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白客微微侧首:“有人来了。”
杜小曼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某处穴道一麻,手中一空,闭着双眼倒回被窝,被子重新落到身上,纱帐垂下,萧白客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杜小曼挺在被窝中,眼皮睁不开,整个人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正在腹诽萧白客遁逃的借口太没创意了,忽然,她感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
真的有人!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没有任何声音,但杜小曼能明明白白地感觉到,有人,正在黑暗中,向这张床走来。
空寂之中,只有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万幸萧大侠方才点上了她的穴道,否则,她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完美地假装自己正睡着。
不对,完美地装睡有个鬼用!如果是来做掉她的,跑都没法跑啊!
逼近了,那压迫的感觉逼近了,冲破了床帐,逼近,逼近——
杜小曼的喉咙一下被一股冰凉扼住!
她的心像瞬间爆炸了一样,两耳嗡地尖响。
如果不是穴道被封,此时此刻,她一定尖叫出来了。
掐住她喉咙的手收紧了力道,杜小曼耳中的响声更厉,颈侧的血管突突发胀,突然,那只手松开了一些。
手在杜小曼的脖子上一动不动地停留着,然后再一点点,一点点地松开,再松开些。
杜小曼心跳稍稍平复,耳中的声响渐低,感到那手指上移到自己的脸颊,抚摸着,而后身畔一沉,那人欺上来,紧紧揽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喊:“媗媗……媗媗……”
杜小曼的眼皮抖了一下,跟着,身体也哆嗦了一下,好像浑身又恢复了控制,她还没来得及思索是不是继续装睡,后颈处又微微一麻,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人缓缓将她放回枕上,拉好她的被子。
“媗媗,就算没了这世间,也不可无你。”
“喂喂,你还好吧。”
一个空灵清脆的声音破开杜小曼的神识,眼前光华明亮,流霞云霭中,浮现出一男一女……
是……云玳和鹤白使!
杜小曼立刻跳起身:“一点都不好!刚才差点被一个神经病掐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神经病是假皇帝吧,他到底是谁?说好的和美男谈恋爱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云玳安抚地笑着看着她:“好啦好啦,别太激动。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很意外,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呀。这次我们两个就是来给你一点提示。现在的情况呢,我们也不好再多插手,更不能强行改变……娘娘和帝君让我们来告诉你,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也会对你的结局产生重大影响,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啦。尤其,要好好看清身边的这些人喔……”
见鬼的我就是一个也看不明白啊,各个都有好几张脸,各个都是影帝影后,给点实际的啊!
“也不是各个都骗你嘛。”云玳神色变得郑重,“你好好想想……”
鹤白使跨前一步,温和的眼神吸过杜小曼的目光。
“你目前很想知道的问题,答案其实非常明显。人言多为虚妄,不可为信。举止更能作伪。抛开这些想一想,谁一直表现得与常理不合?”
杜小曼头壳一阵放空,身体突然跟着一空。
眼前又模糊起来,鹤白使平稳的声音压在云玳“喂喂,想想谁真对你好”之上。
“别因为自己乱了心,真相很明显,一直在你眼前。”
杜小曼睁开眼,在浅薄的晨光中盯着帐子顶。
周围空荡荡的。
没有一会儿要掐死她一会儿深情喊媗媗的B版皇帝。
没有神一样的萧大侠。
没有宫女。
杜小曼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帐顶,一阵寂寥。
刚才那些算哪门子见鬼的提示。
就不能别云山雾罩,故弄玄虚,痛快给个答案吗?
谁一直表现的和常理不合。
哈、哈、哈……
目前为止见到的这堆人,哪个合理过?
易容神萧大侠、变身系箬儿、影帝璪璪、月圣门的那些鲜菇、AB两个假皇帝、双重间谍绿琉碧璃……
连慕渣男和阮表妹都似魔似幻。
大概也就高深的宁景徽、十七皇子和谢况弈三个人还算一直正常着。
啊,突然感觉这三个人在这堆不正常中正常得也好不正常。
杜小曼心里突然又快跳了一下。
“想想谁真对你好。”
这个答案,她很清楚。
直以来都是谢况弈真的在帮她,对她好啊。
可是……
“啊嚏——”
谢况弈一把掩住口鼻,压下一个喷嚏。卫棠警觉地观察周围。
孤于箬儿担忧地看向谢况弈,谢况弈向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卫棠侧过身,比了个无碍的手势,谢况弈无声地掠向一扇窗。
晨雾凉重,秦羽言与平日一样来到经堂,左右服侍他净手后退下,空荡荡大殿中,只剩下他一人。
他正要掂起佛台上的香,梁上落下一道人影。
“十七殿下竟能如此临危不乱,佩服。”
秦羽言笑了笑:“因我认识谢侠士。”示意谢况弈一同到摆放经卷的隔间内。
进了隔间,谢况弈开门见山道:“在下是个粗人,有话直说,殿下莫要计较。在下一介草民,不想掺合朝廷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王爷丞相竟要靠一个女人谋事,她一看也不是什么做西施、貂蝉的料,拿一个女人当卒,有些下作。”
秦羽言蹙起眉。
这个疑问亦压在他心头,但小皇叔与宁景徽都不说。他更不能将这样的情况告知谢况弈,便只能轻轻一叹:“其实谢侠士也不是为了问我这些,而是想知道如何进宫吧?我此时……毫无办法。”
谢况弈沉默了一下,抱了抱拳:“那在下想恳求殿下一事。倘若有一日,她落在裕王与宁景徽手中,可否请殿下救她一救。若殿下答允,谢某任凭差遣。”
秦羽言颔首:“请谢侠士放心。我也很喜欢杜姑娘。”他脸微微一热,又赶紧道,“谢侠士请不要误会,我所说喜欢,只是赞赏杜姑娘之意,并无其他。”
谢况弈再抱拳:“殿下真是磊落之人。谢某谢过。对了,殿下请多小心,在下过来时,发现尊府周围有许多探子。殿下若是想离京,有需要在下帮忙之处,只管吩咐。”
秦羽言含笑摇了摇头:“我乃一闲人,应无甚事,若他日须援手,再恳请谢侠士帮忙。”
谢况弈拱手:“那谢某就先告辞了。种种冒犯之处,请殿下海涵。”
秦羽言亦拱手:“谢侠士客气了,此时不能备酒与侠士畅谈,乃我之憾。我其实十分向往江湖,纵马山水,何等畅快,可惜今生无缘。但望与谢侠士一叙,略慰此愿。”
谢况弈道:“待来日殿下若不弃,由在下做东,与殿下一醉。”
秦羽言一笑:“好,一言为定。”
谢况弈侧身掠出经堂,闪上树梢,孤于箬儿与卫棠围过来,谢况弈摇了摇头:“出去再说。”
孤于箬儿神色一黯。
三人纵轻功离开秦羽言府邸,跃上一棵树梢时,谢况弈忽然身形一顿,侧转身向十七皇子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羽言未曾封王,府邸不能与王府规模等同,只在预划的大片土地上盖了一部分,大门檐廊未有装饰,门上亦无匾额。被早露打湿的屋瓦反射着初破薄霭的晨光,殿阁在周围的空地环绕下显得有些寂寥。
孤于箬儿轻声道:“弈哥哥,怎么了?”
谢况弈舒开皱起的眉,转回头道:“没什么,可能他们这些人说话一贯如此,文绉绉诗情画意的,是我想多了。”纵身掠向前方。
秦羽言焚香诵经完毕,离开了经堂。
侍从簇拥他来到寝殿,宽下外衫,束起金冠,穿上淡紫华袍。
贴身服侍的老宦官伏倒在地,脊背微微颤抖。
秦羽言温声道:“府邸中,日后就多劳你照应了。后园菊花,过几日若开,莫忘记供奉佛堂。”
老宦官哽咽叩首:“老奴一定好生照料着,等殿下回来……”
秦羽言迈出寝殿,向守在廊下的几位宫人道:“启程吧。”
格外绵长奢华的早膳队伍进入殿内,杜小曼才想起自己是宸妃了,早膳必然不同。
唉,也唯有此事暂可告慰眼下的人生了。
杜小曼抖擞精神,正要扑向美食,却瞄见晴照在外殿门边,像在和门外的什么人说什么。
杜小曼旁侧的宫女发现她的注视,正要向门旁示意,晴照低头至桌前行礼:“娘娘,贤妃娘娘已被册封为皇后,绶金印,通谕六宫。”
杜小曼放下筷子:“那,本宫要不要前去恭贺皇后娘娘?”
另一宫女轻声道:“禀娘娘,如今娘娘贵为宸妃,奴婢们不可再多妄言。可请掌仪姑姑来答娘娘问询。”
杜小曼点点头:“那就赶紧请过来吧,这可是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