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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六贴着它心脏把自己仅剩的灵力输进去,又接着拨开它肩上黏糊一团的毛,一头埋下去咬住了那个伤口。
喝!随便看得瞪眼。
乘六使劲吸了一大口血,回头吐掉,又吸,又吐。喘了口气,又去晃它,“少主!少主您醒醒!”
萨摩耶迷迷糊糊地睁了眼,褐色的眼睛似乎有些对上焦了。目光涣散地看了乘六一眼,又有些想闭上的样子。
乘六低头又继续去吮吸那淤血,直到吐出来的全是鲜红的血液了,才停了嘴。接着又抱着它跪到蛇妖那里去,化出那枚飞刀,剖开蛇妖肚腹,探手进去。哧啦哗啦一阵恶心得随便直冒鸡皮疙瘩的声音,取出来的是蛇妖的心脏。
接下来更让随便毛骨悚然的是,乘六将那血淋淋的一坨心脏抓在手里,另一臂揽着萨摩耶,接着对着心脏一口咬下,用牙齿撕扯下一小块血肉,低头哺进萨摩耶嘴里。
“……”生吃……人兽……
随便就地取材扑池塘边吐去了。
呕呕地吐了半天,突然发觉身边有人!一回头——
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就趴在他脚边,高举着一只枝条,从叶子上哗哗地渗出黑乎乎的汁水来,一边跟着“吐”一边哭着说,“呜呜呜,好恶心……”
“哇靠!!”随便叫道。
对方也给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就往后头窜,嗤嗤几下窜到后面走过来的季逸林脚边,枝枝叶叶扑住他的一边小腿,“呜呜……恩人,他吓我……”
“她……它……”随便看着季逸林,手颤抖地指着那个不知道是“她”还是“它”的玩意儿。
“没事,”季逸林说,拍了拍藤蔓颤抖着伸上来寻求安抚的一根枝条,“她没有恶意,她是藤族人。”
随便瞪着她。突然想起了老槐树上那株奇怪的藤蔓,不会就是她吧?这也弄太脏了,就跟泥团似的!
而且季逸林还毫不介意地任由那泥团又悉悉索索地往他肩上爬。
随便皱着眉瞪着她。藤蔓倒是并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攀到季逸林右肩上以后,一只枝条伸到季逸林胸前拍拍说,“恩人,你跟雷族人一起。”
“他不是魔人,是灵力偏雷属性的人类。”季逸林道。
藤蔓“哦”了一声,又伸出带眼睛的那只枝条偷偷瞟随便一眼,用女孩子捂着脸偷偷笑地那种八卦声音、超级小小声地说,“恩人,他虽然有点凶有点傻,人形还蛮好看的,嘻嘻……”
接着又马上伸长枝条在季逸林的胸膛上蹭来蹭去,“恩人别担心,你也好看,比他好看,嘻嘻……”
“……”季逸林。
“……”随便。
色狼!这小家伙是只母色狼!很危险!随便心中警铃大作,瞪着藤蔓那只邪恶的枝条的眼神恶狠狠的。
还是季逸林咳了一声打破尴尬,“你……那一晚是不是被虚姬带走了?”
藤蔓终于收回了那只备受随便瞩目的枝条,卷起叶尖来擦了擦“眼睛”,尖尖的声音里又带了哭腔,“呜呜呜……她抓我,抓我回去,说了好多好奇怪的话,呜呜呜……说什么要我恢复记忆……呜呜呜……”
“你失忆了?”季逸林问。
“呜呜呜……我记得一点点的。魔界的树长什么样子我都记得的。就记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之前在做什么也忘了……她,她逼我记起来,我想不来,她,她就……哇呜呜呜!!!”
藤蔓枝枝叶叶全缠住季逸林,开始嚎啕大哭。
女孩子尖细的声音哭得凄惨,连原本要瞪她的随便都听得不忍心,想到那害死白姐的变态小女孩会对这小家伙做出什么事情,顿时同情心大盛、怒意也大盛,皱着眉插话问,“她对你做什么了?!”
藤蔓颤抖着举起一只明显少了大半枝叶的光秃秃的枝条,期期艾艾地说,“她……呜呜……她扯了人家的叶……叶叶……呜呜呜……说汁水涂在脸上可以美容……呜呜呜……人家好心疼啊……叶叶……”
“……”随便。
“……”季逸林。
“她把我藏在一个湖旁边的泥地里……呜呜呜……昨晚她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元气大伤,招魂少了好多,还差点被怨魂反噬……我就趁乱逃出来了……呜呜呜……”藤蔓捂着眼睛继续哭着,“临走时我好不容易抢回了一片叶叶呢!呜呜呜……”兴奋地举起那枚她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叶叶”使劲摇晃。
“……”随便。
“……”季逸林。
“反正也长不回去了,呜呜……就送给恩人你好了,可以涂涂脸,”藤蔓边哭边将那片“叶叶”塞进季逸林手里,“虽然你已经很美了……”
“……谢谢。”季逸林。
“……”随便。
吃了大半个心脏,乘尧终于有力气重新化为人形,估计是有些余毒未清,仍是手麻脚软,被乘六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面上仍是一副傲气十足的大爷模样,言语间颇有些不耐烦,软软地拿手挡开乘六,“本座不要吃了,恶心。你自己吃。”
“你们也会觉得恶心?”随便低声问藤蔓。
“为什么不恶心?”藤蔓仍旧攀在季逸林肩上,一片叶子遮住枝条上的眼睛,“我就觉得恶心,我才不要吃呢。呜呜呜……”趴在季逸林肩窝上又开始哭。
没人强迫你吃……随便抽着嘴角,不知怎地老有种扯她下来的冲动。
吃了剩下小半心脏的乘六也似恢复了一些精神,扶着乘尧站起来,接着便和季逸林一起去收拾那只蛇妖的尸体。
那蛇妖也够无聊的,许是身上鳞片化成人形的衣服太过与众不同,跑去剥了不知哪个受害者的衣服穿,此刻破裂的衣服还残存着一部分挂在尸身上,有一些碎片散落在草坪里。
乘六在草坪里探了探,突然抬头问季逸林,“湿掉的钱可以用么?”
季逸林愣了愣,道,“要是晒干后没坏的话,应该可以用。或者你可以去‘银行’换。”
乘六感谢地点点头。
一行人原路返回,照旧要翻过那道围墙。这次换随便趴在墙头,看着乘六背着乘尧往上攀。
随便倒没乘尧那么幼稚,没有趁这机会把先前鄙夷的“哧”字还回去,只是颇有些“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一类幸灾乐祸般的愉悦。
乘尧又是个极其敏感的,上来以后一看他那表情,当即大怒,“人类!你笑什么!”
“谁笑了?”随便无辜耸肩。
“你!你大胆!卑贱的人类!”乘尧气道。
随便是第一回听到魔人与人类的种族尊卑论,没有季逸林那么好的涵养,当即收了笑容,皱眉道,“我们卑贱?你自己也不就是只狗妖么?”
“狗……狗妖?!”乘尧气得脸都绿了,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几乎要瞪成俩只又大又红的杏子,“你!!!竟敢把本座跟那种下贱的魔物相提并论!!!”
他伸手要去抓随便,随便往后一缩退开,接着便贴着墙嗖嗖地滑下去了,站在下面继续那种让他愤怒的表情。
“混账!!”乘尧在上面挣扎着大骂。
“少主,您别动了,会摔下去……”背着他的小六无奈地哄着。
一路吵吵闹闹地回了涵云小区。临分开时小六一边拦抱着不断挣扎扭动怒骂的乘尧一边按照他主子的愤怒指示,认真地跟随便解说,“我们不是狗妖,是獠犬族人。兽型是灵力不支、又受人界特殊环境的影响才会出现的。我们在魔界的时候,至死也是不可能化出兽型的。”
随便真诚地表示歉意,“嗯,明白,我对之前的话表示抱歉。”
“没关系。我们也失礼了。少主他脾气不好,你见谅。”
“混账!”
“少主,别人已经很认真地道歉了,您就不要……”
“他装的!无耻虚伪的人类!你看他还在偷笑!你看他……你!你放我下来!”怒叫着被乘六抱着扛远了。
剩下随便跟季逸林站在屋子楼下,看着他们背影,季逸林终于别了头、将忍了一路的笑“扑哧”一声漏出来。
“呃,”随便搔搔头,有些尴尬,“我是不是不该跟他吵?”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