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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根本容不得黄家等三个月,明日拿不出来钱,黄家不仅要面临巨额赔偿,还要名誉扫地。
上等的瓷器早就被夏家收购了,铺子里作为日用出售的瓷器根本就卖不出去;丝绸布帛全部被换走,砸在手上的就是一堆比苎麻还便宜的棉织品;买扑三年的酒坊场,才刚刚开始就一斗酒都卖不出去;钱庄的钱一部分放在了其他州郡的钱庄里,用作票号流通的储备,绝大部分被贷走,黄家现在是一文不剩。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大堆等着兑现的阴谋契约。
“哼!王诩做得太过分了!”郝信义皱着眉头,心中愤怒道,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狠色。
看了看沉睡中的黄礼,郝信义抽身出了屋子,在前厅里叫来了昊二。
“现在吩咐你去做一件事,此时若做好,我黄家尚且还有挽回的希望,若做不好,就把你送到岭南去。”
面对郝信义的威胁,昊二五官都快挤成了团,脸上抽搐道:“郝掌柜,您看在我昊二为黄家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了十几年的份上,就别让我去做杀人放火的事了吧。”
“呸!”郝信义眼神一冷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给我过来。”
昊二谨慎地蹭过去,听着郝信义的吩咐,不一会,五官就舒展看了。
“这件事,包在小的身上,您请放心吧。”昊二满口应诺,随即就出了门。
第七十六章 终于不可活
当日申时,《黄氏要闻》忽然加刊,登出了夏家前些时候以棉换绸,兑换的棉织品存在大量掺假,有严重质量问题。随后,和夏家兑换吃了大亏的大商人们纷纷涌向夏家的绸缎庄,要求赔钱。
昊二也推波助澜地雇了些人,四处宣传,不多久,夏家在杭州城的最大绸缎庄外就挤满了人。
“退货!赔钱!”
“今天事情不说清楚,我们就去衙门里告。”
“必须赔钱!”
“……”
声势浩大的人群在必有用心者的鼓动之下开始渐渐涌向绸缎庄内,夏桑急忙命人将绸缎庄大门关上,随即,夏桑便派人从后门溜出去,请王诩来绸缎庄。
待夏桑派人通知王诩赶到之时,王诩被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住了,眼看着计划顺利实施的他,没想到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邵牧你看这可怎么办?”夏桑拿着一匹被虫蛀了的棉织品交给王诩。
王诩翻看了几眼,问道:“出纺织院是这样的吗?”
“应该不是。”夏桑回答得也没有底气,毕竟后来他就抽身去做玻璃器皿了,纺织院的事就全部交给了丁花,他也很难保证会不会有什么质量问题。
“你看看,这些虫蛀过的痕迹是新作出来的,还是以前的?”王诩尽力保持冷静,把出问题的绸缎递到夏桑眼前。
夏桑再拿过来,仔细地掰开看了许久,沉重的脸色陡然变得更加难看:“这……的确是以前就被虫蛀过的。”方才人一多,他便慌了,没有仔细看,现在认真一看,本来还抱着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听着外面不断呼喊的人群声和打门声,王诩心乱如麻,他没想到交给丁花的事竟然会办成这样。
王诩重重地将布匹扔在了地上,不由叹气道:“哎,千算万算,终失一策。丁花啊丁花……”
一时间,绸缎庄内被压抑的气氛弥漫,屋外敲打声似乎格外地刺耳,几人都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等…”王诩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捡起地上的布匹,仔细地翻看。看完了一匹,又去抓另外一匹。
夏桑不明所以地看着王诩,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好半天,待王诩将所有有问题的布匹翻完,才直起身来,释然地大笑道:“没问题!没问题!”
看着王诩兴奋的神色,夏桑焦急地问道:“邵牧究竟是什么没问题,这些布匹都有问题啊。”
“商标!”
“商标?”
“就是印记,这些被虫久蛀的布匹都不是我们纺织院出的。都没有秋海棠的印记。”
夏桑闻言一愣,这才想起秋海棠印记,急忙翻看起来,“哈哈哈,果然!果然都没有秋海棠的印记。”说着,狠狠地将布匹扔在地上,捏着拳头道:“邵牧,现在官差就在外面,我们让他们进来做个公证,当面对质。”
王诩没想到之前的一个做商标的举动,既然在最后关头挽回了局面。
“不!不在这里,既然他们愿意帮我们广而告之,我们也要领情才行。你现在从后门出去,去请来杭州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叫多少来叫多少来。”冷静下来的王诩顿时心生一计。
夏桑明白王诩的意思,只是踟蹰道:“找人要些时候,只是怕人来时,百姓就散了,岂不是达不到效果?”
王诩拿起被虫蛀过的布匹冷笑道:“我们越是拖得久不出去,黄礼会以为我们越心虚,他就越发不肯罢休,说不定还会招来更多的围观者。你放心去吧。”
“邵牧你可要当心,我很快就回来。”夏桑叮嘱了一句,随即从后门出了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绸缎庄外的嘈杂声顿时小了很多,王诩对看着门的伙计道:“把门打开。”
“王公子,还是让小的先从后门出去看看再说。”
王诩轻松地笑道:“听外面这阵势,夏桑该找的人找来了,开门吧。”
伙计为了王诩安全考虑,谨慎地打开门,果然见拥挤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路,这才放心地将木门全部敞开。
王诩在众人的瞩目下,昂首阔步风度翩然地走出了绸缎庄。
“邵牧见过众位大人。”王诩彬彬有礼地朝着杭州城的大小官员拱手道,丝毫不将一旁黄礼找来的唧唧歪歪的托儿放在眼里。
“不知邵牧请我等来,所谓何事?”作为知杭州事,章辰格一拂衣袖,率先出列开口道。
“多谢章知州前来,多谢诸位前来。邵牧让诸位前来,是要给在场的一众商人们一个公道。”王诩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一眼扫过在场的闹事的商人。
只有在这种场面,宣传自己的品牌才最有效果,也只有在众人在场的情况下,提刑使祁裕才会投鼠忌器,不敢偏袒黄礼。
多行不义必自毙,王诩要在此给黄家在江南的历史彻底划上一个句号。
听王诩如是一说,亏得甚惨的商人们心中窃喜,以为王诩是急糊涂了,这时候还要帮他们讨公道,遂集体开始叫嚷。
此时,提刑使祁裕呵呵一笑,走出了人群,双手一压,示意人群安静。
“王公子,诸位商人,此事孰是孰非,本提刑定然会做出一个公正的裁决,绝不会有所偏袒。在场也有诸位秋毫明鉴的大人,就算本提刑有意偏袒,也是逃不出诸位大人的法眼。”祁裕一言,既是将此事的主导权完完全全地揽入自己掌中,又巧妙地架空了在场的几位大人,将他们置于“监督”的高阁之上。
“祁提刑所言甚是,柏某还从未见过断案,全程跟着此案,柏某还要多长些见识呢。”柏森笑呵呵的一席话云淡风轻,看似不动声色,却是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官场的勾斗,在此让王诩开了一个小小的眼界,他也不想完全得罪祁裕,毕竟祁裕于他没有实质的厉害关系,而大半是由于黄礼的原因,是故吃掉黄家,说不定祁裕以后还会对自己客气些。
“敢问祁提刑,制售贩卖假假货,是否违反我大宋例律?”王诩问道。
“这个自是当然。”祁裕笑着回答道。
柏森和章辰格对视一眼,不知道王诩在搞什么,他们来时就听说了夏家绸缎庄卖了假货,而由于时间紧迫夏桑也没有细说。所以,二人以为此来是为尽力保住王诩,让其不要牵扯其中,毕竟二人视王诩为不可多得的人才,同时也答应了要向朝廷保举王诩经明行修科。
“多谢祁提刑指教,邵牧还问祁提刑,诬陷他人声誉,栽赃陷害可算是违反我大宋例律?”王诩一步步问道。
“自然也是。”
“嗯,邵牧最后再问祁提刑,制做假货,充作别家之货,诬陷他人声誉,栽赃陷害,煽动百姓围攻民宅,可算是罪上加罪?”王诩傲然负手,厉目横扫闹事之人。
此言一出,谁都知道王诩不是在犯糊涂,而是一步步地要将闹事人的罪名当着官吏们的面坐实,一众心虚的人被王诩目光一扫,皆都噤若寒蝉,少有几个胆大的微弱地发出几声反驳。
“咳…罪上加罪当然是,但邵牧有此一说,必然能拿出相应的证据吧。”祁裕没想到一步步地被他王诩牵着鼻子走了,更被他抢了风头。
“要让绸缎庄赔钱的诸位听见了祁提刑的话了吗?要拿出证据。”王诩不接祁裕的招,巧妙地将其引向闹事的人。
听王诩一说证据,一众人忽然来了精神,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