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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麻烦你把车开进来,把车内的礼物都搬出来。”32700字
宋耀祖看他走过来,就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了大厅内。
小正太畏惧地看着他的背影,咬咬牙跟了进去。
看到坐在沙发前边的父亲,他的鬓发已经斑白,曾经刚毅傲然的面孔,多了些皱纹,显得不再那么威严得不可亲近。
小正太走过去,看看桌上那一套古雅的茶具,他缓缓地在父亲对面的地毯上盘腿坐下。
“爸爸,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担心了,今天,就让儿子给你沏杯茶表示歉意吧。”
他的声音很和缓、诚挚,那双泪水盈盈的凤目就那样望着爸爸。
这个小儿子是宋耀祖最疼爱的一个,不单是因为他的早慧,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和亡妻十分相像。
他喟然长叹许久,压下涌上心头的五味参杂的莫名情绪,最终,什么责备的话都咽了下去,只是无比疲惫地说:“回来了,就好,爸爸不怪你!”
小正太愕然地眨眼,那停在眼中的泪水就那么滑落下来了。
“爸爸,谢谢!
我的茶艺很好的,教我们茶艺的教授都说我是她最好的学生,侍亲捧茶,我显然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
跟进来的宁纤柔看他们父子并没有冲突,就松了口气,把旁边那两个精钢鹤嘴暖壶掂了过来:“这是玉泉山的泉水,烧沸了的,能用吗?”
小正太对她点头笑笑:“能用,真的是泡茶的好东西,宁姨,谢谢你替我们照顾爸爸。”
宁纤柔愣了下,笑得很开心,这个称呼应该是他们彼此都能接受的底限了。
她到厨房端了洗手的器皿过去,殷勤地倒水让他薰手。
还很善解人意地挑了首古筝曲放开。
小正太回身对父亲点头行礼,一抬手一扬指之间,茶风古韵竟然盎然生出。
只见他手指优雅地将沸水倒入壶中,又迅速地倒出,放入茶叶,沸水再次入壶,壶嘴对着宋耀祖点了三点,用壶盖拂去了茶叶末儿,封壶,又用沸水浇遍壶身,摆好茶杯,片刻,提壶倒茶,分开五杯,杯杯七分满,那手极稳,茶水没有溅出一滴。
末了,双手捧起一杯,跪起身体给宋耀祖端了一杯茶:“爸爸,请!”
宋耀祖伸手端了过来,先是嗅嗅茶香,满意地眯了眼:“香!”
而后手指微抬,送茶入口,抿了一口:“入口绵软,后味儿清冽,的确不辱没玉泉山的水质。”
三口品完放下茶杯,他笑得很明朗:“这么香的茶,都说喝多了是牛饮,就容老爸辱没斯文一次,多喝两杯呗!”
小正太喜不自胜地连忙又恭敬地捧了一杯,敬到他的面前。
“好好好——”宋耀祖眉角眼梢都是笑意,他看得出,这孩子此次归来,不再有以往那般生涩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他一时感慨不已。
谁说天才的爸爸好做?
那需要承担多少的心理压力哪!尤其是来自儿子的轻视、蔑视,乃至无视,终于苦尽甘来了吗?
小正太等他喝完,又给他奉了一杯,这才给旁边的宁纤柔也捧了送上,和她一起,把余下的两杯茶喝下。
宁纤柔这些年也注重享受了,她品了口茶,赞叹道:
“的确好喝了很多,等有空了,你教教宁姨,我天天冲了给你爸喝。”
“呵呵,茶道一脉,师从甚严,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而且,你要是向我拜师学艺,那辈分不就乱了,爸爸什么时候要喝了,就叫我回来得了,我很乐意伺候他喝杯茶。”
小正太说笑一般打趣着。
“真的,呵呵,听到没有,耀祖,三儿也长大了,知道孝顺您了。”
宁纤柔和老公相视而笑,那笑容里的确有如释重负的错觉。
“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给爸爸说说。”老子总是很关心儿子的,这句话一直都在宋耀祖的嘴边等着。
小正太很惭愧地低了头:“父亲在,不远游,是我太任性了;
在外边也不觉得多苦,我自小就游荡惯了,到哪里都能很好地生存,看到什么喜欢的手艺儿就停下学学,看到什么新鲜的事儿,就停下看看;
走走停停,只是寂寞得很,我也曾想过爸爸,想过家。”
“那还这么多年不回来?不要说没有路费,你那卡里的钱,我从来都给得足足的,你竟然一分一毫都不动,你让爸爸多担心。”
“我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在国外兑外汇,汇率很高的,我觉得太不划算,还不如直接赚外国人的钱来得痛快!
嘿嘿!爸爸,我回国不是用了嘛!”
小正太很自如地开始了撒娇。
看到他乖巧可爱的模样,宋耀祖的脸上有一米米的意外,然后是放松的大笑,小儿子终于有了小儿女的情态,这于他来说,真的是期待得太久了。
这时,李叔站在门外问:“小少爷,你的礼物都放到哪里好?”
小正太起身过去接过来:“对了,车里还有一件玩意儿,是我专门从国外给爸爸捎来的,放在车前边的小暗屉里,你轻点拿过来。”
一会儿,李叔捧着一个黑漆漆的模样怪异的壶进来:“少爷,是不是这个古怪的东西?”
“呵呵,古怪吗?”小正太轻手轻脚地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爸爸,这是我毕业前,我的老师送我的茶壶,她说,是她父亲养了很多年的壶了,想喝茶,即便不放茶叶也会有浓郁的茶香。”
宋耀祖接过来,他喜欢喝茶,经手的壶多了,此刻拿着儿子的礼物,摸在手里甜在心里,还真的是上百年老胎的紫砂壶。
“三儿,你这份孝心我领,这东西我用着可惜了,有你在身边,我还担心喝不到好茶?
等晚些时候,你爷爷到了,你把这礼物送给他好了。”
“爷爷?他不是在洛阳吗?”小正太惊得张口结舌。
“他今天乘飞机专门过来的,听说你回来了,就要立马飞过来,你知道,他那性子,谁能拗得过?”
“这太失礼了,我本来就打算过几天专门回洛阳看他们的,对了,我太爷爷身体怎么样?”
小正太惭愧得几乎有些坐立不安了。
“唉,也就是靠药物维持而已,他几年前突发脑溢血,住了很久院,也没有好伶俐,毕竟年岁大了,今年开春,竟然就起不来床了。”
小正太懊悔得泪水涟涟。
“不要伤心了,人老了,有病很正常,就像机器,运作得久了就会坏一样。”宋耀祖看他哭得伤心,居然就忘了这是因小正太而起的祸事,开始宽慰他。
“太爷爷对我最亲了,小时候天天手把手地教我练毛笔字,背诵古诗古文,偏偏那时候,我还小,要多顽皮就有多顽皮,爬高钻低,跳水探险,什么事都敢干,总是气得他胡子吹老高。”
小正太说着就哽咽了,那个健朗得从不服老的男人,就这样被病痛夺去了健康和曾经最在乎的尊严。
“好了,不要伤感了,三点多你爷爷就到了,你大哥去接机,我们还是再检查一遍准备的是否充足吧。”
宁纤柔打断了父子俩之间的感伤情绪,让他们再去检查一遍老人的卧室和书房,以及警卫们的房间,都安排得怎么样,需要调整就再动动。
不过过了十几分钟,只听警笛长鸣,由远而近就到了别墅区,他们从楼上赶下去的工夫,只见宋民哲的黑色新奥迪a6l已经轻捷地进了院子,后边紧跟着一辆北京大切诺基军用吉普车,再后边两辆是很普通的军用警备车。
吉普车上边的警卫唰唰唰地就跑下了车,分两列站好,敬礼,一个贴身副官小步跑过去拉开大切诺基的车门,宋保国精神矍铄地下了车。
他是洛阳军分区的司令员,虽然已经退居二线,可是,那精神派子一如往昔,不能不说是树大根深。
宋民哲看爸爸已经把爷爷迎接进了客厅,这才对那副官和善地抿抿唇:
“各位一路辛苦,在酒店里给各位准备了上好的酒宴和房间,爷爷就放心地让他在家里住两天,你们有什么亲戚朋友的,也可以随意地走动走动。”
“多谢秘书长体恤。”副官笑得很殷勤。
宋民哲招呼自己的司机,直接把他们带往家馨国际酒店,并且让他这两天都陪同招呼好。
看着这些人都走了,他才转身进了大厅。
小正太已经乖巧地坐在爷爷身边认错献宝了,看到他进来,赶紧起身招呼,宋民哲看看出落得风采俊朗的弟弟,沉稳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意,兄弟俩用力地扛了扛肩膀,心立刻就拉近了许多。
宋保国坐在沙发上依然军姿飒爽,这让其他的人都只好收了懒洋洋的姿态陪着。
一家人谈了些国际形势,国内的政局,话题很快就扯到了小正太的身上。
“明哲听说在国外也是个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