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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身子向剑身外一侧,在武清淮分神之际,御起轻功用脚一把踢开了剑柄。而后疾步往楚杉离开的方向去。
武清淮被甩开了剑随即跟上楚上尘的步伐要将他擒住。奈何失了先机,已让楚上尘向前一步握住了已经马上要离开他们视线的楚杉。楚上尘眉目出现从未有过的阴沉与狠戾,招招逼得在楚杉身边的大汉节节退步,好不容易握住了楚杉的手,楚杉却是发了狠要甩开。
“别动!”这一声十分严肃颇具威严,楚杉虽是咬牙不肯,但也未再反抗。楚上尘一手握住楚杉的腰,一手应付周身愈来愈多渐渐包围过来的御林军。
楚上尘呼吸有些急促,他抬手一把拆下自己的发簪,一瞬之间万千青丝散落,温润的面庞随之变得有些桀骜,那发簪用手轻轻一拈开,竟化成一排细细长长的银针!想不到方才搜身之时,他身上并未带一兵一械,原来这玄机被他藏在了发簪之中!心思之细,果然不可小觑!
楚上尘毕竟不擅武,但他手上功夫却是不错,几乎根根命中,一排又一排的御林军倒下,又是一排又一排的御林军团团围上。此时已是在屋外,大风呼啸而过,楚上尘发丝凌乱,双眼血红,只顾专心投入血肉之战之中。
赵衡一咬唇,道:“弓箭手都去哪儿了!”
随之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弓箭手从大门外推门而入,这一场肉搏战,也从屋内转为屋外。而武清淮仍是那冷冷清清的面目,站在赵衡身侧几步用长剑替他挡开四面八方飞来的银针。
心头不禁有些疑惑:楚上尘既然懂得擒贼先擒王,现今这银针更是根根致命,那刚才为何要去抓楚杉的手,而不是距离最近的赵衡?
楚上尘忽然飞身而起,吼道:“赵衡,我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因打斗不断,气息有些不稳,但出口之声却已含了隐隐的霸气。
赵衡闪身于武清淮身后,冷笑道:“萧尧,本宫有何不敢!”
楚上尘怀中的楚杉此刻却忽而出手!他本是身心俱疲,身上武功也被封,这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被楚上尘抱着的身体因是伤痕累累,也是一碰便痛到骨子里,仍是狠狠掰开了楚上尘握着自己腰部的手,楚上尘一愣,楚杉已扑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把兵刃,站起身一手横在了楚上尘脖颈上。
楚上尘本是白皙修长的脖颈,此时已有一片斑斑驳驳的血迹,现今又是一把冰冰凉凉的武器横在了那上头,楚上尘苦涩的笑,手中动作不得不停下。一时之间千万把qiang,剑围在了楚上尘和楚杉身侧,局面僵持,几人对峙。
犹记得那时少不更事的楚杉握着一柄长剑直抵楚上尘咽喉,努努鼻子坏笑着喊道:“我不仅敢爬上庄主的背,还敢弑主!”
语气嚣张放肆,面容却是如阳光一般灿烂,一双眸子扑闪扑闪,惹人喜欢。那些纯真干净的岁月,现今对比之下却更显讽刺和哀伤。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楚杉在他自己选择对楚上尘拔剑相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过往情真意浓之时,果然再不复存在……本就是两国人,本就同为男子……又何苦跨过丛丛本就不能越过的屏障硬是在一起?
楚上尘一时之间心头极痛,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现今这个双眼发红,面色委屈疲惫的少年。
赵衡的眉微微一挑,见场面已对他有利,坏笑道:“萧尧,还不快快缴械!”
楚上尘宽大的袍中稳稳地握了三根银针,想了想,却还是收了回去,他的脸色十分阴沉,冷道:“要我缴械可以,放过开颜,我便让你与这一干人等都活着出门。”语气之轻狂,让人不禁一震。
赵衡面色一变,怒道:“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萧尧你当真不想活了!”
楚上尘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杉,而后对赵衡道:“他乃吐蕃五皇子完颜玥,你若动了他,保不齐刚刚得到五皇子消息的四皇子震怒,因而起兵,到时民不聊生你又如何向渊帝交代!”他一字一句说的这般铿锵有力,在场的人都被他的气势一震。
赵衡冷笑道:“你有何证据?”
楚上尘掏出怀中血玉,高举道:“有象征吐蕃贵族身份的血玉为证,懂吐蕃语之人可辨得那上头刻得,是完颜玥三个字!而它和完颜玥,是六年前被我在楚峰崖底一道捡回的。若要再不信,吐蕃四皇子现今便在大渊望京,叫来对峙就是!”
楚杉举着剑的动作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楚上尘。
赵衡也是一愣,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武清淮,武清淮点点头表示楚上尘所言非虚,赵衡泄气的咬了咬牙。
楚上尘镇定自若道:“你莫要再打完颜玥的主意,四皇子已知他的行踪,他现今就在城门外!你今日若放行,那过往折磨既往不咎,若不放……”楚上尘的目光变得犀利非常,一双乌黑的眸子死死锁住赵衡,似是要将他吞噬一般,他未再说下去,而其中利害不言而喻,登时赵衡竟被那目光盯得脊背发凉!
楚上尘看着楚杉的目光全然化为心痛,他柔声道:“开颜,放下剑吧。”
☆、第九十六话、再见,再不见(下)
楚杉本是沉浸在极度的意外之中,听到楚上尘唤他,一瞬之间清醒过来,眼中又有狠绝之色,他使尽最后几分力气将那剑从楚上尘的脖颈上拿了下来,楚上尘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眸子倏然又睁大,只见那利刃已“噗”一声穿透衣料刺进胸膛,那鲜血满溢出来,深蓝色的布料染成了暗色,像是绣在缎子上簇簇的剑兰。
“你原来从六年前就开始骗我!楚上尘!你又是怀着何等目的不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楚杉颤着身子吼道,那长剑跟着主人一同颤起,剑端鲜血淋漓。
楚上尘捂着胸膛,微微低下头去看那伤口。他现今长发全然散开来,不比平日里一向温柔似水,那股子隐藏许久的凛然冷冽都全然随着根根飘散的墨发透了出来。他的面容有一丝痛苦之色,他苦笑着,忍痛道:“原来……被你一剑刺伤的感觉是这样……”
胸膛的皮肉被利刃一剑生生撕开来,鲜血满溢,却比不上心头钝痛。喉咙发紧,眼眶发干……宁愿那万箭齐发也不愿……也不愿他的开颜用这样带着恨意的目光看他,不愿……不愿……
剑刺在胸膛上,手按着那伤口却仍旧汩汩的淌出血来。楚上尘忽而抬起头,举起手握住那剑,刀剑十分锋利,鲜血透过指缝又流淌了出来,楚上尘吃痛皱了皱眉,又一微微使力,将没入胸膛的那一寸剑全部拔出,楚杉不敢置信的看着楚上尘拔掉了刺在胸膛之中的剑,又看着自己的手,面色苍白如纸,“哐当”一声,沾血的长剑落地。
楚上尘忍着那钻心的疼痛上前一把搂住在发着怔的楚杉。那双手染着汩汩流淌的鲜血,紧握着那血玉,却不假思索的一把将楚杉瘦弱的身子箍在怀中。
寒风之中,只穿了单薄纱衣的楚杉被冻得涩涩发抖,楚上尘察觉出来将他搂得更紧。楚杉仍是在发愣,并不去回应那个灼热的拥抱,只颤着身子。他感受到那粗糙的布衣上有温热的液体正沾染在他自己的纱衣上,然后似是一条极细的溪流顺着他们俩胸膛紧紧地流淌下去。
楚杉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他真的做了……他居然真的……一剑刺了楚上尘……他伤了他,他伤了他的哥哥……楚杉的心碎的不成样子,身子颤抖地更加厉害。
那鲜血每流一点,他的心就碎一点!
此刻,他们二人在万箭齐发之势之下仍是紧紧相拥。一身布衣的俊秀青年披散着万千墨发,深深的将那瘦弱却清俊的少年拥在怀中,动作温柔却这般霸道不容反抗,他们的身后,残阳似火,烧红了背后一片灰暗的天。
“开颜,你瘦了……这么多天,我……好想你。”楚上尘紧紧抱着楚杉,将下巴搁在了楚杉肩膀上,闭眸轻轻地说。
不曾想,梦寐已久的重逢,竟是这样……
“你四哥哥在望京城门口等你,今日我是不能回了,你与他,一道回吐蕃吧……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咳咳,都忘了吧……”楚上尘闭着眼,说话已经气息不稳。
楚杉将身子埋进他的怀中,不断颤栗却不说话。
楚上尘……你让我都忘了……可我,又怎么能忘!那些情深意长,那些呢喃情话,那些……现今想来让我胸口阵阵发痛的甜蜜过往!我忘不了!你呢……你又……为何让我忘……
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