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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寒梅迎冬傲放,雪落枝头,压着赤色花朵,月光皎洁,星星点点,倒也有交相辉映之效。
楚上尘坐于屋内,手捧着一叠厚厚的信纸,陷入沉思。那是一叠揭露裴戎昱阴谋的信,从裴戎昱上山七日之后开始,断断续续的小半年时间,已垒成了一叠雪片般的小山。
第一封:裴乃歹人,行夕照山庄欲图不轨,慎!
第二封:裴飞鸽传书于我处劫,此乃信中所提详情摘略!而后,是细细罗列的几点裴戎昱与赵衡通信的内容。
……………………
这些信,似是一双极其锋利的眼,时时刻刻捕捉在裴戎昱与夕照山庄身上,连毫发都未曾放过。但这些告密信,断于裴戎昱行刺的那一夜。自此之后,便再消失不见。
楚上尘的眸子之中波澜不惊,烛火燃烧着,衬着他那一双美眸熠熠生辉,尽是火红的烛光,他面无表情地将那一叠信纸收好至于暗阁,又将那块血玉玉玦拿出来把玩,年代已是久远,血玉的红血丝已是融进了翠玉之中,看着看着,心头一阵哀伤。
又放了血玉,拾起一把精致的小剪子,兀自剪那烛花,小火苗跳跃在那一把精致的银剪子上,一闪一闪,楚上尘想起那一双楚楚动人的澄澈双眼,粉若桃花的唇瓣,本是略带霜寒的脸似是动了动,嘴角微微扬起。
人世间,红尘外。楚上尘的模样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高贵冷傲,不嗔不怒,眼波都不曾起了波澜。忽而一阵阴风,烛火熄灭。
不多时,一旁的窗户打开,黑衣人一个鱼跃龙门轻巧的钻过那一方雕花木格的窗。只几息功夫,来人已立于楚上尘案前。楚上尘仍是眉目不动,并无讶色。
黑衣人眯了眯眼,眼中极其冰冷,闪过浓烈的杀意。来人一身玄衣,身材高大魁梧,面目因用黑绸掩了并不见庐山真面目。
“光均。”楚上尘淡淡的道。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大石般,来人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亦只是一小会儿,眼中已回复冰冷,“呵,果然是聪明人。”说着,一把扯下自己的伪装,银发肆意飞扬,借着月光更显得清冷冰寒。
“你可知我今日来找你所为何事?”
“在下……不知。”
“呵,”光均冷笑了下,“拿你性命!”
“可你未用毒未用武,应是有何箴言要嘱咐在下吧?”楚上尘淡淡的道,语气之中未有一丝慌乱,镇定自若的让人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光均从胸口的夹层中掏出一封信笺,狠狠地甩到楚上尘脸上。那一封薄薄的赤色信笺飘飘摇摇,在黑暗之中仍是盈盈闪动着亮光,那光圈似是字迹,依稀可见写的是“囍”字。
“每一封喜帖都是在下用磷粉书写,制作精良,给莲见的只有更用心,光均怎的拿此来向我兴师问罪?”楚上尘用二指夹住在空中翩翩纷飞的喜帖,看了一眼,冷淡的道。
“啪”光均一掌拍在案上,怒吼道:“楚上尘!你明知我家主上对你存的心思,还拿你和楚杉的喜帖刺激他!你是何居心!”
楚上尘语气微微放软,但眉目依旧清冷,月光之下的楚上尘,周身有淡淡的银色,眉目亦是半明半暗,却仍旧娴雅高贵,纤尘不染,他抖抖白袍,道:“光均,你既已说了,这喜帖是我与楚杉的,那么就应知晓,在下,有龙阳之癖,不好。”
光均面色更冷,不再说话。
楚上尘淡淡的笑了,借着那从窗棂泻下的月华更加动人:“在下所说的,皆是实情。”
光均冷道:“我家主上为了你尝尽世间疾苦,对你的情可堪动容日月,他从望京追随你至此,你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最后那一句话,已是咬牙切齿,颇有控诉的意思。
楚上尘顿了顿,道:“不是在下轻狂,只是这世间爱我的人如此多,不乏情深似海之人,可在下,并没有必要一一回应。现今在下已找到心头之爱,必当收心敛性,只为他活。”
出口的语气如此轻柔淡然,似是在讨论今日的早膳可口与否,但却伤人至骨。
“光均,莲见我必是要负了的。看得出你对他甚是用心,否则,也不可能虽身怀绝世武功,但依旧相依相伴这么多年。今后,好好照顾他吧。”楚上尘理了理桌上的砚台,淡淡的道。
“你!”光均袖中匕首已然出鞘,恼羞至极的就要向楚上尘刺去。如此之快的身手,楚上尘根本无法躲过。
“叮当”一声,匕首打偏,直直的钉在了楚上尘身后的墙上。
“光均,你怎的,这般不听话呢?”带着媚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是独属于莲见的嗓音,带些沙哑,带些魅惑,诱人至骨。“吱呀”木门被推开,出现一个眉目极其妖艳邪魅的红衣人,盈盈的远山眉,的丹凤眼,小巧精致的鼻子,薄薄的唇,五官犹如画中,那一双眼,风情万种,波光潋滟,美的不可方物。衬着那赤色的裘衣,似是一只白茫茫冬日之中的火狐,靓丽的人挪不开眼。只是脸色苍白若纸,实在是气色惨败了些
只是,这个人,分明不是莲见的模样。
莲见是弯弯长长的柳叶眉,带着女性的柔媚,来人是远山眉,还有便是……这人……竟是个男子!?虽是喉结快要隐去,但分明瞧得见。亦不是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胸部平坦。
“你……是莲见?”楚上尘难掩眉目之中的讶异神色。
“噗哧”莲见纤纤兰花捂住自己的朱唇,笑了一声,笑声也甚是悦耳,“子卿怎的因莲见换了装束,就不认识了呢?”
“你竟……真是莲见!?”楚上尘又说了一句,而后随着莲见一起笑了,“在下与这般倾国倾城的男子在一起一年之久,竟从未发觉……你的脾气秉性,你的身量嗓音……是在下疏忽了,疏忽了啊……”笑声清朗,颇是自嘲。
“在下本是绮罗馆的小倌,仰慕子卿多时,一直暗中探查子卿动向。六年前本就欲追随至此,奈何身上缠了不知多少心烦事,一年前才终于脱得空闲,卸下包袱来了楚峰。呵,在下的手下实在让子卿见笑了。”莲见盈盈的笑着,眉眼之中摄人心魄的魅惑。
“噢?小倌儿?”楚上尘笑笑,眸中不动声色,淡淡应道。
“今日在下收到子卿的喜帖,终于大彻大悟,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既然必定求不得,那我何苦又如此放不下?”那苍白若纸却依然媚眼倾城的脸恰到好处的微笑,袅袅挪挪的身材缓缓移步。美人便是美人,即使是病中,虚游的步伐亦是步步生莲,借着流泻满地的月华,更显魅惑。
“既然三日之后,子卿你要大婚,不如讨个喜,我们一同成婚可好?”莲见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眸中闪动着笑意,“你与楚杉,我与……光均。”
此言一出,光均与楚上尘都愣了。
莲见只与光均对立的站着,伸手去勾他的黑绸,拿他的银发把玩,笑盈盈道:“当年你为了我,一夜白头。又追随我十二年,苦苦守候,现今我与你,洞房花烛,可好?”
“叮当”一声,光均手中的剑被莲见轻轻打落,莲见的手轻轻柔柔的覆上光均的,还在出神的光均唇上忽然被一团温热覆盖,竟是莲见主动上前吻了他!“唔……”光均想要伸手推开莲见,但双手都早已被扣住,挣扎了下,也不反抗,竟就半推半就的这么……被吻了!
楚上尘有些讶异这场面:他本以为周莲见是要声泪俱下的来控诉他的相思之苦与自己的负心薄情的……怎么,一夜之间莲见性别有异,此番还是来……宣布婚讯的!?
好不容易莲见放开了光均,光均已是脸上绯红,说不出话来。莲见含羞的掩了面,道:“让子卿见笑了……”
“呃……不会不会,莲见能得到幸福,在下心中颇为欣喜。”楚上尘道。
莲见眉目动了动,直直的看着他,似是在期待什么,又似是只是单纯的凝视,他柔声说:“子卿你,大可叫在下的小字,雅心。”
“……好。雅心,祝你与光均,和和美美。”楚上尘语气诚恳道。
莲见低头,软软糯糯的应了一声:“那是……自然。”顿了顿,抬起头,眼眸之中仍旧潋滟,笑道,“那么三日之后,你我一道,娶亲。”
“如此,甚好。”楚上尘拱手道。
莲见笑道:“子卿莫要听光均胡诌,其实,我早心仪他了,只是……要耍弄他玩呢!”然后双手环上光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