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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多出来的事儿……”牡丹似乎很苦恼地扶着额,“君上应该多给些‘酬劳’才是。”
看着牡丹几乎是诚恳得无辜的眼神,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冷。
被他骗到了他的坑里,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竟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早知道这些人一个都信不得。
(二十四)
【拾伍】
“可我如今身不由己,还有哪里是帮得上教主的?”我问。一同陷进局中的人,就我是最无力,处境最难的。
牡丹得逞地笑笑,“也无须君上多做什么,不过将后来请君上帮一个忙罢了。”
这话倒说得轻松。帮忙?连他牡丹教教主都无能为力的事儿,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帮忙这事儿可大可小,要到时候他说,“嘿君上,我们这儿需要一个冲锋陷阵的挡刀,要不就你来吧”,我也得去了?
未免太没诚意了。
“放心君上,帮忙自然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不过到时候陪我去个地方罢了,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牡丹又紧跟着加了一句。
“这……”我还是有些犹豫。诚然,不能让阿邙一个人留在将军府,我亦不可能一辈子困于牡丹教,可这条件,还是得争取越少越好。
“君上莫非还觉得不妥?”牡丹似笑非笑。
我看着他,此时我最大的优势就是牡丹不可能完全知道什么是我能丢的,什么是我不能丢的,如果判断准确,说不定还可以扳回一局……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这实在难为教主了。”我笑,“教主能力通天,哪里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儿?只怕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反倒苦了教主你。再者,我想阿邙在将军府,即便我不在,魏将军也会善待于他。而我在教主贵地……说句实话,的确要比从前时候悠闲许多,就是哪天教主不耐烦了,让我离开也就罢了,的确没什么不好的。”
牡丹挑着眉看着我,“君上当真觉得这就够了?”
“有什么不够的?我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多年,所经之事却是常人一辈子都难得见着的,也累了,就这么悠闲一辈子,自在着呢。也难得阿邙与我都有了个归宿,何乐而不为?”
“魏康同你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牡丹压低了声音冲我道,“他碍着你一国君上的面子不亏待阿邙,可不代表你走了他不会逼他,魏康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久国大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魏将军足够胜任这个位置,”我也笑,即便我自己都觉得我笑得很假,“所以我相信魏将军有为将的风度。”
牡丹的语气愈发冷了下来,“那不说这个,单说君上你吧。君上你打着照国的旗子造反,古扬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当年古扬已经背叛了照国,他可没什么‘大将风度’。”
“区区不才,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虽然……嗯……若能死在这辈子的敌人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起身要走,牡丹教虽家大业大,但救我出来就是同魏康抢人,已经算是与久国为敌,若不必要,他完全不必做到这种份上。这就是同他赌一把,赌他这事儿非做不可,没我不成,所以他必须让步,留下我。
我打开院门,清水禾就站在门外,不知他是否听到我与牡丹所说的。
他看看我,又看看牡丹,犹豫了会儿,还是道,“教主要将君上安排在……”
牡丹不答,趴回桌上,一副享受阳光的模样。
我觉着我的心跳愈发快了,还是故作镇定,“随意给个住处便好,不必打搅了教主。”
清水禾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又等了会儿,见牡丹并未反对,又道,“那君上便住在西阁吧。”一边又偷瞟着牡丹。
牡丹不为所动。
“直接带我去吧,正好满足下我对贵教的好奇心。”我勉强支撑着笑容,尽力叫它毫无破绽。
清水禾见牡丹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朝我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我明白不能叫牡丹看出我有任何犹豫,果断转身跟上。
莫不是……我真的想错了?
再走出十丈,若牡丹再不叫停,我便自己回去。
十、九、八、七、六……
五。
四。
三。
二。
一……
牡丹没反应。
我头皮有些发麻了,这个关系到我与阿邙两条命,我错不起。
要不要回头……
正这么想着,清水禾却停下了,冲牡丹方向道,“属下突然想起,西阁……”
牡丹打断他的话,“回来。”
我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些,这才发现,背上已经冷汗淋漓。
走回去时脚步轻快了许多。
“不管你想怎样,你得帮我这个忙。”牡丹一反常态,坐得笔直盯着我。似乎以前遇到的那个哭着喊着说“待牡丹长发及腰”的人从不曾存在过,只有这个牡丹教教主。
“若我帮了,教主能给我什么?”我也不同他客气了,直接谈条件。
“我会救阿邙,然后放你们走,保证不伤害你们。”牡丹回答得爽快。
“之后保证我们十年安康。”我继续加着条件。
“十年太长,五年。”牡丹皱眉。
“七年。”我继续往上提着。
“六年”
“六年半。”
“好,就这样。”牡丹一拍桌子,就要走。
“还有一点。”我叫住他。
牡丹回身,看起来已经有些不愉快了。
我也不吞吞吐吐,直接道,“起码让我知道我要去哪里。”
“还不想死,就不要知道太多。”牡丹的眼神冷得像冰。
(二十五)
【拾陆】
牡丹让我住在牡丹教的东阁。
说起来与从前在将军府上是并无两样,不过牡丹教里没有一个四季园子给我逛,教中大得惊人,稍有不慎便会迷路。牡丹不知是真怕我出什么意外之后的事儿全部告吹,还是怕我像逃将军府那样也逃了他的牡丹教,将清水禾拨了过来,算是专门照顾我。
这算是个清闲差事,反正为了阿邙,我也不可能走,就是清水禾本人老大不愿意的,成天摆着张臭脸。
后来跟教中人打听了下,才知道东阁本是清水禾的姐姐清水阮原先的住所,这会儿叫我给鸠占鹊巢,他自然不愿意。后来又听说,清水阮大清水禾许多,虽是姐弟,却如同清水禾的母亲一般,从前一直追随牡丹,算得上是牡丹最信任的一员大将,只可惜二十多年前死了。
自那之后,东阁便空了出来,清水禾有时会来这瞧瞧,一呆就是一整天。
难为他们姐弟情深,却也为难了我这个外人。清水禾本就不喜欢我,只怕这下在他心里我就是块讨厌的石头,横在他同清水阮之间,着实叫人恨得牙痒。
不过么……就是他再讨厌我,他还是得听他教主的话不是?
牡丹从不叫我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一连许久都没见着面。他这时候同起初遇到他仿佛完全换了个人似的,果真是个唯我独尊的嚣张家伙,人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虽然人长得妩媚,却暗透着一股子凌厉,不过凭他手上的牡丹教,他也有他嚣张的资本。
只是他忙了,我却整日闲来无事,阿邙不在,成日里连个发呆时可以看的对象都没有,实在无聊透了,叫来了清水禾。
他一脸不情愿地推门进来,同我隔着三丈远就问,“又要做什么?”
“倒杯茶来吧……”我自己脑袋都闲得发慌,整日迷迷糊糊的。
“你桌子上那被还是满的。”他挑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瞧见桌子上那盏仍冒着热气的茶汤,顺着他的话道,“你可以先让他变空。”
“你觉不觉得这很无聊?”他的声音沉下去了些。
“没错,我也很无聊……”我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突然想起了什么……
“反正我无聊你也没事儿做,要不过来讲个故事吧。”我朝清水禾招招手。
清水禾嘴角抑制不住地一抽,走过来,捏了捏我小腿,又比了比我的身高,盯了我好一会儿,“从各种方面来看,你都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你可以想象我是。”他既然说得这么严肃,那我也答得认真些。
他撇开头,“恕我缺乏想象力。”
“没事,这可以慢慢培养。”我打个哈欠,“最佳途径就是讲故事。”
他在我对面坐下了,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我为何要有想象力?”
我来了点儿精神,也盯着他,“现在姑娘都喜欢有想象力的公子,”清水禾张了张嘴,想要打岔,我不带一点停顿地一口气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