都被他躲开,索性装死不管他了。
“轩儿,其实那次你跟我说想两个人从一而终,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人了。”
我睡意醒了一半,敷衍笑道:“我倒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把自己当成你的人了。”
“冰聪说我是脑抽,晚熟。这些年我想起来那件事,都是你后来说无所谓了。我觉得那时候你要是再坚持一下,或让我再考虑考虑,就会不同。”
“可是这些年我想起来,都是你把我推开了骂变态神经病。我觉得那时候你好像觉得咱们发小儿的感情被我给玷污了,你再看我一眼会克制不住要揍我,怒气冲冲就走了。”
是我挑的事儿,回忆起来都是各自在当事时最难过的片刻,只是被流年冲刷的云淡风轻,不说都快忘了。
“轩儿。”
这一声儿音很重,是分了两个字念的,咬的很清,典型王雪明式深情款款。我一听他起这样个调,就知道后面是我不想听的了,我却不能拒绝。
果然他将手放在我后脑勺抚弄,他知道我那儿有根诡筋,触到就会莫名的颤栗。我一向觉得那样很失态,所以在学校时候,每次临上课他这样把我摸醒,我都会恼火的反手拿书抽他,他就一边架着胳膊挡,一边笑成狗。
我从没说过其实被那样抚摸,舒服到极致,才会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轻喃道:“你像以前一样,跟着我的思路,甚至套着我的句式说话,我真开心。”
“操。”我从不跟人费解释的功夫。但是王雪明,因为是你,我破一次例:“这只是我的习惯之一,跟谁都照用。你这错觉是因为那时候我跟你玩的比较多,你特么的又爱扯淡。这些年我总跟孤凤举在一块儿,他是个不会多话的,也最不喜欢人家跟他争论。”
“把你输给他大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了。”
“这特么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乌龙跟我没关系!你非要我掐着你的脖子跟你吼你特么的醒醒,我不再想跟你在一起了,再也不想了么。你待我好只是因为孤鸿轩嘛,倒霉孩子没人爱。”
那么多年那么好,都可以只是这样的理由,这世间还有哪种感情是捧在手心里的。
我从小吧台拿了矿泉水狂饮半瓶,这样凉飕飕的灌进胃里浇个透心凉,才觉得平静了。
他也坐起身,看了我一会儿道:“我明白了。”
我看到镜中自己薄凉的冷笑:“那就好。”
“给你看样东西。”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凭空出现在他怀里,还没醒完的揉着眼睛,略奶腔的叫他:“明明。”
卧槽。
他的灵侍鸿小轩。
响指不是召唤咒,不过我们都会在自己的某个习惯性动作上,附着一个常用的符咒做快捷方式,事实上这是他以前聚灵的快捷,我照搬了用的。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幻想过王雪明的灵侍是什么样子,以及我要怎样才能让他给我看看。一条龙说是个小男孩时我也以为大约像王冰聪的小冰一样,是自己童年的影像,他一直不肯带的理由肯定和庞然一样,觉得影响自己的形象气质。
此刻它就这样,儿子爱亲爹似的出现了,我果然不太能接受。
王雪明应了他一声,宠溺的揉揉他的头道:“看那个人,就是你长大后的样子。”
鸿小轩扭过头来咧嘴一笑,两排牙齿全露出来:“鸿大轩?”
蓦地对上那张孩童独有的稚气面孔,我就整个人站不稳,感觉天旋地转的坐在了电视柜上。
比嘴巴大的黑眼睛,比额头短的翘鼻子,左眼角的痣还只是若有若无,却莫名好似一颗晶亮的小星。原来我曾经是这样让人望久了就移不开眼的小孩。
王雪明甚猥琐,好吧是深情的摸那孩子脸:“人形灵侍的案例,教材说的很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给你看。”
他说着不由苦笑:“八岁,我特么刚把你从冰聪那儿拐走。你是十三岁说想要跟我从一而终。咱们十四岁开的召唤课程。”
鸿小轩不知道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竟吻着他的头发含糊而安抚的一遍遍唤他:“明明。”
我低下头,觉得看不下去。
王雪明又一次成功的颠覆了我的三观。别人都不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回的,我真是倒霉透顶。
他让鸿小轩去了,来握我的手,但我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他怔着:“你不能释怀。”
我摇摇头,真想解释给他知道,我只是不再有勇无谋了,我准备不好再与谁在一起。
可他驽钝:“那么你是选择孤凤举了。”
“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忽的狂怒,掐了我的脖子摁在墙上,吼道:“你变心了!”
我透不过气来,脑海里景繁如织哗哗翻过,一页页往事都抹成了空白,心中却想着卧槽和预期的死法不一样,而且,太早了,我还年轻!
一条龙就在这时自主出现,我说了它受到惊吓时候容易失火,一颗大豪火球冲着王雪明就迎面喷了去,他闪身躲开,我只好持着一张收纳符跟着火球扑过去将那妖火封起来,人就直接跪在地上,狂咳的好似要暴毙身亡。
其实没掐多严重,就是喉结被压迫,痒的厉害。
一条龙怒叫着还要喷,被我制止了:“你怎么来了。”
它气咻咻道:“来给你收尸!”
我苦笑:“情深意重,没白养你。”
它扭了几扭挣不脱,便喷了一口白烟道:“还能臭贫,看来问题不大。”
“白痴,你雪明哥要是认真了跟我动手怎么会是这种方式。”
它想了想,道:“这叫关心则乱。”
说实话,很感动。
它扭动着拱出我的钳制,用尾巴掸掸略凌乱了的鳞片,基于礼貌的道歉:“不好意思雪明哥,刚刚太着急了。”
王雪明颓废的摆摆手,坐在床上看我们主仆二个,也不插话。
我于是问它:“你大半夜来有什么事。”
“哦,妖魔界出了点状况,通灵印被打破了,现在能偷摸穿过地府的,都能从酆都到凡间来,很多凡灵人和修灵凡人已经赶过去刷妖灵了,我来给你们通个信儿,看凤举哥要不要带你去。”
尼玛一条龙你这料爆的,完全搞错重点了好么。
我和王雪明面面相觑,他立刻打了王敏清电话,不在服务区。
一条龙是个脑子有坑的笨妖,说话只挑自己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