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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个人世仰脸做人,是个人他都有难处的;
廖家几代单传,人丁很冷落的,到了她爸这一代,她爷爷兄弟两个,就只剩他一个男丁,老家在花果山那边的乡下,当年也是个大户,眼看着就要断了香火,我这肚子也不争气,生了女娃;
本身,我嫁给他那就是高攀了的,他是走出山窝窝的大学生,我不过就是个手脚麻利的开饭店的女人,当年小萌的外婆家在市郊开了酒店,我就在那里管理着账务,经人介绍就认识了小萌的爸爸;
那时,他一个人在城里没有根基,只是个政府机构里的小办事员,日子过得很清苦;
我们家里人也都看不上眼,是我硬看中了他要嫁了他;
婚后,他待我很好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些,倒是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男人嘛,很多都是成了家之后,才出落得越来越像个模样,他爸也是这样,家里的事儿不让他操心,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又跟对了上司,这官渐渐就越做越大了;
后来,一个县领导家的女孩子看中了他,天天缠呀缠的,渐渐的矛盾就生出来了,我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哪里和人家那小姑娘相比,家花没有野花香,自古的理儿,后来,他就整天不回家,我也想闹,可是,闹腾的结果不过就是让他也重新落魄而已,再加上是在娘家的门口,哪里能丢起那脸,后来,就很干脆地和他离了婚,带了小萌回娘家;
他不是没有对小萌好过,只是那时候她小,不记得事;当初,粉嫩嫩的小女娃,讨人可爱的紧,他也是很喜欢的,工资不高,商场里每次到的新款的小纱裙、小皮鞋、羽绒服也买了不少,自己就常年的一季两身替换的衣服,好在,那人是天生的官架子,什么衣服上身,都器宇轩昂的;
小萌,你额头眉心,原来是要留下一个疤痕的,那是你四岁的时候,贪玩爬树,从上边头冲下摔下来的,那天是星期天,你爸爸刚好在家里午睡,听得你的哭声,仓皇就从屋里窜出来,吓得脸都煞白,直接抱去了洛阳的大医院,花了不少钱,就是不想让你这里留疤痕;
他说,女娃子额头这里有疤痕就破了相,影响运势;
那时候,你的眼睛,眼皮是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的,你爸爸是单眼皮,我是双眼皮,你倒好,生下来眼睛大是大得很,就是两只眼皮不一样,他就趁着你那次住院,整理了额头的疤痕,连带着另一只眼睛都割成了双眼皮;
花了两个月的工资,为此我没有少唠叨他;
他上街的时候,也是把你架在脖子上宠得不得了,只是,后来被那女人迷了眼,才变得狠心起来,不狠心不行,那女人怀孕了,他要是不和我摊牌,她家人会闹得他连工作都丢了;
一方面是锦绣的前程、年轻的女人,还有肚子里已经查出是男孩的孩子,一边是我们这两个无势软弱的女人,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哪里能看得这么远;
那女的比他小十岁左右,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家里也有背景,他们结婚后,他就平步青云的,到了现在都做了县里的副书记了;
女人听说是个很能挥霍的主儿,生了儿子也是送到省里的贵族学校上学的,可是,高中都没有上到头儿,就不上学了,整天惹是生非的,他现在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其实,当初我们能在这里安上家,也是他的功劳;
矿上食堂的活儿,也是个肥缺,他让人帮我办了养老保险,转成了正式工,不然,我们娘儿俩哪里能有这么些年的安稳日子过?
他给我说过,那年你去找他要学费的事情,他不狠心不行,那个女人虎视耽耽的在旁边瞅着冷笑,他哪里敢对你有一点的好脸色,他知道当时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私下里给我送学费的时候,专门找我说了,让我好好安慰你的;
那年过年,你添的那个红色的羽绒服,就是他买给你的;
你上高中的时候,他一次出差顺路,还去学校看过你,听说,你当着老师的面,把他给你的钱摔在了地上,连一句话都不和他说扭头走了,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思重,是记恨上了;
他说,别让我说你,你想恨就恨吧,总比爱而不得要好受些。”
廖小萌听得眼泪汩汩地往下流,她哑了嗓子说:“恨就恨吧,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平白的让我难受。”
小正太抬手拍拍她的肩:
“小萌,这心结不是就解开了吗?你爸爸是爱你的,只是,他的身份让他无法很好地把这份爱传达过来,你知道了就好,人一辈子抵挡不住诱惑,都要付出很多代价的,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你这些年对他的冷漠,想必他也是很伤心的,你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边纠结了。”
廖小萌哽咽着撇撇嘴:“我这命怎么这么不好,总是遇上经不住诱惑的男人,先是他,把我的童年毁得暗无天日的,后是吴毅,和他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小正太握了她的手,慌忙接话说:“小萌,我可是对你一心一意的,这辈子什么诱惑都勾搭不走我,我要是但凡敢生了二心,让我生二心的当时,就被车——”
这话简直是冲口而出,廖小萌眼泪汪汪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宋明哲,你急赤白眼的胡说什么?我知道你个痴情种子,好不好,红口白牙的,不要胡说什么恶咒的。”
廖妈妈也诧异地看了宋明哲一眼,笑笑:“说的也是,人一辈子太长了,什么事情都不是能够预料和掌握的,凡事只要尽心了,老天爷在上边看着,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
小正太笑了说:“我不过就是想让小萌不那么伤心而已,以前的日子,我没有幸运能守候你,以后的日子就放心地把你的信赖交给我,我会好好的待你,只要有你,这一辈子不算长。”
廖小萌破涕为笑,这场风波到这里就画了句号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小正太在自己的房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廖小萌怎么还不过来!
他等得不耐烦,索性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看看廖妈妈没有动静,趁机就溜到了廖小萌的房里。
廖小萌的房里一片狼藉,推在床下的一些装满了陈旧小玩意儿的大纸箱,都被她拉了出来。
“小萌,你这半夜三更的,在做什么,难不成是在打包裹打算要和我私奔?”
小正太笑眯眯地骨碌上床,用被子裹得紧紧的,把头探出来,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
“唔——我这脑子不能装太多的事情,今晚翻出了这些陈年的旧事,我就想翻翻看看,找些物证,这大脑乱七八糟的,无法收拾停当。”
“嗯,你翻吧,翻到了什么可能有意义的东西,给我说说,让我分享一下。”
小正太也来了兴致,反正大雪天的,整天缩在家里腻味,也不怕睡不够。
廖小萌怅然地捏起一个土捏的一拍头会叫的做工粗朴的小土鸡,给他看:
“这个小玩意儿从我记事起,就在我的玩具箱里,想必是和爸爸有关的记忆吧。”她说着对着小鸡的屁股按按,唧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看看。”小正太伸了手接过去,玩得不亦乐乎,“这些带着乡土气息的玩具,我小时候好像也没有见过,唔——竟然是红土捏的胎,好结实,难怪能保存这么久。”
“这套《女孩子爱看的故事》插图这么的精美,纸张这么好,以我老妈的眼光,是绝对不会舍得给我买的。”
廖小萌翻开那塑封的书皮,里边的书页很多都被翻得卷了边,可见她小时候有多爱惜这套书了。
“嗯,这样的正版书,像是你爸爸的眼光。”
小正太很识趣地开解她。
然后是一叠子很厚的一叠子纸质的软包装的烟盒,拆了封,平平整整地压了,放在一起。
廖小萌凝眉——这不是上初中的时候,有段时间,班上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欢搜集烟盒,她特地悄悄地捡了好多,整理好要送给吴毅。
他斜眼瞧了说:“廖小萌,你脑子里整天都装了什么,不好好读书,幼稚死了,我怎么会收集这些无聊的东西?”
她神色黯然地把东西又放到了箱子里。
小正太觑了她的神色,知道这东西想必也是有这来历的,这烟盒和男孩子的爱好有关,这记忆说不定就和吴毅有关。
他正心头酸酸的,探头看向里边,忽然看到最下边竟然有一双白色的小球鞋,不算大,却有些眼熟。
“小萌,那双白球鞋拿出来,是不是你小时候上学的时候穿的?看着好可爱的。”小正太分散着她的注意力。
廖小萌回过神,低头翻翻,把那双洗的发白的旧鞋子拿在手里,抿唇笑得很温暖。
“怎么了,难道这双鞋也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