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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清晨时分,视野倒是清晰,可惜被枝叶遮挡视线,压根儿看不到究竟门口在哪儿。犹犹豫豫间,感觉袭羽就要从背后追上来,瞅见路边丛矮树,遂头拱进去,抱头缩成团。
半晌,却听头顶传来幽幽声叹息:“逃个婚而已,至于如此狼狈吗?”
惊悚的抬头,看到几步远的大树上艳红夺目,正是袭羽无疑,长腿闲散的支在枝干上,幽怨的俯视着。大吃惊,脱口问道: “是怎么上去的?”
小狼遇到X药 。。。
袭羽所处的位置离地面足足有两三丈高,那树干也光溜溜的没有攀爬的借足之处,不会武功的袭羽,是怎么爬上去的?!
他完全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只俯视着她,目光柔软:“染儿,嫁我吧。”
她抱膝坐在矮树丛中,保持着缩成一团的姿式,仰头望着他,答道:“不,我不要嫁你。”
“为什么?”
“我有婚约了。”
“你又何曾将那婚约放在眼里过?染儿喜欢的明明是我。”
“……那是以前。”
“哦……染儿移情别恋了啊。”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又或者说,是出墙的红杏想回头了?”笑着摇头,“我应该趁你还喜欢我时,及时吃掉的。”
咬牙……“羽王爷,你心中已有了别人,就不要想着乱吃零食了。”
“哪有,我心中只有染儿一人,绝无二心。”
“王爷,您没我坦诚。”
他歪着脑袋,甜美笑容掩住眼底的隐隐苦涩:“命里不该是自己的,又何必徒增烦恼?我们若是在一起,染儿喜欢过我,我也会真心待染儿,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我有信心。”
“王爷,这个事情,不是靠信心就办得到的。”
“呵…… 那个人,难道就足够的可信?”袭羽语气中,忽然带了些许嘲讽。
“你这话什么意思?”
长睫将眸光压成一隙寒星:“若是有一天,他负了你呢?”
“他不会。”干脆利落的回答。
“嗤……”不屑的笑声,“染儿说得未免太武断了。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会告诉我的,不必麻烦你。”固执的不想从别人口中了解他。
“那么如果有一天,看到方晓朗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染儿可接受得了?”
方小染油然而生想把他从树上打下来的冲动,默默的从地上摸了一块石头,捏在手里,冷冷道:“那不可能。”
“染儿未免太自信了。”
“嗖……”石头丢了出去。袭羽闪身避开,装出一付委屈的样子笑道:“染儿谋杀亲夫啊。”
方小染伸手又去摸石头。袭羽急忙伸手示意对方停止火力,息事宁人道:“得得,我不说了。我只不过打个比方,你便急眼,可见你们的关系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啊。话说……如果这比方真的发生了,你将如何?”又摆出一付招打的嘴脸。
“你这个比方比较欠揍。”石块在手心威胁的掂动……
“哈……染儿不敢回答了么?”
“这有什么不敢的!当然是休夫了!”
“然后我可否乘虚而入?”
被他越来越离谱的“比方”炝得火起,手中的石头又丢了出去……他再次避开,顺势轻飘飘落下树来,半空中红衣飘举,如一朵妖艳落英。轻盈的落在方小染身边,侧脸微笑。
方小染惊诧得睁大眼睛问道:“你……你会武功的?”这轻捷的身姿,绝非一年两年练出来!羽王爷不是自小体弱多病,一副养不活的德行吗?居然暗中身怀武功!他不光病是假装的,连那柔弱的姿态都是假装的。他藏得可真够深的——究竟还有多少层面具?
看她满脸惊疑的样子,他前迈一步,将食指压在她的唇上,凑近她的脸前,轻笑道:“保密哦……”
保密就保密,犯得着用这样暧昧的姿态提醒吗?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袭羽眼光微转,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直起腰来,愉悦的道:“大概是方晓朗找你来了,我们过去看看罢。”
……
方晓朗昨夜直至夜深时也没有入睡。满腹的心事,怎能成眠。忽然听到对面屋子的房门轻轻打开,有人走了出来。嘴角不由钩起一抹微笑。走到门边,手搁在门把手上,算计着在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开门,且吓她一吓。这时候,似乎又听到某种异响。侧耳听了一下,发觉不对,急忙开门后,院中空落落的,已不见了方小染的踪影,唯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独特香气。这味道,他并不陌生。
他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王爷府,一脚踢飞守门的,踹开大门,直闯了进去,王爷府中顿时鸡飞狗跳,跳上来阻拦的护院家丁们被揍得横七竖八,丫鬟婆子哭喊成一片。
一通乱找之后,几乎将王爷府拆掉了半个,也没见着袭羽和方小染的踪影。顺手拎了个小厮过来,手掐在他的咽喉上先捏个半死,阴森森问道:“袭羽去哪儿了?”问完了,指劲稍松,给他些许够讲话的气流。
“不知道……”
眸光凛冽,指上再度用力。
可怜的家伙划拉着爪子发出垂死的声音……再度松开,阴侧侧道:“说是不说?”
“爷,奴才真不知道……”
嘴角扯出冷酷的弧度,就打算不再废话,不如把这一只捏死了,另外再捉一只问。小厮见他特异的深灰眼眸深处掠过杀气,竟恍若地狱阎罗,慌忙扯着脖子嘶哑大叫:“王爷定是宿在念园了!”
“念园”是袭羽的一处别院,他平时用来消闲散心的地方,位于城郊。方晓朗赶到时,已是早晨。照例踢飞守卫,踢开大门,一眼看见院子里装饰的喜绸红灯,顿时炸毛,一路所向披靡,抓住一个小厮,逼问袭羽在何处。小厮哆嗦着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方晓朗想也未想,踹门就闯了进去。尚未看清屋内情形,一把香气馥郁的粉末迎面撒来……
以方晓朗的医术水平,立刻判断出该药的特殊性质:春~药。
……
袭羽领着方小染不急不缓的来到一处屋门口。方小染狐疑的停了脚步,警惕的扭头看着袭羽。袭羽脸上挂着高深莫测不怀好意的微笑:“染儿不是来找方晓朗吗?他大概就在里面。”
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紧关的房门之内,传出了某种可疑的哼唧之声。方小染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突然飞起一脚,踹在门上。门哐当一声开了,方小染一步闯了进去。只见雕花床上,锦被底下,有物体蠕动得波浪起伏,同时传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站在她身后的袭羽,嘴角却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方小染原地呆立一会儿,指甲掐进手心,眼眶微微发红,在“冲上去”还是“冲出去”之间纠结半晌,心一横,几步迈到床边,手扯住锦被猛的一掀,露出了底下的人……
只见一名穿着薄透露的妖冶女子横陈在床上,手脚被捆着,嘴巴被塞着,一对美目泪水横流,咿咿嗯嗯呜咽个不停。
然而却只有这名女子,没有别人……
方小染惊奇的看一眼女子,再看一眼袭羽,满眼的迷惑。却见袭域也满脸诧异的神情。这时只听头顶传来一声颇为恼怒的问话:“染儿你穿的是什么?。”
二人抬头望去,只见方晓朗坐在房梁之上,眸中寒星闪动,忽的跃了下来,一把握住方小染的肩膀扳到一边,从上到下打量一下她身穿的大红喜服,再看一眼同样打扮的袭羽,灰眸中火焰簇簇。
方小染被他杀人的目光惊得一跳,麻利的抬手指向袭羽,毫不犹豫的把王爷卖了:“不关我事,是他强迫我穿的!”
方晓朗一把扯上她的衣襟,只听“嚓嚓嚓嚓”数声,那喜服就被撕成了碎片,片刻之间,只剩一个身穿中衣哆哆嗦嗦的家伙……
X药遇到落水 。。。
撕巴干净了,又觉得她只穿中衣甚是不妥,利落的脱下自己的长袍,将她卷巴卷巴,裹了个严实。护食狗儿一样将粽子似的家伙护进怀里,一对极不友善的眼睛瞥向袭羽。
后者正一脸茫然,喃喃道:“不会啊……我的‘凡心散’可是顶极春~药,纵是天上神仙,也扛不住啊,不可能无效啊。”黑眸一眯,扫了扫床上那个扭动得一团糟的女子,恍然大悟的一拍手道【】:“你不过是速度快些而已,你已经完事了!染儿,他和那女人已经……”
话未说完,方晓朗就一脚踹了过去,被袭羽阴笑着轻灵避开。他还欲追击,却被某女人一把抱住了膀子。尚未明白过来,就见方小染两只手把着他左臂的袖子,噌噌噌往上卷,卷到手肘以上时,露出一点鲜艳朱红。
方小染的表情顿时轻松了,呼出一口气:“还在……”
方晓朗脸上浮现出其乖无比的笑容:“晓朗自当为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