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来了点儿精神,也盯着他,“现在姑娘都喜欢有想象力的公子,”清水禾张了张嘴,想要打岔,我不带一点停顿地一口气说了出来,“你姐姐也是如此。”
清水禾怔住了。
我暗松口气,算是猜对了,先前无论我说出的话有多不正常,清水禾都没有任何不适应的表情,显然这样的话他不仅不是第一次听,而且是常听,再结合教中人对他的评价,想必那个常常说这样的话的人便是他姐姐。
最重要的一点,清水阮是能和牡丹混在一起的人,哪里会正常……
“你说这话……她也常说。”不知多久,清水禾才斟酌着开了口,“我从未见过父母,只有她……”
我淡淡地看着他,不打扰他回忆。
“从我懂事起,她似乎就跟随在教主身边。那时……老教主还活着,带着教主同我们一同去天原国。”
天原国?
重点来了……
“天原之所以名为天原,便是因为那儿全是高山,连成一片,如同天上之国一般。我自小在中原呆惯了的,到天原哪里受得住?她也受不住。教主与老教主白天同天原国中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在一起,入夜便躲来我同姐姐这儿。我和他都喜欢姐姐,姐姐虽然不着调,但是真的让人觉得可靠。”
我仿佛瞧见了一只老母鸡带着两只小黄鸡的模样,那时候牡丹一定像是糯米团子一样,很好捏……
这么说起来,这三人也算是发小一般的了。
“只是后来大了,老教主去了,游嘉成了教主,同我们便远了。后来……姐姐死在了战场上。”清水禾说到一半,脸色突变,仿佛想起了什么似乎是不该说的,草草结尾。
听到“游嘉”,我心里一惊。
这不是阿邙说的牡丹教教主的原名么?牡丹,他本来叫游嘉,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叫牡丹连本名都不用了?
所谓战场,又是什么?赵国同天原国的,抑或是久国与照国的?
看起来,照、久、天原三国的纠葛,还要加上一个牡丹教了。
只是不知这牡丹教究竟陷进去多深,是祖祖辈辈遗留的羁绊,还是近些年风起云涌才卷进棋局?
再或者,这一场棋,究竟是谁在同谁角逐?
(二十六)
【拾柒】
关于清水阮,清水禾似乎不愿多说,我变着法儿地从他嘴里套话,却仍然对当年之事知之甚少。不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倒是同清水阮混熟了。
其实他这人远没有起初想象得那么那已接近,脾气虽然大了些,骨子里却是有些孩子气的叛逆。他嘴上不说,我却看得出,他到如今真心佩服之人,也不过他姐姐同牡丹罢了。性子还倔得很,一根筋,除了这两人谁他也不认。
不过听他说的寥寥几句话,在他小时,算得上对他好的,也不过这二人。
一次我向他玩笑道,“怎的就没叫我早些遇上你,这样说不定我还可以成为你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先是被我这话一惊,退了几步,才道,“别,若真叫我那时候遇见你,定要将你当做怪物。”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
清水额盯着我敲了半晌,“你自己不知道,其实你这人……怪得很。”
我愈发来了兴趣,缠着他叫他说原因,我耐烦不过,吝啬地挤出几句形容,“你有时候叫人觉得你其实是个乱世枭雄,深藏不露,但大部分时候……幼稚得可以,”停了一停,又道,“依你这性子,要是每个人看着,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大窘,“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像枭雄了?”我没本事坐拥天下,没本事领兵打仗,没实力,没靠山,就凭那寥寥几个人护着,关键时候又有些运气,才活到今天。
他也歪着头想了会儿,“现在想想,其实你的确挺没用的……之前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仔细回忆一下。”我盯着他。
他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道,“不仅没有哪一处像是枭雄,还挺傻。”
我扭过头不理他——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了真的不用说出来的……
不过清水禾这话又说得没错,要每个人看着,我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自始至终都有人同我站在一起,就好像……阿邙。
不禁想起起先同田涉韩的一月之约,那是本已将那当做了唯一的希望,只想趁着一月的期限内好好同阿邙在一起,之后便相忘于江湖。不想之后发生的事儿,将原本的打算生生打乱。或许自小接受的教育的原因,总觉得照国是我母国,即便他是错的,我也非得为他付出一切,如今想得更多的反倒是阿邙了。可到这时候,偏偏所有人都将我往这漩涡中扯,叫我想置身事外也难。
逃避总归是没用东,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无论如何,总有无形的手将人朝里边扯。事到如今,要想不进局只有将这个乱成一团的结一点点地解开。照国末年之事我了解了些,兴许到现在,只差一条线索将这些事儿全串起来了。
……
后来牡丹那儿有了消息。
他见我时依旧趴在他院子中的那方石桌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见我来,抬一抬眼,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
我坐着等了他好一会儿,他却如同睡着了一般,全然不理会我。
我耐着性子同他耗。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来,道,“你不理我。”依稀如同初见时一般,泪眼婆娑,好似真的有谁把他始乱终弃了一般,眼睛里噙着的泪水亦假亦真。
我差些被呛着,我倒是想同他多说说话听听阿邙的状况,可是他不理我啊。这可是他地头上了,他想怎么样还不容易?
“公子——”转眼他又换了一副强调,尾音微微地扬着,十足的挑逗的味道,“不然你答应牡丹一件事,牡丹便告诉你阿邙如今如何?”
他又想做什么?
我预感他接下来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牡丹很寂寞……”他的声音愈来愈低,似乎还带上了隐隐的呜咽,“只要……公子你能同牡丹温存一夜,嗯~就好~”
“咳咳……”我猛地咳嗽起来,这回是真呛着了。
真是够了!
牡丹坏笑着看着我纠结的表情,饶有兴趣的模样。
我突然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剧,不是国破家亡,不是身陷囚笼,不是情不由己,而是……认识了这么一朵牡丹花。
“教主您要说什么就说吧,不必拿我寻开心。”我尽量正经起来。
牡丹幽幽叹口气,“果然……你在乎的人,只是他……”
他今天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像换了个人似的雷厉风行得忙得连影儿都不见么,怎么今天有空耍我!
“我一直渴望为所爱之人献身一次……所以……”牡丹同我靠得愈来愈近——他单方面地靠过来!“应该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重圆了吧。”
到最后,他的语调平稳了下来,似笑非笑。
我被他一惊,几近说不出话来。将军府背后是久国的力量,我走了,阿邙在将军府四面楚歌,始终是我的一个牵挂,若魏康想要留下他,牡丹要解救绝不容易。
可现在他说,“过不了多久”?
牡丹眼里始终淡然,似乎是在欣赏我的表情一般。
(二十七)
【拾捌】
之后,牡丹又变作了老样子,从前缠着他不放的那些烦人的事儿似乎一夜之间全都灰飞烟灭,成了他整日缠着我。
不过,他来了,清水禾便再没有理由留在我身边。
牡丹这人平日里看上去不着调,事实上口风却比清水禾要紧许多。先前同清水禾,虽收获甚微,但好歹还是知道了些东西,要换了牡丹……
就说有次吧,我同他聊着,牡丹又堵着我说些甚么我对他始乱终弃的话,我想起清水禾曾道他同牡丹算是发小,便道,“我同教主不过初始,要说‘始乱终弃’实在是称不上。”
牡丹才不会听这样的解释,直嚷嚷着,“初始亦是相识,既是相识,便不可弃牡丹于不顾。”
“照这么说……”我佯作思考,“相识便须不离不弃,教主想必已经伤了不少女子的心。不如挑几段教主从前的韵事来说说?”
我这么说,本不奢望他可以被这么一引便毫无戒备地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但依据他的回答,总应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却道,“公子你不信我……”
我疑惑,这哪儿跟哪儿呢?
“公子怀疑牡丹对公子不忠,”他先是有些哽咽,含情脉脉地瞧着我,好像我真把他怎么了似的,“牡丹从小到大,称得上‘韵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