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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咬起一块兔肉,讨好地放在黑狐跟前,欢乐地摇着尾巴,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
黑狐闻了闻兔肉,别过脑袋,继续啃着烧鸡。
白狐受挫,伤心地嚼着小黄鱼。
没多久,于宿来到别院,也不奇怪庭院的变化,他大步上前,彬彬有礼:“老夫人关心二少爷生活起居是否习惯,特别吩咐我过来看看。”
黑狐往后小退一步,声声低吼。
李寂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头,别过视线笑望于宿:“劳烦于大总管帮我带几句话。我无意逃跑,仪式前肯定会留在这儿。不过,我虽然法力尽失,这李宅内,能够杀死我的人怕是没有。”
“二少爷,你多虑了。”于宿应道,他的语调与他的表情一样看不出情感变化。
李寂扬起酒杯,酒撒在抚琴的美人身上转眼燃烧起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若要新仇旧账一并算,我倒是不介意,就怕她们输不起。”
说罢,李寂笑了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品尝美酒佳肴。
李寂在李宅的生活也算轻松自在,白天摇着纸扇在庭院赏花,饿了有丰盛的菜肴,累了坐在竹椅休息,闷了就与狐狸下棋。到了夜晚,丁落必是抱着酒坛如约出现,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惬意。
一晃,七日时限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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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还魂 。。。
李寂早早地沐浴更衣,心情大好,他躺在走廊的长凳休息,摇着纸扇,望着天空的圆月,道了句:“好时辰。”
于宿奉命来接李寂,黑狐没有平日的低吼,轻哼一声,别过头进屋睡觉,白狐安静地跟在它后面,不见丝毫离别之情。
李寂起身,合拢纸扇,掸了掸袍子,他指了下前方,示意于宿带路。
于宿迟疑片刻,问道:“不知二少爷可有何吩咐?”
“我怕冷。”李寂轻松应了句,随后,扬起纸扇拍了下于宿的脖子,“劳烦于总管带路,别误了大哥复活的时辰。”
纸扇看似寻常,在触碰于宿的瞬间竟利如刀刃,霎时就在于宿脖子上划出几道细口,淌出血来。
李森屋内灯火通明,家丁们均聚在房外,屋里等待李寂的,无非李家的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
待李寂进屋,于宿退到一旁候着,正坐屋内的老妇人表情严肃:“李寂,你可知此行目的为何?”
李寂颔首,示意明白,不过就是用自己的心补全李森的肉身,借尸还魂而已。
“很好,那我也无需多费口舌,你去吧。”
语毕,三人侧过身。
于宿上前揭开床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寒冰床上躺着李森的尸体,血迹已擦拭干净,他双目紧闭,唇色发青,肤色惨白,胸口一个大洞,贴了一道符,此刻的李森早已不见昔日的俊秀。
李寂不免内心笑道,李森啊李森,枉你生前人人称羡的相貌,死后竟被如此糟蹋。
正想着,李寂顿觉身上一凉,于宿动作利落的将他扒了个干净,李寂随手将扇子递给于宿,迈过李森的尸体,在床里侧的位置躺下。
彻骨的寒意穿透皮肤,带走了体温,李寂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他闭上眼,只感到胸口被贴了一道符,身体就动弹不得了,此后,似乎有一件衣服搭在了他的身上,暖暖的,有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于宿放下床帷,回禀一切准备就绪。
咒语在屋内回响,屋外猛然狂风大作,乌云遮月,三重结界解开,门口的招魂灯顷刻迸发出夺目的光芒,指引魂魄归途的方向。
房屋上空,灵魂碎片越聚越多,缓慢成形,最后浮出李森的模样。一股力将魂魄拉回了身体。
风停了,月光落在庭院,四周安静下来,躲在四处的家丁们也探出了脑袋。
李寂依旧动弹不得,他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心跳越发微弱,呼吸困难,意识恍惚。末了,就连冷也感觉不到了。
魂魄泛起柔和的光芒,挣脱失去意识的躯体想要离开。
笛声飘过月夜。
一名青年站在李寂的别院内,他肤若白玉,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妖冶,一袭黑色的裘衣迎着月光泛起光泽。他手执竹笛,一曲宛转悠扬的镇魂曲将李寂飘忽的灵魂压回体内,牢牢困住。
他身后站在一个身着白色裘衣的青年,傻呵呵地望着他笑。
不多时,屋内有了动静。
李森坐起身,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寂,略微疑惑,细长的手指掀开厚重的帷帐,第一眼见到的是于宿。于宿为他披上外衣,退到一侧。
还没说话,就有一中年女子上前来,轻轻拉着他的手,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娘,这是?”李森尝试回忆,却顿感头痛得厉害。
“有没有哪儿不适?”中年女子扶着李森站起来,在屋内走了两步。
“只是有点累。”李森回望床的方向,帷帐挡住了他的视线。
中年女子拍了拍他的手背:“这里需要打理,今夜在隔壁屋休息。”
说罢,几名家丁搀扶李森离开了。
正坐屋内的老妇人站了起来,她眉头紧锁,望向床:“他居然还没死。”
李寂的本命星虽光芒微弱,却顽固的闪烁着。
老妇人考虑再三,终不过得出了拔草除根,以绝后患的结论。然,她还未行至跟前,瘴气四起,生生地逼得她后退。
瘴气里站着两名青年,白裘青年相貌与李森不相上下,可与黑裘青年对比,顷刻相形见绌。
两人面无善色,厉声道:“李森已复活,主人仁至义尽,若再欺人太甚,莫怪我们不留活路。”
他俩丢下话,连寒冰床一道,把李寂搬回了别院大屋。
李寂全身冰冷,本命星虽未陨落,可毕竟肉身缺了一部分,自不舒坦。
他枕边放置两件物品,一支竹笛,一块白玉腰坠。
丁落意犹未尽地放下酒坛,走到床边,他把把脉,又探了下李寂的呼吸,满意地点点头:“还差最后一件。”
两名青年往后退了小步:“劳烦丁公子照顾主人,我俩去去就回。”
凉风习习,风吹动满池睡莲,丁落抱着酒坛在月光下的小亭喝酒。
远远的,于宿径直走来。
于宿此行意在李寂,他带来了一件锦袍,袍子流光溢彩,仿若织在上面的花纹在自行流动。
丁落也不拦,自顾自喝着酒,于宿大步走进李寂屋内。
李寂身体温度极低,与李森之前一样,肤色惨白。于宿挪开盖在他身上的黑色御风长袍,长袍虽可取暖,却无法御寒。不比李森的尸首,李寂此刻还活着,呼吸缓慢,也有脉象,在寒冰床躺太久会冻伤肉身,挪开又怕胸口的伤腐化。
于宿小心地为李寂穿上锦袍,锦袍由凤羽织成,轻盈温暖。李寂的身体恢复了些温度,面色也红润起来,背部贴近心的位置是个空洞,皮肤依旧紧贴寒冰,剪下的布料被于宿枕在李寂头下。
锦袍本是借来的,也算世间珍品,好端端地破了个大洞,归还必定又会引起一番风波。
于宿在李寂床边坐了一会儿,他握着李寂的手,望着床上仿若熟睡的人轻声说道:“这样就不冷了吧。”
半晌,屋外传来叫喊:“于宿,出来陪我喝酒。”
丁落无意准备酒碗,直接拎了一坛酒丢给于宿,于宿接住酒坛,在丁落对面坐下,一掌拍开封泥,浓烈的酒香扑鼻。
于宿没有喝,反而放下酒坛:“近来哪有好事,值得喝丁家的百年陈酿庆祝?”
“欠了十多年的喜酒。”丁落笑着说道,“结婚是大喜,这都不算好事?”
“可惜他还没醒。”于宿与丁落碰了下酒坛,仰头就将酒往肚子里灌。
“也就三天罢了。提前喝妥当,等他醒来,你哪来心思陪我喝酒。”丁落斜倚着石柱,“李森身上的符咒,一旦被发现,可饶不了你。”
于宿望向李寂的房屋,目光突然黯淡下来:“十多年等此一天,不可饶恕也无所谓。”
李森复活的第三天,铺天盖地的妖灵团团围住了李宅,与十多年前如出一辙。
大部分家丁和丫环被安排去了符祠躲避,李森身边跟随寥寥几人来到院内,主宅阴风阵阵,妖灵挡住了光线聚集半空嘶吼。
他环视四周,颦眉:“于宿在哪儿?”
“于总管刚去了二少爷的别院。”随从回答。
李森握紧拳头,手有些颤抖,他瞪了眼天空,愤愤道:“好你个于宿,竟然用我当李寂苏醒祭祀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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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归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