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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沣……”
温乐沣仰着脸看了半天,疲惫地按了按脖子:“它现在这种状态我们根本看不清它的脸,但它的体态和宿主应该是差不多的,你能看得出是谁吗?”
温乐源躺在地上悲惨地叫:“我哪儿知道啊……女人的身材看起来都差不多!让我摸一下的话说不定……哎哟哟哟!重死了!你们不要再往我这里压了行吗!”
温乐沣看着女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场和蜚语蛇女王的战斗过程,连温乐源都已经不记得详细情况了,更何况比温乐源更年幼的他?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只是攻击女王很困难,而从阴老太太闪闪烁烁的暗示中,他感到真正能打开缺口的似乎应该是在宿主身上。
问题是……宿主在哪里?
“乐沣……”
温乐沣看一眼惨叫的温乐源,突地高高跃起,一拳向女王的身影击出。女王自然挥拳回击,魂魄和黑影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巨响,相击的双拳周围泛出了激烈闪烁的红影。
温乐沣微微一笑,竟松开了拳头,魂魄呈抛物线状向后跌落下去。
“乐沣!”
温乐源怒吼一声,身上压制的半熟蜚语蛇们噼里啪啦地碎成了破片,化作沙尘消失。
他疾速飞上半空,堪堪接住跌落的温乐沣。然而女王加诸温乐沣身上的压力还没有完全抵消,他接住温乐沣后又放松力量,随着女王力量的指向迅速地滑行了很长的距离才稳住两人,缓缓停了下来。
“你怎么敢和它打!想死吗!”他叫。
温乐沣的魂魄开始缓缓闪动,和女王相撞的右手发出啪啪的细微声响,好像就要裂开了。这是他变得不稳定的征兆。温乐源抓住他的手插入自己的胸口,温乐沣才慢慢地缓过劲来。
“我当然还不想死。”温乐沣收回插入温乐源胸口的手,指着半空的女王道,“你碰不到它对吧?因为你不是影子。不过我可以,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和它有点类似,所以……”
“所以个屁!我才不管他XX的什么女王你要为这个死了我就剁死你!”
“……如果我死了,你就剁不死我了。”
“……”
“我当然不是为了攻击而攻击,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个女王还没有到成熟的时候,所以在这期间它的力量还来自宿主,我们不是在找宿主吗?只要看看它的力量来源就可以了。”
“啊……对了!还有这个办法!”温乐源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脸色又是一变,“但是也不准你这么干!”
“你闭上嘴……”
“……知道了,你说。”
“刚才我攻击的时候,果然很清楚地看到它力量的来去走向,”温乐沣转头指向女王对面的某个窗口,“你看,就是那里。”
那种头昏目眩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现在又加上耳鸣,任烟雨躺在沙发上,觉得比之前更不舒服了。是因为被经理推的那一下吗?也许是撞到哪里了……
经理帮她弄了一条热毛巾敷在额头上,她这才觉得似乎能好一点。
“……对不起。”
“嗯……?”
“我不该那么推你。”
“哦……”
她不想和经理说话,因为经理现在的声音在她听来就好像刮锅底一样,刺耳得要命。
“任烟雨?”
别再说话了……
“任烟雨!”
吵死了……
“你没事吧!任烟雨!”
越听……越恶心……
朦胧中看见经理向她走来,一只手放在她的前额,不断叫她的名字,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
终于……听不……见了……
任烟雨的眼睛睁着,经理却发现她的黑色眼仁在慢慢变淡,淡得就和旁边的白眼仁差不多,只剩下中央的瞳孔还是原来的黑色,在那里没有焦距地慢慢左右移动。
“任烟雨!”
身后传来咚咚咚咚的敲门声,经理不太想理会,但是那声音却坚持不懈地在响,好像她不去开就要把门敲坏似的。
她心烦意乱地起身跑到门口,拉开门就对外面吼:“到底是谁!什么急事……”
当隔着铁门看到温乐源时,她愣了一下。温乐源也愣了一下。
“啊!你是……”他们两个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口。
“哥?”
温乐源想起自己背地里说她的坏话,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对不起,我们是来……”
在最初的惊愕过去之后,经理忽然大力拉开铁门,猛地拽住了温乐源的袖子。
“你们是来找任烟雨的是不是!?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你们快来看看!”
“咦?哦,呀……”
“快过来!在这边!”
温乐源和温乐沣已经酝酿到嘴边的话被她这么一叫又咽进了肚子里,只能随着她跌跌撞撞地小跑步跟进房中。
任烟雨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狭小的地面上,浑身仿佛痉挛般痛苦地踌躇。她眼睛大张着,刚才还很清晰的瞳仁在此时已经变得很淡,只能看到一对白色的眼睛似乎在瞪视着什么。
温乐源首先跑过去,立即将她痉挛的身体抱回沙发上,强行按住她的手脚,并让温乐沣掰开她的嘴。
她的牙关咬合得非常紧,但如果太过用力的话恐怕会捏碎她的下颌,温乐沣尝试了几次,费尽力气也没能把她的嘴掰开。
“你到底会不会急救!”经理急得团团转,“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太用力了!你会把她的骨头压断的!你……”
“烦死了!”温乐源吼。
经理消瘦的肩膀抖了一下。
“乐沣你让开!”温乐源又转向温乐沣道,“让那个女人来!”
“啊……?”
“啊什么啊!快一点!”
在温乐沣的强拉硬拽下,经理手足无措地代替了温乐沣的位置。
“我应该……?”
“掰开她的嘴!”
经理的左手放到了任烟雨的下颌处。说也奇怪,在她碰到她下颌的那一瞬间,任烟雨的嘴竟自动张开了。
任烟雨在张开口的同时,从嘴里扑地冒出一股黑色的烟气,一条前端分叉的细长舌头在她的口腔中来回摇曳摆动,看起来相当恶心。
经理退了半步,她想叫 ,但温乐沣忽地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颈,她的声音就像被什么封住了一样,一丝也发不出来。
“把那个东西拔出来!”温乐源头也不抬地发出口令。
经理拼命摇头,身体努力想往后退,温乐沣却像一堵墙似地堵在她的身后,左手执起她的手,伸向那根恶心的舌头。
我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
她挣扎得更加厉害,连温乐沣也有点按不住她了。
“拔出来!”
我不要!
“你不这么做的话,任烟雨就只能去死了。”
为什么你们不干!
“……因为我们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行。”
一个分神,她的手触到了那个柔软的东西。在还没有来得及分辨那种柔软得恶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之前,她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愿一般握住了它,猛力往外一拉。
一个暗绿色的、柔软的长形物体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任烟雨的口中被拉了出来,经理背后窜过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将手一甩,它无声无息地钻出了玻璃,消失在窗外黑夜之中。
温乐沣小小地啊了一声。
“那个……到底……咳咳咳咳咳……”
在发现自己能说话的同时,经理感到了嗓子眼里好像要冒火一样的干哑疼痛。
任烟雨的抽搐缓缓停了下来,温乐源放开她的手脚,翻开她正缓缓闭上的眼睛查看。她瞳孔的颜色也在慢慢恢复,再过一会儿,瞳仁的颜色也会回来了。
“那个呢?”温乐源东张西望地问。
“一个没看住……被她扔到窗户外面去了。”温乐沣离开经理的背后,苦恼地说。
“啊!”温乐源凄厉地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窗边贴着玻璃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