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做除魔师的话,我也许现在已经毕业了,在某家公司里做白领,或者仍在读研。”小季说。
随便为了掩饰莫名的紧张,接连灌了自己不少,此刻舌头已经大了起来,“白领……呃……为什么?你想当白领?”
小季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着远处黑森森的房子,过了一会儿才说,“也许……也不想。”
皎洁的月光在楼的一面染出一片白亮,却在另一面映出大片阴影。
“我从不后悔做除魔师,”他对着远处道。
但又过了一会儿,回头来笑了一笑,低低地说,“……只是偶尔也会有些羡慕你。”
随便早喝糊涂了,被那一笑招了魂,只呆呆地看着他。
眼睛眨也不眨地仔细看了许久,随便突然丢了手里空啤酒罐子,恍然大悟地一捶掌,“我总算明白了!”
“什么?”小季困惑地问。
“噗哈哈!!你,你那张……脸!”随便打着嗝哈哈地笑,身体摇来晃去,乐得不可开交。
他总算明白了!对方那种时常出现的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可怜孩子其实性格谦和,平易近人,再好相处不过,只可惜长了那么高个子,又长了那样一张脸!
小季的脸是那种轮廓线优雅柔和,下巴略有些尖的脸型。但是却生了一双锐利明亮的鹰眼,眼角略微下垂,鼻梁削薄高挺,颜色偏暗的唇也很薄,唇角也是微有下垂。还有一对尤其画龙点睛的斜飞剑眉,曲线异常冷毅。
这样的随意哪个单独拆开看都是个“冷”字的五官一组合,寒意层层叠加,直逼千年冰川,再加上他天生清冷的声线,活脱脱的移动冰窟。
他要是直截了当地牵唇一笑,那还算是冬雪化春,艳惊路人。但他要是仅仅微微翘个唇角,露出个寻常人再普通不过的微笑——份量微小的“笑意”就完全不能掩盖过他脸上天生的“寒意”,导致表情似笑非笑,瞧起来蹊跷诡异,捉摸不透,完全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情绪!
其实那真的只是很无辜很单纯的表示友好的微微笑而已……
随便一想通了就豁然开朗,想到对方刚来那几天被他和小兰揣测成冰山魔人,想到对方多年来说不定因为这冷漠的长相受尽误会,估计连小孩子见了他都只会一边被吓得要哭一边又忍不住想去蹭他,就禁不住继续哈哈捧腹,倍感同情地拍着小季的肩,“我理解!嗝!我理解了!委屈你了!嗝!委屈你了……”
小季更加困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东西,试探性地将可能沾在嘴角的酒液擦了擦,见随便还是在自顾自地乐,并且摆出“一见你就乐”的架势。没了办法,只得摇摇头无奈,当对方是在发酒疯。
到半夜的时候杯盘狼藉,几乎将一整件啤酒都喝空了。随便醉醺醺地摇晃,被小季扶着进屋。小季寻了毛巾给他擦脸,却突然被他抓了手臂。
正好抓在伤处,小季手一抖,微皱了眉头。
“你,你谁啊?在在我屋里做什么?”随便眯缝着眼困惑地问。
跟醉鬼没什么好交谈的,小季掰开他的手继续给他擦脸,丢在床上脱鞋。
“咦……”随便软绵绵地任他摆弄,嘴里说着,“明天……嗝,中秋啊。怎么多了一个人……我不是一个……隔,一个人嘛?”
“你你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啊?”随便又去抓他的手。
小季瞧着他抓来抓去,但因为醉眼昏花看不准,老是扑空,有些好笑,回话说,“你叫我小季。”
“小季……小季!”随便愤怒地说,“我知道姓季!名字啊,我是问你名字啊!嗝,你这……这人,真虚伪……兄弟之间要坦诚相对……名名名字也不说!”
小季好笑地看着他,随便躺在那里徒劳地挥动着手臂,跟猴子捞月似的去捞小季那只伤手。
他终于无奈地摇摇头,接过随便那只具攻击意图但毫无攻击性的大猴爪,用毛巾擦了擦对方沾满酒液的掌心。
“……季逸林,”他说,“我叫季逸林,安逸的逸,树林的林。和小兰签的合同(租房合同)是假名。”
“季……季逸……林……嗝,林,林林……林林这名字好!”随便将被擦的手收回去了,闭着眼睛很是大爷地伸过去另一只手说,“林林啊,这边还没擦……”
“……”
终于给他该擦的擦完,外套强行脱掉,人强行按到被子里去塞好。随便缩在高高隆起的被子里,睁大眼睛说,“林林慢走,嗝!灯(开关)在门那儿,关了再走,嗝!”
季逸林一时啼笑皆非,也不知道该说他清醒还是糊涂。关了灯听见随便又说了一句,“林林晚安,谢谢你陪我,嗝!”
季逸林动作一顿,又露出那种终于被随便看懂的微笑,轻轻道,“不用谢,晚安。”
门关了,房间陷入黑暗。月亮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长长的一缕光,映在随便的被子上。
随便裹着被子大大地翻了个身,大半条手臂搭在外面,啪地打在枕头上。
“姐……我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在梦中喃喃。
……
季逸林回阳台去收拾狼藉的醉酒现场,正捡着一个滴溜溜滚动的啤酒罐头,突然警觉地微侧了头,神色微凛。
他就地拨开散乱的啤酒罐头,在地面上画出几道符形,长剑当中一插,金色的漂浮光线泛起在阳台边缘。接着拔剑起身,单手一撑护栏,跃身而下。
轻巧地踏落在楼下花坛里。对面草丛的黑暗里有一只幽幽的眼睛,泛着光。
“出来!”季逸林冷声道,扬起掠影剑直指对方。
黑暗里的眼睛眨了一眨。过了一会儿,轻微地踩踏草皮的声音响起。
半人高的深灰色大狗从草丛里慢慢地走出来。
见是前几夜在狼人爪下救下随便的它,季逸林略微压下了剑。他早察觉到它是狗妖,但在小区里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觉得它并没有杀意,后来仍有警惕地想进一步探查的时候,被高叫着“万财”突然出现的随便阻止了。
“魔物,”季逸林看着它,道,“念你无害人之心,饶你一命。不要在此长留,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大狗却没有依言离开,只是抬着头,未瞎的那只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季逸林,目光明亮而清澄。
看了他一会儿,那只大狗突然低下头,前爪一趴,对他伏了下来。
……
大狗一瘸一拐地小跑着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来看季逸林一眼。
因为居住的人群大多是短租的学生和白领,小区里的地下车库冷冷清清。季逸林跟着那只大狗一前一后,脚步声擦起轻微声响,在车库里回荡。
车库深处有一处杂物房,大狗回头看看季逸林,用爪子推开虚掩的门,跑了进去。
季逸林在门口顿了一下,看见门边地上隐约血迹。
里面并无杀意,他将门推得更大了一些,跟着踏进去。
大狗熟门熟路地绕到门后,双脚着地立起来,拍打开灯的开关。三四十平米的房间豁然光亮。
四周都是堆积如山的纸箱子,季逸林跟着那只狗往最深处的纸箱后走去。
过了拐角,因眼前的景象而微微一惊。
屋角落里铺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应该是从某家晾晒的阳台上扯来的——淡蓝色的被子上染了不少墨黑血块。
被子正中卧着一只毛色如雪的成年萨摩耶犬,身上好几处缠着血迹斑驳的破布条。
作者有话要说:合体大好。。。
不,不要继续乱想了,偶保证没有那种谁濒死了谁抱着谁“合体”疗伤的狗血戏码。。这个东西真的只需要手啊皮肤啊的接触就能传递了。。。那只是随便筒子一时YD出的词。。。
萨摩耶大好。。在上海实习的时候租破房住的小区里有家宠物店,门口的大笼子常年关着一只半人高的萨摩耶。。优雅又美丽。。。每次路过都对着它擦口水。。。
不过这只不怎么优雅美丽。。
……………………
另TO lucifiel亲:震惊了!韬略楼是HE啊!都是HE啊。。。乃难道不觉得每篇文都那么大洒狗血了还